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前脚刚把茶水喝完,这后脚美丽的何仙子就拍桌子翻脸了,还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见美人儿急眼,刘溪这边反倒不怕了。
老子好歹是个读书人,你化阳山又不是魔道,还能一剑砍死我不成
再说了,我刘溪虽说怀揣着大德皇帝的圣旨,可只要不把圣旨拿出来,我这礼部尚书就不算奉皇命而来。
读书人,游山玩水,写写诗,作作词,再正常不过,犯法吗
“嘿嘿嘿嘿,何仙子这脾气,还真是随了我家蛋哥。果然是同门,霸气”
“哦,居然还笑得出来尚书大人,你莫不是真以为,你面前的玄窍境武夫,能挡得住本教主的飞剑”
何灵韵嘴角一掀,拍案而起。身形于千百剑气中分化,竟是从体内陆续走出三道身影。
每道身影,又各自朝罗永郝挥出了一剑。
霎时间,整座大殿都暗了下去。仿佛被笼罩在乌云之下,震荡着滚滚雷霆。
面对化阳宗掌教的突然袭击,罗永郝自然是半步不退,同样朝那三道剑气递出了三拳。
砰砰砰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何灵韵持剑不动,罗永郝则是往后退开半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终究是血肉之躯,比不得飞剑之锋芒。
“何教主,你用飞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就不怕胜之不武,被天下人耻笑吗我等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与你在这打上一架”
“不然呢”
“何灵韵你这丫头片子,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看得透,什么都想得明白如今的朝廷,不是你化阳宗一家能够相提并论的。要不是因为你那师叔的关系,你何灵韵的脑袋,早他娘搬家了”
看见罗永郝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刘溪眉头一掀,破口大骂。
老子分明是来做好事,送温暖的,你们非但不设宴款待,不接风洗尘,还想拿剑砍老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刘溪要不是看在拜把子兄弟李旦的份上,早他娘走上前,给你几个大嘴巴子了。
“什么,丫头片子刘溪,你找死”
何灵韵神情大变,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自打成为化阳宗弟子,她何灵韵就没被人如此轻薄过,更别说如今早已升任掌教了。
如果说刚刚那三剑,只是一种警告的话。此时的何灵韵,便是真正的杀心大起。
堂堂一大仙宗掌教,能让一个凡人辱骂了
然而吃了雄心豹子的刘尚书,却越发来劲。
“说你是丫头片子还便宜你了,就你这样的猪脑子,比那市井村妇也不逞多让。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小丫头,你家师叔说了,化阳宗与大德朝廷不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无论朝廷给你什么恩典,只管接了便是。有他欧阳闻都在,化阳宗永远都会是化阳宗。”
“说完了哼,拿师叔压我,你以为我何灵韵真是三岁小孩师叔什么心性脾气,我不知道还朝廷恩典,他周常圣,真敢封我化阳山为五岳之首不成”
“哼,很奇怪吗化阳宗掌教,何灵韵接旨”
刘溪冷笑连连,也不管远处的姑娘高不高兴,忍不忍得住,伸手一掏,直接从怀中拽出了圣旨。
随后便是一大段“诗朗诵”,大致意思就是化阳山钟灵神秀,风光绝美,有龙虎盘踞,有仙人指路,为世人开通天之门。朕顺遂天意,册封化阳山为五岳之首,统领天下山河
圣旨不长,刘溪读的也不是那般铿锵有力。然而无论是何灵韵,还是始终没吭声的慕容忌,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分封五岳,十年之后的旧事重提,周常圣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宣读圣旨,究竟想打什么算盘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不像大德朝廷的行事风格。
再说了,如此重要之事,居然只派了三个人前来,未免有些儿戏。
最最古怪的还是那年轻的礼部尚书,张嘴闭嘴欧阳闻都如何如何,似乎与自家师叔关系极好。
化阳宗弟子谁不知道,护教大天师向来敌视大德朝廷。
十年前,还在玉琼宫中大战了一场。如今胜负未分,就突然冰释前嫌了
“怎么,不信是信不过这道圣旨,还是信不过我刘雨亭小丫头,我当年是与你师叔一同下山,一同进京的。后来又在大端王朝相遇,期间发生过多少故事,本官就不与你多言了。总之,与你家师叔分别前,特意交代过。化阳宗即便不助大德朝廷成事,也不要强加阻拦。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慢慢悟。你若不信,本官也无可奈何。”
说到这的刘溪,缓缓抬高圣旨,随后将手收回。
本以为那圣旨会往下掉,结果却是金光熠熠,悬空展开。
其上的每一个字,居然都能脱离纸面而出,在虚空中游弋。
这一幕,让何灵韵倒吸了一口凉气。
“跃然纸上,言出法随周常圣,果然就是那神炼境武夫”
别小看了何灵韵的这一声惊叹,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圣旨是真的。
而且身为化阳宗掌教,能让她如此失态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刘溪似乎早就知道何灵韵会是这样的反应,摇摇头,不等回话便转身离去。好在一旁的慕容忌还算冷静,赶忙上前给拦住了。
“刘大人,等等。远道而来,即便着急要走,也该吃顿便饭,歇歇脚,再走不迟。况且您是我家师叔的朋友,那就是我化阳宗的贵客。要是让师叔他知道我等怠慢了大人,小道可吃罪不起啊。”
“哼,我倒是想多留两日,就怕某些人看不惯。万一生出歹念,如何是好饭就不吃了,既然你相信我说的话,那本官也就当你接下了圣旨。慕容忌,这是我争取了三年,才给化阳宗求来的福缘。再过不久,大德王朝势必一统乾元。届时,朝廷会册立五岳正神,以统御天下山水。顺势者昌,逆天者亡。你们,可千万别辜负了李旦的厚望”
这最后的一句话,刘溪叫李旦为李旦,不是欧阳闻都,也不是常常挂在嘴边的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