新帝登基,已有三年。
这期间,赵国风调雨顺,国运昌盛,百姓富足安康。
帝王无情,然励精图治,施展抱负,欲要成为千古一帝。
“听说,近日又有人谏言皇上立后了!”
国运强盛的一大表现,就是民风开放,百姓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议论说教,不必战战兢兢。
京城的茶馆,聚集了一批人,大都和官员都有些攀扯。
所以,也能说出一二三来。
“咱们皇上对先皇后娘娘情深意重,先皇后故去,皇上伤心难受,三年未曾纳新人,也不愿再立后,哎!”
“可是赵国不可无国母,三年已过,也有三位皇子降世,这……”
接下来的话,就不敢往下说了,涉及皇子以及赵国的未来国君人选,需得避讳。
众人听到这感慨,也是心领神会,纷纷不提这个,又说起了先皇后娘娘的沈家。
沈家本就是书香世家,世代为官,虽不是什么大世族,也是底蕴深厚。
出了一位皇后,又深得皇上惦念,皇后的生父,被封为当朝国公!
只要沈家不犯大错,子弟勤奋上进,有皇上的有心庇护,将来的地位,很有可能跻身当朝七大世家之列。
“说起来,安阳侯的后院,也没个主母吧?”
安阳侯在赵国,势力庞大,可有关他的种种传言,也是百姓们的一大谈资。
“害!那不是没个主母,而是一点艳色都没有。安阳侯那性情,不可说啊!”
谈起陆叙,几人又露出了‘你懂的’的表情。
安阳侯陆叙在皇上登基时有从龙之功,后三年内不断扩张。
如今权倾朝野,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
而他爱穿女装的癖好,也被赵国上下所熟知。
陆叙非但不以为耻,甚至敢穿着大红的女装招摇上朝,放浪形骸。
世人只知他无视礼法,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行为无状,堪称疯子。
无人知,他红衣之下,孤寂凄凉。
……
天佑赵国,万国来朝,整座京城都热闹非常。
而陆叙的安阳侯府,却是安静的过分。
没有主家女眷,除了一些有年纪的婆子,整个侯府,没有一位年轻女子。
“主子,那女人的脏病愈加严重,大夫说,医不好了。”
陆叙在凉亭中独自饮酒。
有黑影蓦然出现,跪地禀报。
“呵,这样啊……”
烈酒入喉,他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那就将人毁了容,丢去大街上。”
冰冷无情,让沈云仪有了和前世的沈湘宁相似的结局。
那日,他将人从天牢救走,不是报恩,而是寻仇。
三年的折磨,消光了沈云仪的傲气,令她求死不得,犹如身在地狱。
其实,陆叙更恨自己。
他把沈云仪从宫中抱走,阻止尚宁的计划。
那时,她就对他说,改日沈云仪杀她,也就是他陆叙害死了她!
一语成谶。
他的阿宁死了,被沈云仪杀了。
“是,主子!”
纵使训练有素的影卫,见到陆叙,也不由心生敬畏,这位爷,太狠。
不多久,京城第一酒楼的荣华酒楼的后巷,出现了一个满身伤痕丑陋不堪且带着某种异味的女人。
就连乞丐,都嫌弃的离她远远的。
沈云仪木讷的动了动眼睛,只觉眼前的酒楼有着些许熟悉。
可她早已没了骄傲与野心,身体也不允许她有任何希望。
凉亭中,陆叙喝醉了,倒在地上,有风吹过,扬起他衣袍的红纱。
“阿宁,你看,这红色,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