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大师姐,你是做错了什么事吗阁主向来最心疼你了,这一次怎么这么狠心呢”
芙萝想到这个弟弟对原主的重要性,她勉强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五指皆红肿不堪,十六看着愈发心疼。
“我有事要办,和阁主无关。”
少女的声音很虚弱,十六赶紧从自己怀里掏出几瓶药递到芙萝面前。
芙萝摇了摇头,“这是我该受的。”
虽然她到原主的身体里时间并不长,但天道花了这么多的世界告诉她,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就要承担相应的一些因果。
这样也可以更加深刻地体会原主的所有情感。
她对逍遥阁的印象,虽然没有原主的羁绊来得深,但逍遥阁毕竟是当初救了原主一命的地方。
不仅收留了原主,还给她了变强的机会。
虽然成长的过程很残酷,但这是逍遥阁安身立命的方式。
何况阁主并没有逼迫他们参与这些竞争,都是逍遥阁的弟子们自愿的。
逍遥阁作为杀手阁,只要给佣金就什么任务都接,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
但阁里的氛围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样,是个魔教。
不过这些已经和芙萝没有太大关系了。
“大师姐”十六泪眼汪汪,欲言又止。
“你快回去吧,以后要好好训练,听师父的话,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偷懒了。”
芙萝捂手轻咳了一声,指尖溢出些许血迹,十六心里一慌。
但是芙萝说什么都不接受他的药。
“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就回去吧,我到城里就会找大夫看病的。”
听她这么一说,即便十六再怎么不舍,也不敢耽搁她的时间。
十六离开了,芙萝猛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咳咳”
一滩猩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雪地。
芙萝冷着脸蹙了蹙眉。
这具身体本来就受过很多伤,底子已经很差了,这一次受刑几乎全身上下除了脸没一块儿好的地儿。
其实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是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倒下。
黑曜眨眼出现在手中,化成一根一米多点的手杖,芙萝借力撑了起来,眸色浅淡。
似乎,这是这么多个世界以来,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了。
她迈着步子向前,脚边溅开鲜红的血花。
早就等在山门外的影二带着人,看着芙萝这个样子,群脸蒙逼。
他们要围攻的人,自己搞成了一副半生不死的样子。
“右护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身后一个属下犹豫地问道。
影二我踏马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他一脸纠结地开口“先跟着吧。”
主子是要让他给赤月山庄的少庄主送礼物是没错,但是对于这个逍遥阁的杀手,虽然说不上是不是真的在乎,但对他来说确实是特别的。
他还是看着点儿,别让人给弄死了。
这样想着,他派一个人去给顾寒衣送信,自己带着其余十几个人跟了上去。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晚。
芙萝终于走到最近的一个城镇,找了一间客栈,吩咐小二到镇上的药店去买药,她要了一间上房。
很快店小二便把药买回来了。
她的钱都给了顾寒衣,这些钱还是向十六要的。
让人送了一桶热水上来,芙萝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消完毒就开始上药。
本来白皙如玉的肌肤,几乎满是伤痕。
自己摸得到的地方还好,但是后背有的地方她看不到,现在去外面找一个人也不太现实,何况她也不太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趴在床上背着手随意往背上撒了些药粉,芙萝就收起了药瓶。
药粉的刺激感很痛,但她全程没有皱一下眉头,只是眼底神色越发清寒。
身上的皮外伤就背上最重,她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趴在床上睡去。
跟过来的影二看着房间已经熄灭的蜡烛,有些迟疑。
他是不是应该去安排一个女子
见那沈芙萝似乎伤得很重的样子,没有女子不好上药吧
但再怎么样也只能明天了。
现在去找一个女人然后送到沈芙萝房间,说要帮她上药,估计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人一刀宰割了。
是夜。
顾寒衣抵达芙萝所在的城镇时,天刚蒙蒙亮。
唇红齿白的少年身披一件月牙白的斗篷,怀里抱着一只黑猫,面色冷凝。
“人呢”
他问守在门口的影二,影二指了指面前的房间,看着顾寒衣推门进去,他仰头望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看来是嘀咕了宫主对沈芙萝的兴趣。
没想到竟然连夜赶了过来。
影一跟在顾寒衣身后,手里提着他的药箱。
见顾寒衣进了屋,他本来要跟进去的,结果药箱被顾寒衣拿走,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影一差点被门扇到鼻梁。
影二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没看见这什么时候吗,要你跟进去”
影一冷冷地睨他一眼,默默站到了门口守着。
屋内。
顾寒衣将黑羽放下,看着趴在床上面色通红的少女,漂亮的双眼微沉。
他伸手掀开薄被,瞬间被那白色中衣上的血迹晃了眼。
莹白修长的指尖微顿,他伸手准备将中衣褪下。
指尖碰到衣襟的时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到门口,吩咐影一准备了一些东西上来。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跳到床榻上,碧色猫瞳忧心忡忡看着自家主人的黑羽。
他沉了眼眸,意味不明地出声,
“转过身去。”
黑羽
对上某人黑沉得像是要杀猫一样的眼神,黑羽猛地一个激灵,跳下了床榻。
待影一将屏风、暖炉、热水等东西准备好了之后,他才再次回到床边。
确保房间内足够暖和之后,他伸手将少女身上的衣物解开。
皮开肉绽的肌肤,经过一夜,有点衣服已经和伤口黏连在了一起。
芙萝嘤咛了一声,长睫微颤,眼看着就要醒过来。
他直接伸手点了少女的睡穴,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他直接伸手将衣物解开。
撕拉又让伤口重新崩裂,渗出了鲜血。
顾寒衣处理伤口的全过程都绷着一张脸,深情如许的桃花眼底黯黯沉沉的一片,让人看不清他内心所想。
将所有伤口都上了药,他把能包扎的地方包扎好。
至于那背脊,完全不能用布料覆盖。
幸好房间里摆了好几个暖炉,倒也不热。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眸光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