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御神宗与那个筑基期小辈还有渊源姬祈灵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去晚了,恐怕得出事。”
少年模样的西门玄薇,笑着说完话,一边喝酒,一边落子,两不耽误。
姑娘闻言,脸色微红,似乎有些尴尬。
中年文士则摇摇头,将棋子落在了棋盘的西北角。
“萍水相逢,无亲无故,与我御神宗无关。念念,他人有他人的劫数。你自管走你自己的通天大道,千万别主动揽事上身。这山下世俗,红尘因果甚重。如这棋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不是句玩笑话。”
“啧啧啧啧,黄兄这话言重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小辈有他们小辈的缘分,怎可一刀切了你光棍一条没事,反正岁数大了,某些能力还在不在,不好说。可虞宗主的千金,才多大风华正茂的年岁,想找个如意郎君,那是人之常情。”
“前辈别乱说,我可没有。”女扮男装的姑娘,脸皮更红了。
西门玄薇见状,大笑着摇摇头,还真就不说话了。可坐在对面的中年文士,却眉头紧锁起来,分明很不高兴。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爹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照顾好你。万一有些什么闪失,我如何回去跟他交代何况那小子本就是必死之人,即便没有这一劫,也活不了几日了。”
“当真必死无疑”
女子神情大变,秀眉皱得厉害。
尽管她早就知道,那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是神皇宫选择的祭品。可当这些话从眼前之人嘴里说出时,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要知道,一个元神境地仙口中的“必死无疑”,份量有多重,不言而喻。
“这是他的命,怪不得别人。何况神皇宫行事,自有深意。你可别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大祭司。”
“我知道了。”
女子长叹了口气,随后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或许是觉得有些心烦,女子将头上的簪子取下,任由长发披散。
对面的“少年”见了,咧嘴“呦”了一声,随后晃了晃酒壶,神秘兮兮道“必死么我看不一定,那小辈,有些意思。”
西门玄薇的话,模棱两可。与此同时,中年文士也再次皱了皱眉。
“明明只是筑基后期,尚未结丹那姬祈灵,是纸糊的”
收回神念的中年文士,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并不在意那年轻人的死活,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判断,居然错了
然而以神念洞察了多次,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确只是个筑基期。他想不通,一个金丹中期的大修士,是如何被其打飞的。
“怎么回事竟如此厉害”
女子又惊又喜,在她的神念中,那个养着一头大笨熊的年轻人,始终都没有走出茶室半步。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过。
可在关键时候,年轻人一指点出,飞剑出鞘,竟将那白衣老头的神通瞬间破碎。强大的剑气,随之掀飞了师徒二人。
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个难缠的剑仙。
回想起当时自己拔剑架在年轻人脖子上的画面,女子的脸皮再次红了起来。
那姬祈灵可是金丹中期修为,实战经验丰富。换做是她,可未必打得过。
“嘿嘿嘿嘿,黄兄。俗话说什么来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我在他的这个时期,没这么大本事吧”
“哼,那不是更好省得我们念念挂怀。”中年文士冷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对女子道“瞧见了人家本事可大着呢。这叫扮猪吃虎,你个小丫头片子多学着点。别把好心,喂了白眼狼。”
“知道了,知道了。黄叔叔赶紧下棋,我去找欢欢。”
女子大喜,说罢便重新扎好头发,冲出了棋室。这一回,中年文士倒不再阻拦。只是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微微叹了口气。
女大十八变,不好带喽。
“又不是自家闺女,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她可是御神宗宗主,虞道川之女。放眼乾元地界看,谁敢对她不利”
西门玄薇瞥了一眼对坐之人,摇摇头,放下棋子,专心喝起了酒。
中年文士见状,抚乱棋盘,随之起身,负手站在了舷窗前。
“话虽如此,可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即便是你我,也要惧怕那万一。这遁去的一,才是真正的大道,又哪是这般好琢磨的”
“哈哈哈,黄兄现在都喜欢琢磨这些了世间其实也没那么多事,庸人自扰者,就是睡在家里,都不安生。再说了,虞宗主也不止这一个女儿吧孩子都是要慢慢长大的,你总不能,没一个都这般小心翼翼的护着。”
“哼,这话你别对着我说。有本事,去他虞道川面前说。”
“啧啧啧,黄兄这话过分了,我哪有那胆子算了算了,不说虞念这孩子,说说五日后的事吧。那上古秘藏里头到底是什么,别人不清楚,你们御神宗不可能不知道吧此事连神皇宫都要插一脚,虞宗主为何不亲自过来”
“怎么嫌我黄一尘修为不够,帮不了你西门玄薇”
中年文士冷笑,随即转过身,直视坐着喝酒的少年。见之面朝窗外,一副听不见的模样,顿时又叹了口气。
“宗主尚在闭关冲击斩尸境,即便一切顺利,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方可出关。不过神皇宫那边,倒是早已派人来打过招呼。那上古秘宝,是随着不断长高的圣山,自地脉深处逐渐露出地表。具体是什么东西,尚不清楚。据邔都的那位占星师推断,五日后会有一颗天外陨星坠下,届时,方能找到宝藏的具体位置。”
“堂堂的神皇宫就知道这些我不信。”
“哼,信不信由你。大祭司之所以要亲自坐镇圣山,是怕那陨星坠落,造成太大的动静。万一砸在地面,必将生灵涂炭。如今的乾元地界,不似从前。我大端王朝,可经不起那么多的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