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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扑朔迷离
    众人慌做一团,七手八脚地将许二爷搀扶进内堂,推拿按摩帮他顺气。



    “云儿,”过了好一阵,许仁昌才醒过来,“玉蕤呀,可怜的孩子,外祖对不住你……”



    许二爷竟听信了萧若水与稳婆的话,相信女儿要与楼府势不两立,要利用这襁褓中的婴儿复仇,那婴儿丢了,就丢了吧,……许家并没怎么找,更没有告之楼府。



    “那个被绑架的孩子送去了云梦,……秋水为了所谓的帮小姐复仇,去了朱雀门学艺。”玉蕤眼眸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外公从没未想过,这会有什么不对?……几年里,外祖父就没想过孙女?为何如此不能释怀?”



    “……”许二爷懊悔不已,不由老泪纵横,玉蕤的心不由软下来。



    “那黑衣人,也兴许是萧若水买通的,外祖就没想到么?”



    “老夫岂能想得到?”许二爷满脸悔意。



    当年,秋水与黑衣人串通一气,演了一出戏给他看?



    那女儿的死,与她萧若水脱不了干系了!



    许二爷满腔悲愤,额上青筋直突突,双手不停地抖着,“真是气煞老夫也!”



    他说完,又昏厥过去。



    “父亲,”



    “阿翁!”



    许家人呼地围拢了过来,大呼小叫,请医生的,很是忙乱。



    姐妹俩坐不下去,只好告辞出来。



    清河郡主将她二人送出来。



    “舅母,您留步,”玉皎施礼,“外祖父病着,您多费心!”



    “皎皎客气了,”清河郡主转向玉蕤,“你外祖父年岁已高,不经打击了!”



    “舅母,您这话说的,”玉蕤冷哼一声,说道,“外祖今日说出15年前的往事,是谁害玉皎如此?舅母不去追责,倒像是玉蕤有错?……冤有头,债有主,萧若水根本就不是好相与的!还烦请舅母向皇后严明,……免得受了此人的蒙蔽!”



    “玉蕤!”清河郡主羞得满脸通红,嘴上依然是要强的,“你有几个胆子,敢置喙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面前,玉蕤自没什么话语权,”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她一个小婢女,有多大能耐来做这些事?……这其中,幕后支持她的人,必然是想染指我楼府!许家若不想得罪楼府,请离萧若水远一些!”



    “侄女这话,有趣呢!”清河郡主斜睨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事?还不也会是走一步看一步?……玉蕤,你被人十几隐藏,还能将消息封锁,岂普通人能达到的?”



    玉蕤心口一滞,心像被撕开一道口子,风呼呼地往里灌!



    玉蕤拱拱手,掉头就走。玉皎忙向清河郡主告辞,跟在玉蕤身后上了马车。



    一路上,玉蕤沉默着,玉皎也不敢吱声。



    马车进了楼府,在西苑停下,玉蕤与玉皎下车来找温思纯。



    见她姐妹俩一脸肃穆,世子夫人便知有事发生,便令众人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俩这酒席吃得不好?”



    “好,好得不得了!”玉蕤自嘲道,“我的亲娘当年之死、我被人隐藏,……依然扑朔迷离。”



    “此话怎讲?”温思纯颇关心,“见到你外祖,你外祖怎说?”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外祖父没说实话。”玉皎沉默片刻,如洗的眸子漾起清波,“偷走一个孩子,另一个遭了毒手?这,这实在令人费解。”



    “皎皎,”温夫人摇着头,“毕竟是你外祖父,不可如此说!”



    玉皎脸一撇,“母亲不想将事闹大,可我偏要说!差点害我失去姐姐,姐姐命悬一线,……”



    说起这个事,她很想不通。



    “许家与楼家有仇?”玉蕤不懂,“当年的事,母亲可知晓一些……?”



    “温家是寒门,”温氏浅笑道,“我娘家家贫,小门小户的,压根与国公府这高门大户没联系,……说实话,我嫁入国公府前,对这里一点都不知情。”



    温氏说的是实话,玉蕤又道,“母亲既是主母,没觉得许家哪里有不妥么”



    “没感觉哪里异样。”温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道,“许家是楼府的亲家,大小事情、逢年过节,互赠节礼从未断过。许家大爷那处,当朝皇后娘娘,楼家尤不敢怠慢。哪里会有做不周全,招致许氏的仇恨?”



    “恐怕我们做得再好,也是没用的,……那别有用心的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玉蕤喃喃地说道,“欲加之罪……”



    玉蕤眼前一闪,突然想起来,在云梦时,她偷听萧若水与师尊谈话,萧若水提及到的故人……



    她被萧若水圈养起来,大概被故人授意的!故人自然知道,她是国公府嫡女。



    蒙面人绑架她,会不会也是贵人授意?想用她制约国公府。不料,玉蕤为自保,落下山崖,他们没得逞。



    恰逢玉皎及笄礼,贵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贵人买通工匠,在画舫上做手脚,想加害于玉皎,神不知鬼不觉地搅动风云。



    不想,被她截胡,成功救下玉皎!



    再后来,萧若水不时来捅捅事,……像是动静小了。



    这所有的,怎么看都是在打楼府的主意。



    萧若水若只是一枚棋子,那幕后之人必定老谋深算,……他阴谋没得逞,会就此罢手吗?



    玉蕤感觉,此人害人之心不死,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感觉危险无处不在,无形的压力在向她逼近。过了好一会,她都没说话,呆望着前方,怔怔地出神。



    温氏与玉皎互相望一眼。温氏转头,小心问,“玉蕤丫头,想什么?”



    “哦,”



    玉蕤漫不经心地应一声,悠悠地缓过神来,“想到一些事,很杂乱,不免分了神!”



    “妙妙,一定是思虑过多了,不如回去歇息片刻!”见她恍惚的神情,玉皎很心疼。



    “好,”玉蕤点头。



    姐妹俩起身,正要告辞。



    “夫人……少夫人!”温氏的丫鬟雪琴气喘吁吁跑进来,“您快去名堂,将军回府了!”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诧异地望着她。



    雪琴双眸闪着光,“将军……抚远将军从北疆回来了!”



    抚远将军楼弋楼柏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