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就到了八月底,调香师的创造者大赛也在万众期待下开始了初赛。
主办方公布了初赛的内容,以依兰为主题,来栓释这种美丽花朵的热情、优雅以及香气,提交作品的截止日期在九月的中旬。
孟野把截图发给了沈念阙,沈念阙这几天都在家跟薛森关注黑云的那条帖子。
回复数量一直在持续上涨。
网站的管理员丝毫没有要处理的意思,薛森有心无力,他虽然是一个天才黑客,但一人难敌四手,谁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这个时候,要是k在就好了。
黑客k在他们圈子里是永远的神,几年前,她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盗取五千万美金,并且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踪迹不留。
哪怕他们拼尽了全力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现在k还是国际通缉的重要罪犯。
薛森盯着电脑屏幕,不免叹了口气,把心中所想的东西吐露了出来:“k神在的话,他们肯定翻不起什么大波浪!唉,可惜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沈念阙偏头看他:“k是通缉的罪犯。”
薛森急了,立马解释,试图想要扳回沈念阙的偏见:“阙姐,k她盗取美金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圈子里很多人都信奉k为神,都想要成为她那样的大人物,当然,我也不例外。”
话到最后,薛森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沈念阙一边低头回孟野的消息,一边说道:“她其实,没那么厉害。”
薛森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阙姐,你该不会跟k神认识吧?”
沈念阙笑笑:“你觉得呢?”
*
丁楚翘在家看到主办方公布的调香主题后,有些犯难的皱起了眉头。
丁家近几天都非常的平静,自从上次丁家庆的寿宴过后,丁月湾他们基本上就没来过。
唯一来的人只有一批送高级香料的陌生人。
白玉娥和丁家庆曾还拉着她问过是谁,丁楚翘都含糊的用协会的名义搪塞了过去。
她总不可能直白的说是她答应加入了一个厌恶沈念阙的组织发的福利吧?
女孩独自坐在客厅里,膝盖上摊放着几张字迹潦草的纸张,她的五官漂亮,只是一双眼睛里的神色极为不讨人喜欢。
丁楚翘敛去那抹嫉妒,把纸张整理了一下放到茶几上,然后才起身上楼去找白玉娥。
夏天总是让人精神不济,平时不睡午觉的白老太太,此刻也学会了午睡。
丁楚翘去的正是时候,白玉娥刚从床上起来,一头白发凌乱,老人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奶奶,睡得还好吗?”
女孩恬静的依偎上去,挽着白玉娥的胳膊,顺势坐在了她边上。
白玉娥是极其喜欢这个孙女儿的,自小都是她跟丁家庆两人操劳着养大。
如今优秀到自然是没话说,过几天就要去京都大学读书了。
“当然好了,空调开着,蚊香片也烧着,奶奶能不睡好吗?”
白玉娥平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拍了拍丁楚翘的手:“楚翘找我什么事?跟奶奶不用这么见外。”
丁楚翘假意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就是创造者大赛的初赛主题已经出来了,我就想着今晚去一趟沈家,告诉念阙妹妹一声。”
“奶奶你也知道,念阙妹妹玩心大,但是这次她报名参赛了就应该认真对待,我这个做表姐的,也应该提醒她。”
说起沈念阙,白玉娥面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语气极淡:“沈念阙玩心大是她自己的事,楚翘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调香师协会的学徒是在这个月就结束了吧?你好好准备初赛,最后要是拿奖了,说不定还能正式进入协会……”
丁楚翘叹了口气:“奶奶,其实我是想借着这件事缓和一下你跟小姑的关系。”
白玉娥面上的神色一僵,继而干巴巴的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现在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好好准备比赛!”
丁楚翘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她开启了撒娇模式,一口一个奶奶,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白玉娥只得无奈同意。
老人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丁楚翘的鼻尖:“下不为例。”
……
晚上。
白玉娥和丁家庆带着丁楚翘到沈家拜访。
天还没有完全黑尽,沈家的晚饭才刚刚被端上桌,人还没坐齐,佣人就过来说丁家来拜访了。
丁月湾唇边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
沈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陪着妻子一同离开饭厅,走到门边去迎接。
他们关系再怎么不好,也逃不脱白玉娥是丁月湾母亲的事实。
面子功夫什么的还是要做好,省的传出去一些流言蜚语。
沈维笑着喊了两人。
“岳父岳母。”
丁家庆的态度还算得上和善,但是白玉娥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正眼看过沈维。
丁月湾抿了抿唇:“爸妈,你们过来干什么?”
白玉娥当即就不满了,眉头一拧:“过来看看你怎么了?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不是亲母女!”
老太太的话很冲,眼见丁月湾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丁楚翘赶忙出来当和事佬。
“小姑,你别跟奶奶怄气,奶奶也是想你了,你们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
后面的话丁楚翘没有说完,她歉意的朝两人笑笑。
自从知道上次在寿宴上丁楚翘的所作所为后,夫妻两人对这个女孩都没什么好感。
沈钦国从饭厅里出来,他看了他们一行人几眼,客气的道:“亲家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正好今晚做的有点多。”
丁家庆:“不用了,我们是吃过饭才来的。”
又不可能真的冷落他们,于是吃饭的时间就推迟了一会儿,沈家人都集体从饭厅去了客厅。
沈念阙和薛森他们在房间,现在还没有下楼。
丁楚翘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沈念阙的人,故作无意的问道:“小姑,念阙妹妹今天不在吗?”
丁月湾回答的语气很冷淡:“在楼上。”
丁楚翘似乎没有听出丁月湾话里的不欢迎,她笑着起身:“那我上去看看。”
语罢,也不管沈家人同不同意就起身走到楼梯口。
沈述嘀咕了一句:“搞得这是她自己家一样,没经过主人家的允许就私自上去,家教也不过如此。”
青年的声音并不小,再加上和白玉娥坐的近,对方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她眼神一变:“沈述,你怎么说话的?楚翘也只是担心沈念阙,今天你以为我们想过来?”
“还不是因为楚翘担心沈念阙忘记比赛的事情,否则就是八抬大轿我们都不会过来!”
丁家庆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妻子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她别这么强势。
然而对方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丁家庆:……
沈钦国对白玉娥的一番话极为不喜,当即就辩驳道:“谁没事去八抬大轿请你们?我们眼睛又不瞎,放着亲生的不宠去宠没血缘的,啧,不是我说啊,点点比那个什么丁楚翘要优秀百倍。”
“我们点点参加了华杯赛,丁楚翘参加过吗?就连考京都大学都要复读的,能优秀到哪去?”
“你们眼睛要是不好,我可以免费给你们介绍一个眼科医生,别客气,应该的。”
沈钦国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怼的人脸色铁青,白玉娥气得差点吐血。
这下丁家庆也被气到了,楼下的战火一触即发,已经走到三楼的丁楚翘对此一无所知。
女孩慢慢的走着,凭借着直觉走到一扇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就被里面的谈话声吸引了。
她就像着魔似的站在原地,屏息凝神的听着内容。
暗网,黑客?
那些是什么东西?
丁楚翘一头雾水,还不等她细想,一道狼嚎声在身边响起。
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回头的瞬间就看到一只银白色的狼距离自己不到两米。
霎时浑身发抖。
丁楚翘瞳孔紧缩,下意识的往后面靠,尼克一双墨绿色的狼眸锁定她的身影,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巴周围,尖锐的獠牙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别、别吃我!”
丁楚翘内心的恐惧已经扩大到了极致,听到她刚才的惊叫,楼下的白玉娥赶忙上楼,走到楼梯口看见面前的场景时,险些昏厥过去。
还好丁家庆及时扶住了她。
“奶奶,救我!”
丁楚翘看见白玉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救世主一样,她眼里饱含泪水,颇为惹人怜爱。
沈默笙淡定的跃过两位老人,慢条斯理的朝着尼克靠近,最后停在了野狼面前,伸手在它的狼头上揉了揉:“尼克不伤人,胆子小的话以后就别不经主人家的同意就往楼上走。”
这话暗里嘲讽了丁楚翘一番。
丁楚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慢慢的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双腿还是在发软,与此同时,虚掩着的房间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为首的是个气质散漫的少女,她先扫视了周边环境几眼,而后朝尼克招了招手:“尼克,过来。”
顿时那头野狼就像是有灵智似的迈开腿往沈念阙身边走。
白玉娥上前去扶住丁楚翘,关心的问道:“楚翘,怎么样,那头畜生有没有伤到你?”
听到老太太口中的畜生两字,沈念阙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戾气。
少女身后的薛森也是不满的皱起眉头,曲星微和苏绮虞站在一起。
他们只是来沈家做客的客人,别人家里的事不好随便插嘴,但事后出去了就不一样了。
丁楚翘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丁月湾冷漠的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偏偏宠爱这个没血缘的孙女?
就因为她的点点没有从小养在身边的原因吗?
女人心底现在已然一片寒意,她道:“妈,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尼克是我们沈家的一份子,不是你口中的畜生。”
“你们今晚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们还要吃饭。”
很直白的逐客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丁家庆和白玉娥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丁家庆道:“湾湾,我们是你的父母,从小爸怎么教你的?现在嫁到沈家,是不是什么都忘了?”
沈维担忧的看着妻子,正要抢在她前面开口,结果却被丁月湾制止了。
丁月湾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静:“点点是我女儿,你们都不懂得尊重她,我又凭什么尊重你们?”
“我不知道丁楚翘给你们灌了什么**药,但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我女儿!”
丁月湾的性子向来温婉,从小到大做父母的他们也难得见她硬气一回,除了当初她坚持嫁给沈维是第一次,今天就是第二次。
丁家庆一时没有说话,恰巧丁楚翘这时也回过了神,整理好了情绪。
她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非常的冷静,她缓缓说道:“小姑,我想你是误会了,奶奶他们只是看我身世可怜对我多加照顾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丁家。”
“只要你能跟爷爷奶奶握手言和,我做什么都愿意。”
说到最后,丁楚翘眼里还闪着泪光。
但却一直倔强的没有落下来,沈家人心底一片平静,就连半点涟漪都没起。
白玉娥:“楚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小姑不识好歹,等以后可有的后悔!沈念阙年纪轻轻的就跑到娱乐圈去混,真以为自己成绩全年级第一了?华杯赛上的作弊,我看**不离十,只是沈家出钱压了下去!所谓的苍蝇不叮无缝蛋,她沈念阙我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也只有沈家当个宝!”
老太太的话每个字都犹如一根针似的刺进在场人的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沈维眼神一冷,也不管面前的老太太是自己的岳母。
他握住妻子颤抖的手,一字一句冷漠的道:“之前你说什么我都没计较,只因为我敬重你是湾湾的母亲。”
“但今天,有句话我不得不说,点点是我们全家人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