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郎看着自己这个侄女,心中再次忍不住暗骂,她怎么就没死在外面?
怎么她就和她那个爹一样命那么大!
司二郎只想着自己的哥哥怎么命那么大占了家主那么多年,却忘了司家的一切都是司苓风的父亲挣来的。
若是他命不大,哪里会有如今的司家?
司苓风只是看着司二郎。
司二郎一身锦衣,站在那里就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司苓风则不然,她衣衫褴褛,身上还沾着血污,唯有一张脸尚且是白净的。
“哪里,苓风你能回来,我们也是开心的很呢,这么多年我们也是十分担心你,好在如今你平安回来了。”
司二郎心里恨,面上却还要一派和善的模样,笑着关心司苓风。
司苓风只是看着他,片刻之后,扯了扯嘴角。
“二叔也准备好了家主试炼了吧?”
提到家主试炼,司二郎又是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他头上顶着代家主的名头,根本没办法开启家主试炼!
如今司苓风一回来就戳他的心窝子,让司二郎心口都一抽一抽的疼。
“不过家主试炼也不急的,我知道二叔一向是个行事妥当的人,我途中遭了几次暗杀,好在我命大总算是爬了回来,只是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到底是累了,想来二叔早就准备好了吧?”
司苓风接着说道。
“当然准备好了,苓风你的院子一直空着呢,就等着你回来呢!只是这些年我们一靠近就忍不住睹物思人,心中难免伤悲,便鲜少靠近,那里虽然日日有人打扫,却到底少了几分人气,不如苓风你先去旁的院子里住几日?”
司二郎看司苓风的态度,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有些庆幸当年没直接把司苓风的院子给司灵玉了。
不然今个儿司苓风还指不定要怎么扯大旗呢!
“我就知道二叔是个妥当人。”
司苓风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她回来的这么高调,也只是敲打敲打司二郎。
其他的,还要慢慢来,徐徐图之。
见司苓风不再纠缠,司二郎松了口气,连忙叫人带司苓风去她的院子里。
只是三思园,他们一家子怕是住不了了。
司二郎心里又骂了司苓风几句,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司苓风回去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衫,便睡下了。
夜半时,她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司苓风顿时睁开了眼睛。
她那个二叔竟然这么张狂?她一回府就打算对她动手?
司苓风眯了眯眼,摸到自己枕头下面的匕首,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然后就看见了墙根下面的一个小豆丁。
司若云手里挎着个小篮子,篮子里面装着这些天攒的鸡蛋土豆,她走的小心,生怕鸡蛋磕碎了。
小姑娘低着头,也就没看见窗边居高临下的司苓风。
“二牛哥哥说姐姐住在这里,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豆豆和蛋蛋吃。”司若云自己嘀咕了一句。
司苓风回来简直是一场大戏,府内的仆人都传疯了,就连司若云都知道司苓风回来了。
不过司若云更关心姐姐回来会不会没吃的啊?
她之前总是挨饿,知道挨饿的感觉特别难受,所以这个时候就特别的感同身受,生怕司苓风饿着。
“不过这个时候姐姐应该睡着了。”司若云又嘀咕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坏姐姐们不在!”
小姑娘虽然知道司苓风住在哪里,但是她不敢过来。
司若云平素很少出来,出来几次还碰到过司府内的其他庶女,没少挨欺负,次数多了,司若云就避着他们了。
司苓风在上面看着司若云把篮子里的鸡蛋和土豆都小心翼翼的包好摆在她的窗户下面,心里忍不住有点奇怪的感觉。
这个小豆丁是什么人?
“这些应该够姐姐吃好几天啦!”司若云摆好土豆和鸡蛋,忍不住有些雀跃的自言自语道。
“这样就可以再攒几天,哎,为什么小黄不能每天多下几个蛋呢。”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司若云确定鸡蛋不会摔出去摔碎之后,又顺着自己来时的路悄悄的回去了。
直到确定司若云已经走了,司苓风才从窗户跳了出来,伸手拿起了地上的小布包。
倒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影七。”她低声叫了一声,立刻就有个黑衣人从隐匿的夜色之中出现,恭敬的跪在司苓风的面前。
“去打听打听那个小家伙是什么人,还有,我要司家这些年全部的消息。”
司苓风的眼神闪了闪,眸中凶光一闪而过。
既然觊觎她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代价。
既然让她活着回来,就准备好接受她的报复吧。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受过的苦?
司苓风睫羽微颤,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只是很快的,她又平静了下来。
黑衣人领命离开,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司若云人小,困的也早,送完土豆和鸡蛋就困的不行了,回去赶忙就上床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司若云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勇敢的去给姐姐送土豆和鸡蛋了!
她蹲在那只母鸡旁边,叽叽喳喳的开始对着母鸡说自己多么勇敢。
“小黄,我跟你说哦,我昨天特别勇敢!”
“我昨天偷偷的跑到了姐姐住的地方,给姐姐送了鸡蛋和土豆,等到姐姐醒了看见就知道是我给姐姐送的啦!”
“不过那几个凶凶的姐姐白天总在那边,不然我好想现在去看姐姐呀。”
“我还不知道姐姐长什么样呢。”
司若云两只手捧着下巴,一脸遗憾的说道。
她怕那几个凶凶的,会抢她的豆豆却不吃,一定要踩成泥的姐姐,所以司若云白天压根不敢接近那边。
她要带好多的豆豆给姐姐呢,万一被踩成泥了,姐姐吃不到豆豆,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司若云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脸上有些困惑,“为什么有的人要把吃的东西踩成泥呢?容嬷嬷说了,那样就脏了,不能吃了。”
咯咯哒的小母鸡显然没办法回应司若云,不过司若云也并不需要小母鸡的回应。
她只是想和人说说话而已。
要是和容嬷嬷说,容嬷嬷又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