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和其他凶兽不太一样。
其他凶兽被封印之后,那真是在山河社稷图里面折腾,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那种。
但是獬豸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其他人不同,或者是因为他没像其他人那样以吃人为爱好?
但是獬豸也挺惨的。
他只记得自己被封印之后,到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就差点成了人类的食材。
都把獬豸给逼疯了。
“你们完了。”
小白看着獬豸,“你们释放出了更加凶猛的猛兽,而这个猛兽,是无差别攻击的。”
獬豸已经傻了。
毕竟他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
谁能想到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司苓风,能够这么疯?
獬豸不是没见过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但是在獬豸眼里,这些天之骄子都不过如此。
“那怎么办?”
“找回司若云。”
小白面色沉重。
“我觉得我不想。”
獬豸面无表情,哪个凶兽不恨司若云啊?
当然,像是小白这样被打服了的不算,小白那是已经背叛组织了!
“那就等死吧。”
小白翻了个白眼。
那边司苓风的目光已经落了过来,她似乎冷静了下来。
女子眸中的暗红色渐渐退去,最后剩下一片平静,那张清冷的面庞如今上头挂着冷淡的表情,皎皎如夜空之月,叫人靠近都不敢。
被误伤甩到地上的司巧巧趴在地上,已经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了。
“小白,过来。”
司苓风朝着小白招了招手。
小白连忙颠颠过去,停都不敢停一下,就怕晚了一步就让司苓风给分筋错骨了。
然而等到小白到了司苓风面前,就感觉到自己颈子一痛,她被司苓风拎着后颈,浑身的毛都疼的要炸起来了。
“连阿云都保护不好,要你何用?”
她提着小白在她的面前。
小白在这双眼睛中看到过无数次的杀意,那些涌动着的杀意,却是第一次是对她而来。
扑面而来,汹涌磅礴。
这也是小白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识到,对于司苓风来说,爱屋及乌,也要这个屋还在才行。
在司苓风眼里,她所能够容忍的一切,都是因为司若云的存在。
“我肯定能够找到主人的!”
小白忙说道,生怕自己说慢了一步,司苓风就直接把她撵碎了。
“哦?”
眸中沙溢翻滚的女子挑眉,声音带着好听的上挑,却让人心底发寒。
“真的!我一定能够找到主人,如果找不到,你就把我剥了皮做成狐狸围脖!”
司苓风哼了一声,将小白甩开。
只见白狐狸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而后身子一晃,化作一个少女,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
少女一身白衣,脖子上挂着个铃铛,那是司若云给小白的。
模样娇俏的少女两只手上却都是淋漓的鲜血,叫人看了都触目惊心。
“獬豸,你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主人?”
小白适应了一下人形,挡在獬豸前头。
“那东西需要以司家嫡系的血脉为引,还需要一样东西作为容器,才能够开启封印,如今西王母他们就是在找那样容器。”
毕竟司家嫡系血脉,不用找,凶兽们都知道谁是。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别没等他们用着这血脉呢,司若云和司苓风先把自己玩死了。
“容器?”
小白疑惑。
獬豸看了一眼不远处盯着司若云消失的地方发呆的司苓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脚步慢慢的移动着。
“对,是一样容器,只要找到这样……”
话还未落,獬豸猛然发力,径直朝着司苓风后背而去。
既然这家伙这么凶残,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个修士,能够翻出什么花来?
“小心!”
小白惊呼一声,却不知道是提醒的谁。
獬豸看着司苓风那毫无防备的样子,眸中已经隐隐约约晕开势在必得的笑意。
趁你病,要你命!
然而下一秒,獬豸只觉得身子一轻,仿佛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被弹出去好远。
紧接着就是腹部传来的剧痛之感。
他低头,看到素白如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了他的腹部,只能够看到露在外面的一节胳膊。
“继续说。”
司苓风那双眼睛看着獬豸。
“说,说什么……”
獬豸声音都在发抖。
司苓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完全没有察觉!
“封印。”
獬豸哆嗦了一下。
“封印里面封着的那家伙偶尔会泄露出一丝力量,但是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西王母他们想要解开封印,就是为了把他释放出来。”
“你你你,你不会想要解开封印吧?”
獬豸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苓风。
“那又如何?”
司苓风那双眼睛望着他。
解开封印?
她不在乎。
就像她集齐十大神器,也只是因为那关系到司若云罢了。
她才不管这红尘是否洪水滔天。
那些大道理都是她讲给别人听的借口罢了。
“你们修士不都是……”
獬豸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如何解开封印。”
司苓风声音冷然。
“你得先找到那个容器。”
“然后用司家的血脉为祭。”
这绝对是个疯子!
獬豸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如果是旁的修士,估计顾及到其他人,怕是就算了。
但是司苓风却不管那么多。
“一旦放出来他,整个修真界可就完了。”
獬豸忍不住说道。
难道这个司苓风,真的半点都不关心这修真界如何吗?
边上的小白抽了抽嘴角,心说司苓风在乎这个?
然而司苓风却垂下眼眸,认真思索了片刻。
“我放出来的野兽,我自然会把他关回笼子。”
她不想要阿云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一切。
小白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司苓风说这话的前提,是司若云能够平平安安的。
她可以因为司若云对这个世界充满热爱,也可以因为司若云毫不在意的让这个世界陷入梦魇。
而她,自然也可以为了司若云将野兽关进笼子里。
世间万般,她皆可去做。
獬豸愣住,这是……何等的自信?
“你就这么自信?”
獬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因为,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
司苓风抽出手,而后忘了獬豸一眼,利落的把獬豸的四肢都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