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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这盘棋,还有得活
    她那双眸子明净清澈,日夜兼程地赶路,脸色有点苍白,略显憔悴。



    那双晶亮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带着期盼、带着恳切、带着敬意,



    “殿下若能助我楼家,先前我们约定的利润,可以多让给殿下两成!”



    楼玉蕤眸子泛着光,“不,三成!还不止这些,……随后而来的辎重,不止有玉蕤专献给殿下的礼品,还有很多金银珠宝!只求殿下能成全玉蕤为父报仇之心!”



    她黑漆漆的眸泛着光,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既像晕染上了天然是胭脂,又像刚从桃树上摘下的水蜜桃,肌肤粉红通透水呼呼,仿佛一戳就会破……



    翟牧喉咙咕噜一声,拼命地咽了一口唾沫,冷哼一声,



    “哼!本王,是缺金银珠宝的?”



    他声音极清冷,像不为金银珠宝所动。



    “啊?!不……不行么?”



    她抬眸,甜美而澄澈的笑容冻住,笑容定格在绚烂的灯光下。她张了张嘴,像是不知该说啥,像是希望瞬间粉碎,脸色瞬间变白,继而泛起淡淡的哀伤。



    她这样哀伤难过,翟牧看了,心不由揪起。



    他顿一顿,口不从心地道,“也……不是,不行……”



    “嗯?”她迅速抬眸。



    她眸子一闪,眸中现璀璨光芒,重又变得生机盎然,当真是明珠生辉,那红唇跟着向上弯起,轻声问,“殿下,方才您说什么?”



    “本王不缺钱财!”



    你拿钱财收买本王?



    忒瞧不起本王!



    “不缺?”



    玉蕤怎知他心思?



    “殿下不缺钱,所以,您不想帮这个忙?那,殿下家人出了事,您也该是不缺钱的,您也不出手相帮?”



    这比喻明显是偷换概念。



    “嗤!”



    翟牧被她逗笑了!



    “玉蕤姑娘,话,不能似你这般说,”哪有这样打比方的?翟牧深邃的眸光扫向她,“本王家人出事,与本王缺不缺钱,不能放在一起比!”



    玉蕤的心不由一紧,他很冷静,压根没法制住他!



    该怎么办?



    “本王不缺金银,也不需要你报答,”翟牧踱着方步,走进她跟前,眯着眼睛,右手抬起,捏捏她下颏,“不如,你成为我的家人?……若自家人出了事,翟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成……成为殿下的家人?!”



    殿下有一个小妹诶,还不够吗?



    玉蕤摇头道,“我是楼府的嫡女,有自己的家人,祖父不会同意,我给别人做女儿的!殿下这要求,太难为我了!”



    她,以为,我还要一个妹妹?



    “你,真傻呀,还是,装傻呢?”翟牧脑壳一抽,气得狠狠剜了她一眼,“本王啥意思,你真不懂?”



    “殿下……,你……”



    玉蕤心里咯噔一下,乖乖,他要我嫁给他吗?



    她蹙眉沉思了一会,又摇头,“不……不行!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这个,是不可以的!”



    “为何?”



    翟牧脸一垮,顿时就沉不住气,“堂堂大王子,配不上楼国公的孙女?”



    “不……不,殿下误会啦,”玉蕤赶紧声明,“你该理解,我爹爹刚过世,至少,我得给爹守孝,……”



    “你的意思是说,等守孝期满吗?”翟牧觉得,又有了希望。



    “不是……不是,不能这么比!”玉蕤觉得脑壳疼。



    “姑娘的意思,本王懂了,你既来求本王,……不得准备充足吗?”



    翟牧摇头道,“燕国使臣也在上京,……你既这样,本王就爱莫能助了!”



    想用区区钱财,买我为她做事?



    怎么可能!



    翟牧在赌,



    赌她看楼家军身陷险境,她不会无动于衷。



    “燕国使臣已到了这?”玉蕤一惊,“燕使臣都是谁,到了多久了?”



    “燕国国舅,信平君廖木,还有礼部尚书,都是宇文家的人,”翟牧轻声说道。



    他觉得,说出来这两人,一定会吓着她。



    “哦,是他们!”



    玉蕤点点头,竟像不那么焦虑了。



    “怎么?”



    她的反应,翟牧很是奇怪。



    燕国国舅爷,可是燕太子的亲舅舅。这位国舅爷,他是个实权派,手握有兵权。



    这位使臣的分量,很重!



    他,可比永宁侯只做个挂职的闲差,有分量多得多了。



    “姑娘,不知道燕国国舅的厉害?!”



    见她脸色复归于平静,翟牧忍不住追问她。



    “知道!”



    玉蕤点头道,“燕太子宇文宏的亲舅舅,而且还掌管着兵部,兼任兵部尚书,掌握有全国一半的兵权,是凶狠而不择手段的人。”



    “嗯,那你不怕?”



    “怕!”玉蕤回眸道,“小女子区区一介肉身,怎可能不怕?……只是,相对于十万楼家军的安危,我更觉得重任在身。”



    “哦,那姑娘这是,意欲何为?”



    “打扰殿下,”玉蕤双手拱起,“玉蕤不耽搁殿下休息,先回去了!”



    说完,她急急往外就走。



    “楼……楼兄弟,”翟牧忍不住追上去。



    他追至院里,哪里还能看见那姑娘的身影?



    楼姑娘回到驿馆,永宁候谢文昀也恰好回了。



    “叔父,狄戎王与你说过些什么?”玉蕤急急问道。



    “嗯,”



    谢文昀瞟了她一眼,脸上像是不太高兴。“不知为何,狄戎国主对我等不太友善。”



    “燕国的国舅爷,他到了这里,”玉蕤急急说道,“燕国使团早两日已到了这,估计,已经与国王商谈过什么。”



    “啊,竟有这等事情?”



    谢令轲不由大声嚷起来,“燕国简直就是狼子野心,他们这是要联手,致我大雍于死地!”



    听到侄儿这么一说,永宁侯也不禁忧心忡忡起来,“若,真是这样,将是死局!我大雍,忧矣!”



    十万燕军兵临城下,且已连夺了三座城池。



    若狄戎王再出兵,楼家军出战燕军,哪里还能对狄戎国的兵?



    分身乏术!



    这,也太难为了!



    屋子里很静,死一般的沉重。



    “叔父,先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玉蕤抬眸,目光坚定,不急不缓说道,“这局,没有死,还有得活!”



    “还有得活?……此话,怎讲?”叔侄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