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0章 雌雄莫辨
    “在下楼蕤,见过贵妃娘娘!”



    玉蕤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说得是,前阵子才到的京城。”



    “哦,楼家的孩子?”懿贵妃目光温和,“本宫看你的年纪,与玉皎相差无几,都念过什么书?”



    “娘娘,她……她是皎皎的扈从,”玉皎急急回道。



    贵妃若认真起来,给玉蕤安排了差事,玉蕤是女儿身,这不是欺君吗?



    玉皎接过话来,“她是祖父找来京城的……”



    “哦?”



    贵妃一顿,点头。



    楼国公给玉皎找的扈从?那就不是直系亲属,不然,怎也该某个正经差事,不可能只是皎皎的扈从。



    贵妃笑得滟潋,指指玉蕤,“那,让这孩子出去歇着吧,咱们娘俩个说说话!”



    “是!”



    玉皎不得不应,朝玉蕤努努嘴。



    玉蕤稽首,慢慢后退,转身离开。



    出得门来,贵妃娘娘随从甚众,她没法离太近,恐有窃听之嫌。



    她只得立在院中等。



    一身青色阑衫,头戴黑色软帽,长得又斯文秀气,很像是哪家逃学的读书郎。



    “嘿,兄弟!”



    不知谁,重重地拍了他一下。玉蕤莫名恼火,转过身,欲怼。



    “兄弟也是从大殿上逃离的?”



    依然干净清爽的脸,嘻哈无状,诙谐逗趣,一副纨绔模样,实际有情有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谢令轲!



    咦,这,并不是她与谢令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有些愕然!



    她帮玉皎改了命,相关的运道也跟着改变?



    “兄弟,是不是从大殿逃出来的?”谢令轲声音小了许多。



    她杵着,不动,也不说话,……



    “难道,听不见,说不得吗?”他自言自语道,“是,聋哑人?”



    “你才是聋哑人,你全家都又聋又哑。”玉蕤张口很嚣张。



    “切,兄弟,……你这反应太激烈了吧!”见他回了话,谢令轲倒觉得有趣。



    “兄弟,你也来参加文韫诗会?”



    “嗯,”



    她点头,怼他,“就许你来,别人不行?”



    “呵,……在下,不是那意思。”谢令轲嘻嘻一笑,全然不以为意,“说实话,我压根就不想来!”



    他就是这样,一副不正经的纨绔模样!



    “对,你自己不想来,是被你爹和你伯父逼来的!”玉蕤嗤笑。



    “咦,小老弟,咋知道这么清楚啊?”谢令轲愕然,“你能掐会算,还是会读心术?”



    “这个么?”



    玉蕤心里得意,想好好拿捏他一下,“在下,会观天象,看面相,知阴阳……知你后五年的运道。至于,你之前的种种,随意一看尽可得知。”



    “公子小小年纪,天赋秉异呀!”谢令轲一张嘴,拍马功夫顺口就来,“公子莫不是鬼谷子再世,能知晓前五百年,能预言后五百年,……天上地下,就没不知道的?”



    鬼谷子?他可是纵横大家,自己吹嘘的本领,怎可望其项背?



    玉蕤脸一热,瞬间,撑不下去了。



    “岂敢,岂敢,……”



    还有点自知之明,玉蕤稽首,笑道,“公子姓谢,名令轲,乃泾阳谢文笙之子,永宁候谢文昀之侄,……兄台,那么大声,……说你被逼来的,在下也就听了那么一句……”



    谢令轲手一挥,“果然,公子与在下是同道中人!”



    “同……同道中人?”玉蕤有些懵。



    谢令轲嘻嘻一笑,“殿内的学子,个个都很认真,……或冥思苦想,或奋笔疾书,……唯独我俩个,在此处闲聊……”



    唉,真个是纨绔品性!



    玉蕤颇为谢家哀愁,似他这吊儿郎当的样,不是辱没谢家门风?



    她能想得到,谢文笙被这儿子气得浑身颤抖的样子。



    “啧啧啧,……兄台这样的品性,永宁侯知道否?”玉蕤瞥他一眼,缓缓摇头,“还有贵妃娘娘,她若知道,……”



    “别,千万别拿我伯父和姑姑来压我!”令轲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谢氏几百年大族,谢家子弟何其多也,少我一个,不少……谁会注意到我呀?”



    “不会吗?”



    玉蕤眨眨眼,“刚才,在下看见贵妃娘娘往那头走了。”



    “贵……贵妃娘娘?”



    这家伙脸一垮,有点绷不住,“嗯,我……我还是回大殿继续考核。”



    “嗯,不送!”她点头。



    谢令轲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回转身来,“那个,小老弟贵姓啊?”



    “怎么,这很重要吗?”她不想说。



    “嗯,我觉得你是个妙人,想结识一下。”



    “在下,不想说。”



    “为何?”谢令轲愕然,“你,这何故?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难道不愿多结识几个朋友?”



    “朋友不必太多。”玉蕤嗤笑道,“贵精,而不在于多。”



    “小公子这话,有道理。”谢令轲欲觉得有趣,抬眸瞅着她,“你不告诉我。那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呃,……该见的时候,自然就见啦!”



    “咦,你这话说得很玄妙。”谢令轲越觉得她有意思。“小公子既不不愿意留名,让我相一面如何?”



    “相……什么?”她愣住了。



    “像你这么有趣的妙人,本少爷无论如何是要看一眼的。”



    谢令轲玩兴大发,趁她不备,一把拽下她覆面的金丝面络。



    雪白肌肤,貌美如女子的脆生生俏脸,长得俊美无俦,雌雄莫辨。



    谢令轲好奇,因她用金丝覆面,以为她脸上有什么疤痕或者是长得丑,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张绝美的脸。



    谢令轲立时呆住,眼睛直勾勾瞪着她。



    “真是没天理啊!”他望着她,自言自语道,“斐驰公子长得美,那因他文采超然,本少爷认了。你这小老弟,年轻轻的,长得比他还好看,简直不给人活路啊!”



    对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楼玉蕤早就习以为常了。



    “胡说八道啥?”玉蕤赶紧将金丝面络系好,愤然说道:“公子方才的行径,实在是不像个正派人所为,……本公子,本欲与你结交的,现在看来……”



    玉蕤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你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