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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这就上山了
    写到这儿,其实就已经差不多到结尾了。



    李照生性谨慎,寻常绝不肯将自己置于险地,所以一路上挑的都是相对安全的路线,哪怕是经过一些较为危险的地方,也会再三打探,以确保通行的安全。



    也是因为这样,柳映月在衡州遭遇到冉珏之后,才想着给李照写一封信,找她寻求一些办法。



    却不料,李照是直接单枪匹马进了冉府。



    柳娘的一字一句中都透露着对这件事的懊恼与悔恨,她的莽撞使得李照遇险,若是当时李照因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她此生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手书末尾,柳娘写了一句话。



    “照儿妹妹曾说过自己冥冥中能感觉到有仙女在庇佑着自己,从今往后,柳娘愿日日茹素,夜夜抄经,只为求照儿妹妹平安康健,若真有那位仙女,便祈求那位仙女庇佑照儿妹妹一生坦途。”



    仙女?



    李照捏着手书有些出神,为什么原主会这么说?这句话里夹杂着的天真,一点儿也不像原主那种性子会说出来的话。



    她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走到盛着热水的桶边,伸手去探。



    水已经凉透了。



    草草将手书叠好,李照转身去找自己的包袱,却发现包袱除了外头的一层血污以外,里面不但什么也没少。



    不但什么都没少,而且还多了一块玉简。



    “左宁。”李照昂着头喊秦艽。



    回答她的不是秦艽,而是顾奕竹。



    “左宁出去找阳蓬岭的地图了,明空,有什么事吗?我能代劳吗?”顾奕竹站在门口问道。



    李照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你进来吧。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包袱背身上的?你们检查我包袱里的东西了吗?”



    顾奕竹推门而入,看着李照在拨弄自己的包袱,有些奇怪地说道:“怎么了?你包袱里也丢了什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李照走过去。



    “也不是,你们当时在哪儿发现我的?”李照将手书塞在里头,顺带将玉简一起也藏了进去。



    “走廊里,你当时仰天躺在血泊里,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也不敢挪你,等到左宁帮你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才将你挪到床上,等柳娘子去叫医馆的女娘子过来。”顾奕竹回答道,“你的包袱我们倒是没想着去检查,主要是你没醒,就算查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少东西,也就搁置了。”



    李照笑了一下,将包袱系好,扭头看着他说道:“那想来是那山匪没发现我背上的包袱。”



    顾奕竹没跟着笑,他的眼神清澈得能倒映出李照的脸,眼里的探寻一目了然。



    “明空你是怎么伤的?和那些山匪交手了吗?”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秦艽想问的。



    “没交手,我推开门时正好着了道,没见着人呢,就中了一剑,倒下了。”李照张口胡诌。



    顾奕竹闻言,脸色几不可闻地变了一下,他蹙了蹙眉头,看着李照说道:“可是,明空……你腰上的……是刀伤。”



    嗯?!



    李照梗了一下脖子,瞪大眼睛看着顾奕竹。



    她明明听到秦艽说的是剑,怎么到了顾奕竹的嘴里,变成了刀伤了?难道说秦艽这家伙之前是在诓自己?



    想到这儿,李照干笑了一声,抬手摸着鼻头,避开顾奕竹的视线后,说道:“我倒得快,其实没看得太清楚,既然奕竹你说是刀伤,便是刀伤吧。”



    顾奕竹眸光有那么一瞬间是极为受伤的,他声音低沉了下来,十分诚恳地说道:“明空,我很感谢你,也愿意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朋友之前守望相助是理所应当的事,若你有什么困难,当同我直讲。”



    “嗯,我知道,如果我遇到了困难,我一定会告诉奕竹的。”李照眯眼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将包袱往里推了推。



    无意义的举动,不过是继续避开顾奕竹视线的借口罢了。



    “好,那我去叫柳娘子来给你换一桶热水。”顾奕竹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自然是知道李照是不愿意继续就这个事再说下去了。



    “好。”李照转身看了一眼被屏风半掩着的大木桶,点了点头。



    等到秦艽再回来时,他是和薛怀一道回来的。



    “城里不少商户都遭了难,少的丢了些金银,多的,大半个家当都被卷了,当时正是深夜,许多人都没能发觉,还是天亮了才知道出事了。”薛怀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同李照说道。



    李照已经换了一套深色的衣袍出来,秦艽给的药劲一过,她的脸色便有些发白,腰部的疼痛时不时卷土而来,让她有种自己处理生理期的错觉。



    听完薛怀这一通叙述后,李照倒是没有去说其他的,而是先问了一句:“有和阮姐姐他们联系上吗?”



    她知道薛怀这一路都在尝试和镖队联系,但不知是各地越来越乱,还是镖队有意避开了各大官驿,寄出去的信件始终没有回音,而鹰信也是始终没有回来找薛怀。



    薛怀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一般是老大主动切断了和官驿之间的联系,他们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毕竟,万俟名扬的异状是早在万俟仁泽身亡的时候起,就已经露了端睨的。



    “那就先着手于眼前吧,地图呢,铺开看看。”李照转眸去看抄着手站在一旁的秦艽,伸手说道。



    秦艽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残片来,朝着李照一扔,说道:“你就别跟着去了,腰上的伤虽然不重,但多少还是有些疼的不是?”



    “我不去,但不妨碍我看地图,对吧?”李照接了羊皮残片后在桌上一摊,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众人扭头去看,是柳娘。



    柳娘神色惶惶,一进门,先抚了一把胸口,尔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照儿妹妹,呼……隔,隔壁老张头守城门的儿子说,你,你那位姓丁的朋友,带着,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北城门出去了。”



    “遭了,北面是阳蓬岭,丁前辈怕是要去端了那贼窝。”薛怀熟悉地形,所以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