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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本姑娘偏不
    柳云亭在灯下夜读,忽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柳云亭侧耳倾听,隐约听到有人唤“云亭”,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



    柳云亭赶紧起身,开门一看,“小师妹?”



    玉蕤脸上是焦虑的神情,大概是跑得太快,头发蓬松仪容不展,花容不复颜色。这,像极了在云梦山朱雀门时,她被人欺负无处藏身,跑来求他相助的样子。



    刹那间,柳云亭愣了神,直呼她师妹了。



    玉蕤朝他鞠一躬,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大师兄,可随我去一趟楼府,去看看我祖父的病?”



    “小师妹莫急,”柳云亭伸手抚平她额角的发丝,“国公爷怎么了?慢慢说!”



    “祖父中了毒,母亲……有些束手无策!”



    “毓国公夫人没有办法?”温氏夫人医术高超,她没办法,自己能帮上什么呢?柳云亭一怔,“师妹,我算不上医者,……去了能帮上什么?”



    玉蕤一跺脚,急急说道,“云亭师兄,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你随我去看看可好?”



    她一着急,柳云亭慌了神,“好……好,去吧!”



    柳云亭跨上马,两骑飞奔望楼府赶。



    跨过两条街道,眼见前边封了路,禁军在前方设了路障,不许人骑马,只能步行通过。



    八万多楼家军驻扎在城外,与斐家私自招募的五万兵马对峙。城内,楼家军包围了皇城,与斐景升控制的城防营对立。



    两方兵马剑拔弩张,禁军维护京城的秩序,为防止两边兵马趁着夜色作乱,入夜后,禁军在街头设路障,禁止马匹通行。



    两人下了马,牵着马悄悄走过路障。



    “站住,干什么的?”



    有人看见他们骑的马,不像是寻常的马,高头大马,定是战马无疑。



    玉蕤一身黑衣夜行人的打扮,更让人怀疑。这些人想着,定要搜一搜。



    “干什么的?”



    “官爷,小的是路过的。”玉蕤忍着性子。



    “路过的?”当兵的斜睨着她,“从哪来,往哪儿去呀?”



    “从西边来,往东边去。”玉蕤没好气地回答。



    她心焦如焚,能好好说话就不错啦。



    “老实说话!从哪条街来,往哪个地方去?”当兵的提高了嗓门。



    “哎,你们干嘛这样?非得盘根揪底吗?”



    玉蕤没办法,老老实实说道,“我们是熙蕤堂商号的,回国公府去!”



    “瞧你这身黑衣夜行人的装扮,就不像一个好人!”当兵的揪住她夜行衣不放,“你们做生意的,也锦衣夜行吗?”



    “官爷,是这样的。”柳云亭赶紧上前解释道,“现在城里不安全,……我们穿夜行衣,不是怕被人打劫吗?”



    “嗯,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当兵的一声怒喝,“老实说吧,你们到底是哪个军营的,是不是去打劫?”



    “你这当兵的,真有意思。”玉蕤没好气地嗤笑,“真是有见识,军营的就会去打劫?”



    “你敢笑话老子,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当兵的拔出长枪,瞄准了她,“马匹留下,自己走!”



    “凭什么要我留下马?”



    玉蕤心里明白了,他是看上自己这匹战马了。



    本姑娘的马,你也敢劫掠?



    “我说,偏不给你留下呢?”她双手环抱于前,抬眸挑衅着。



    “嘿嘿,吃了熊心豹子胆!”当兵的嘿嘿一笑,将手一挥,“兄弟们将他两个围上,抓起来!”



    这些当兵的一窝蜂,蜂拥而上。



    只听到啪啪啪几声响,一记记响鞭直打得他们哭爹叫娘。



    “不得了了,有人闯关!”



    那小头目受了痛,知道这俩人不好惹,朝同伴大嚷一声,“弄着干嘛,放令箭!”



    嗖嗖两声响,那令箭升入半空放出耀眼的火花。



    这是禁军的约定号,表示这个关口有劲敌闯关。



    果然,大队的禁军朝这边冲过来。



    领军的骑着高头大马,琥珀青衫,大声喊道,“前方何人闯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咦,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玉蕤寻音望过去,……



    前方领兵的不是别人,他,正是禁军大统领宁驰!



    这是身体养好了,居然又能上街耀武扬威?



    她救了他,他该给自己面子!



    玉蕤姑娘微微一笑,对柳云亭道,“我还以为是谁呢?那是他呀,没事,他欠着我的,必定不敢阻拦!”



    “小师妹,能躲则躲,别惹急了人家。”柳云亭瞧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担心这师妹会不会没眼力劲,傻乎乎地往前冲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玉蕤笑道,“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呃,”柳云亭低头不语。



    师妹有时候真看不出来,别人真要是下了狠劲儿,你是拿他没办法的。



    玉蕤压根儿没当回事,反倒是骑上了马,朝宁驰走过去。



    “喂,晚上好!”



    “你?!”



    宁驰蹙眉,心里直叹气:姑奶奶,我这刚下的令,你就第一个来破吗?



    自己下的令不执行,叫令行不止,……以后,在禁军,我还有何威望?



    “来者何人?”



    宁驰眸色一寒,脸上怒意明显,“知不知禁军下的禁令,入夜是不可以骑马通行的!”



    “是吗?”玉蕤点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对不住,可我有急事,必须、立刻走!”



    “留下马匹,自己走路回吧!”宁驰耐着性子。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也不为难你。



    “不行!”



    姑娘心里不爽,怒发冲冠,大声喊到,“你让开,我有急事!”



    “本将再说一遍。”宁驰眸色沁寒,恨恨地说道,“令行不听者,本将绝不容情!”



    “奶奶的,你难道要给我来硬的吗?”姑奶奶不信邪,非得要跟他一争上下。



    “真是屡教不改!”



    宁驰大吼一声,“对面的那位,你若是敢从我这冲过去,我就服你!不然,你就乖乖地下马,从哪儿来的,还到哪去!”



    “本姑娘不呢?”



    玉蕤姑娘本不是跋扈之人,看见他,她心里就来气。



    他说东,她偏就要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