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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千三百年未完待续
    谁来,救救她......



    周年年浑浑噩噩的惊醒,却发现自己没有死去,更没有在海水里。她这是,在什么地方......周年年害怕极了,她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巡视着周围,寻找林鸢的身影。



    可转过身就看到了林鸢,林鸢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就站在那里,在她身后......



    “林医生!”周年年大叫着跑过去,“这是哪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人的执念里。”林鸢告诉她。



    “执念?”什么执念?“我们刚才是掉进海里了是吗?从学校,一下子就掉进海里了,我死了吗?......林医生,我刚才怎么会睡着的呢?那你呢?你也是刚醒的吗?”



    并不是。



    深海只是幻觉,透过幻觉,从那个人留下回忆的地方,进入到她的执念里。昏倒的只有周年年一个人,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林鸢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周年年太过紧张,所以在幻觉过度的时候,吓得昏倒了。



    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



    周年年如同惊弓之鸟,吓得躲在林鸢身后。“这是什么声音?”



    “去看看。”林鸢已经提步向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原本辽阔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幢木屋,院子......一切在她们眼前瞬息之间盖好。院子里两个女孩正在玩闹,其中一个女孩,一只眼睛居然是瞎的......



    “我爹回来了!”女孩大叫,她和那年岁略小的妹妹欢呼雀跃的迎上了她们的父亲。



    林鸢笑,原来这就是徐安安和周年年的羁绊。



    “林医生,这是什么地方,这......他们是谁?”周年年死命拉着林鸢,半点不敢再上前一步了,这个地方愈发诡异,处处都让她感觉到不安。



    “你......”林鸢正准备解释她和这执念的关系,却忽然感觉到这执念所创造出来的幻境,发生了颤动,这说明在她们身处的现实之中,有人闯了进来。



    猝不及防的,两个人被拉回到现实。



    林鸢愤然看向破坏了这一切的......贺元柏。刚才就是因为他的意外闯入,使徐安安借助回忆留在这里的执念,被打破了平衡,原本林鸢借着周年年和徐安安命定的羁绊,进入到了与她们过去有关的执念里,可以修正这一切,可现在,都被贺元柏毁了。



    “你!”



    “怎么,很惊讶吧?没想到我可以找到这里来?”贺元柏洋洋得意,说来也是巧了,林鸢打电话给陆知予的时候,他正好找到陆知予打听林鸢的消息,所以......



    “没事吧?”陆知予虽然不知道林鸢和周年年在一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他看得出来周年年被吓坏了,林鸢面上愠色正盛,肯定刚才是有发生过什么的。“......这里管档案的,是我的一个学长,我和他打过招呼了,现在就可以过去。”



    “现在?你们非得现在去吗?”



    见林鸢转身要跟陆知予一起去档案室,贺元柏急了,上前就抓住了林鸢的胳膊。



    “放开。”林鸢挣开了他。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的是有急事找你。你如果只是查查资料什么的,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吗?”贺元柏怒道。



    这个林鸢的脾气还真是差,要不是他的确需要她帮忙,也不至于跟着陆知予来到这儿找她,因为这件事,或许只有她有解。



    “我和你说过了,我今天确实有事。”林鸢看了看还跌坐在地上的周年年,周年年刚才被吓得不轻,她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要是今晚再发生点儿什么,这个周年年,没准儿真的要疯了。而且徐安安找上周年年的目的,恐怕是......“明天吧。”



    陆知予很善解人意的上前去搀扶周年年起身,看林鸢的意思,只怕去档案室还是要拖着周年年一起的。



    “那我今晚要是死了呢!”



    贺元柏在他们身后大喊。



    陆知予也被惊到,不由自主地拦住了林鸢,一同停了下来。“他来找我问你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挺着急的,说不定真的遇上什么急事了呢。要不然,我先带着她到档案室等你,你跟贺元柏谈一谈?”



    以贺元柏的性格,如果不是这件事特别急,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放下架子找来了。他能主动出现在林鸢面前,对他来说,也很努力“屈尊”了。



    在得到了林鸢的默许以后,陆知予悄悄向贺元柏点了点头,示意他别乱发脾气,好好说话,然后就拖着六神无主的周年年向档案室去了。



    林鸢轻叹,转过身看向贺元柏,“说吧,我给你十分钟。”



    时间紧迫,她需要再日落之前找到关于徐安安的资料。



    “我被......缠上了。”贺元柏说,“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整晚的梦里,都是你。很奇怪的梦,就像是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好像我知道它发生过,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却没办法主动回忆起来那些事情。有个东西......一个影子,它在我梦里时不时的出现,甚至是会偷偷出现在我身后,然后凑在我耳边喊你的名字,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我觉得我快死了。”



    一整晚,所有的梦都和林鸢有关。



    这让贺元柏十分的烦恼。



    他在梦里见到的林鸢,像是林鸢,又不像是林鸢。说像是因为梦里的那个女孩,和林鸢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像,是因为梦里那个林鸢更加活泼温柔,不像眼前这个,冷漠淡然,毫无情绪,看上去冷冰冰的。而且在他的梦里,他们好像是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里,穿着很久以前,像是盛唐时的衣裳,太不真实了。



    “回忆?”林鸢漠然看着他,“什么样的回忆?”



    “我也说不清楚。”贺元柏很无力,那些回忆断断续续的,而且在他醒来以后,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就记得一点点,好像我们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就像是生活在唐朝一样......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节日,天色很暗,然后路边有各种样子特别的灯笼。我在河边见到你,你脸上带着一个很丑的面具......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对了,还有你看着我,然后眼神突然变了,你让我不要动,说是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自己走开,我就看到地上的影子很乱......”



    像是他的影子,但又不是,灯光是从桥上的方向照射过来的,所以按理说影子应该在身后,可是他脚下的影子在四处游动,围绕在他们身边,到处飘。



    影子,又是影子。



    林鸢已经大概知道,让他做噩梦的原因了。



    说完了这些,贺元柏发觉自己竟意外的平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找到你说这些,昨天跟你分开以后,我脑子里很乱,心里也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能,我是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了,所以不安吧。”



    “缠着你的东西,是魑祟。”



    见他情绪消沉,林鸢还是狠不下心,原来,她和弗遗的羁绊并没有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生离死别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