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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许家有鬼
    “姑娘自去交差就好,老奎可是传过话了!”



    老奎撂下话,转身欲走。



    “奎爷爷,您别走呀,帮帮我们姑娘吧!”



    嫣红被他吓到,噗通一声,跪地求情,“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国公爷盛怒,姑娘放走的是师父,姑娘又不能去拿人,姑娘如何能交差?”



    玉蕤本来不怕的,见嫣红如此害怕,惹国公爷生气的后果肯定不妙。顿时,她心里也慌乱起来,“奎爷爷,请您帮帮我吧!”



    老奎本来做做戏,是吓唬吓唬人的,见玉蕤不为所动,心里担心这戏怕是唱不下去了。不想嫣红这一跪,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奎唬着脸,一副看你可伶我才帮的,斜睨道,“哼,真要我帮?”



    “请您老赐教!”



    “赐教吗,倒不用,”老奎爷爷的脸皮薄,承担不起她这样的抬举。“将你的师父画成像,交给老奎我就行!”



    玉蕤一愣,“奎爷爷,您拿我师傅的画像干嘛?”



    “交给国公爷呀!”



    “交……?”玉蕤脸色立马不好了,“我将画像交给国公爷,他老人家若是拿去报官,……然后这画像被张贴出去,不是害我师父吗?”



    “不会!”老奎爷爷很笃定,“我可以人格担保,国公只需看一眼,是不是我国公府的强敌……”



    “可,这样也不妥吧。”玉蕤满腹狐疑地望了望老奎,不知道他啥意思。



    “怎么,你不信?”老奎面色一沉。



    “不……不敢,”得罪老奎,还要在国公府混吗?



    玉蕤心里有点悲催,是不是与他聊天时,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了,莫名地得罪了人?



    “既就是这样,您老人家稍等。”玉蕤点头,回去作画。



    写文章她不擅长,画画,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不一会儿,萧若水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师父,你可别怨我,确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玉蕤对着师父的画像自言自语。



    “姑娘,你好没好啊?再不好,老奎走了。”老奎等急了,在屋外大叫。



    “来了,”玉蕤拿着画像,笑嘻嘻走出来,“奎爷爷,我既画出画像,与您一起去见国公爷吧。”



    师父虽对她不仁,但她却不能不义。关键时候,还是要替师父说几句话。



    “哦,好!”



    老奎接过画像来看,画得那个唯妙唯肖,不由笑眯眯地点头。



    玉蕤跟着他,将画像拿去呈给定国公。



    定国公看过,掩卷叹息:“此女,是柏荃前夫人许氏的丫鬟秋水,不知道她何时改名为萧若水,也不知道她与你有何渊源?丫头,你实话实说,她对你咋样?”



    “师父待我还好,”玉蕤小心翼翼回话。



    温思纯是世子楼柏荃的续弦,许氏夫人是难产而亡,这许氏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为朱雀门的关门弟子,再后,便成了自己的师父?



    萧若水说道的故人,既是许氏夫人,还是许家的人?



    她这样恨我?是因为许家,还是楼家?



    玉蕤心里一阵恍惚,可,他们名门望族,与她这一个孤女有何干系?除非……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达脊背,她双目无神怅然若失,一个趔趄几乎栽倒于地。



    “丫头,别慌!”



    楼伯赟伸手扶住她,他声音如虹充满了力量,如定海神针般给了她力量。



    “老夫早怀疑你是我楼氏的子孙,派人四处找证据,却苦苦寻觅未果,……如果不是你师父闯上门来,又恰好被老奎撞见,老夫还不能肯定你的身份。老天有眼,我楼氏子孙得以回归。”



    “为何会如此?”



    玉蕤喃喃说道,“从小,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被受歧视与白眼,……可不曾想,我既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我不是孤女?……是谁,谁操纵了这一切!”



    楼玉蕤太震惊了!她是楼府的真小姐?上一世,她不曾了解,更不知晓,这太搞笑了也!



    说什么好呢?造化弄人吗?



    不,这一切,一定是人为!谁不想孙儿承欢膝下?谁愿意子孙流落在外?



    这,都是针对楼府设下的诡计!



    明明眼眶内充满了泪水,她却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愤慨,或是,兼而有之?



    “丫头,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楼伯赟抚着她的背,哽咽道,“老夫没尽到祖父的责任,老夫心里有愧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惊归震惊,她收敛了浮躁与不安,慢慢冷静下来,她要搞清楚,是谁将她抱走的?是萧若水吗?当年,是怎么回事?



    “蕤儿,来坐下,听祖父与你慢慢说,”



    楼伯赟拉着她坐下,眼睛望着空中的某处,慢慢说起往事来,“当年,你亡母有孕回了荥阳娘家,回乡探亲遇流民作乱,耽误了回京的路程。半年后,许氏难产……”



    玉蕤呆了呆,问道,“许氏在娘家生产,国公府可有人随行?”



    “你亡母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后的堂妹,楼家对她千万爱护,岂能没有人跟随?”楼伯赟道,“玉皎身边的老仆人陈氏一直随行伺候的,她亲眼看到夫人进去生产的,……”



    “都说女人生产就如进鬼门关一般,为何不让楼家人一同陪护?”玉蕤很奇怪。



    “唉,许家找的稳婆不让,说楼家的人犯冲,……许潇云恨楼家,不然,不会这样做的。”楼伯赟顿一顿,叹了一口气,“许氏是赌气离京城回娘家的,……”



    “啊?!”



    玉蕤无语了,这个,该是她那个爹,抚远将军楼弋楼伯荃的错?



    “许氏负气而去,”楼伯赟咽喉滚动片刻,“她仗着是皇后的堂妹,对你祖母出言不逊,被弋儿训斥,……另外,你那师父被逐出楼府,你亡母却将错怪罪于弋儿。”



    “啊?”



    玉蕤又是一惊,她这娘也是太任性了,撇下夫君就这样走了?还怀着楼家的孩子呢?所以,她出生后,便被人抱走了?



    “外祖家,许氏有鬼!”



    一个丫鬟听命于谁?只听亡母的嘱托?玉蕤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