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计虽然可行,但千万不能连累了其他人……”
刘慧娘刚刚说完,张叔夜便担忧地向赵桓谏言。
“此事易耳!”
闻焕章向张叔夜笑道,“伪造玉玺罪责太大、后患无穷,所以不建议采用。闻某建议,我们先写好上百份假圣旨,让一个高手潜入皇宫盖上真的玉玺,再想办法让官家无意中发现,就能达到目的!而且此时圣旨不出皇宫,牵连不到其他人!”
众人皆点头称赞,刘慧娘叹服道:“闻先生老成谋国之言,小女子远不及也,希望先生今后能多指教!”
闻焕章谦虚了几句,众人便当机确定了此事,由刘慧娘、闻焕章、公孙胜、箫让四人全权负责此事,而后再交接给吴用;至于能夜入皇宫的高手,当然非时迁莫属。
“对付梁师成就这样办,但接下来我们该怎样渡过黄河?”
听到赵桓的疑问,大家又沉默下来。
是啊,如果把这件事比作是治病,那么过河算是治标,收拾梁师成算是治本,眼下需要的是标本兼治,而不是只顾其一。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闻焕章率先站出来指明方向。
“要过河,无非有三个方向,一是用船,二是用木筏,三是架桥。”
“用船的话,造船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从别的地方调船,或者让韩世忠回来接大军过河。但殿下本来就是让韩世忠他们作为奇兵西进的,一旦他们返回则容易暴露踪迹。而从别的地方调船也至少需要大半个月。”
“用木筏倒是快,附近多是山林,木材是足够的。只是渡河的时候人用木筏还没什么问题,就是马匹站在上面不是太稳当。如果改成竹筏或者西北用的羊皮筏子,浮力大很多,那就问题不大,可惜附近没有。”
“架桥的话……那就只能架浮桥了,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架起一座浮桥,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完成,而且可以循环往复使用,也能让河两边的百姓受益。闻某建议是架一座浮桥。”
浮桥!
果然闻焕章考虑问题的方式比一般人要开阔许多,也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像他们知道渡船被烧就一心想着怎么弄船,一时之间鲜有人知道变通。
闻焕章的话提醒了每一个人,让大家的思维很快进入了状态,连刘慧娘也从云家退婚的气恼中走了出来,重新恢复了女诸葛的本色。
“架浮桥是我们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对于梁方平来说十分不利,他一定会以黄河安全的借口来不择手段阻挠,这样即便他毁了浮桥,官司打到官家那里,咱们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我们还要考虑保密性,不能让梁方平知道我们要架浮桥。”
“而这三天要让梁方平变成瞎子、聋子,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不要走漏消息、不让梁方平的人侦察到我们的意图,另一个是想办法把梁方平调开,这样即便他的人知道我们要架浮桥,因为没有梁方平的命令,底下的人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凭殿下的地位和尚方宝剑,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防止梁方平得知后阻挠,这个是一定要做的,刘慧娘料敌机先,的确可以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赵桓用心记下。
“这个贫道或许可以相助!”
公孙胜立刻道,“只要有足够的布阵施法材料,贫道可以让周围二三十里起三天浓雾,以阻碍梁方平探子的眼睛。”
赵桓一听,立刻欣喜道:“差点忘了公孙道长呼风唤雨的神技!”
刘慧娘也道:“有了公孙道长的浓雾,此事就容易许多了!”
赵桓站起身,刚才的怒火和愁云一扫而空,有这么多的智谋之士和能人异士,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有劳闻先生去和箫让商议伪造圣旨一事,同时务必要保密,除了咱们几人不可告诉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心腹或者家眷!”
“戴宗每隔五天会来报一次信,现在算算……大约明天就到了,假圣旨今天连夜做好后,明日一早交给戴宗,一定要嘱咐他不要走漏了风声,否则咱们这些人都会有麻烦!”
“有劳公孙道长去河边施法,我让樊瑞帮你!张叔夜、陈希真、宋江,你们三人负责采集树木、搭建浮桥,同时在周围严密布控,不得任何人靠近河边,如果有人问起为何要伐木,就说一个月后要造船!”
“慧娘、宋清,跟我去梁方平那里走一遭……把陈丽卿和宿金娘也带上,咱们踢场子去!”
“踢场子?”
“对!踢场子!身为朝廷官军,梁方平带着七万人剿贼不利也就不说了,如果麾下个个怂包,连女将都不如,就算本太子不收拾他们,他们自己总该要点脸吧?”
赵桓阴笑道:“你们三个女将,加上谢珍、谢宝、武松、鲁智深、燕青,只需要八个人,就能挑了他的军营!来日咱们再宣扬宣扬,一是为我军扬名,二是好好臊臊他梁方平的脸,让他今后不敢正眼瞧咱们!”
刘慧娘等人听明白了,赵桓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必须的找机会发泄出来。
况且本就要想办法牵制梁方平,趁这个机会去试探试探也不错,也就没人反对,当下赵桓带着八人,以及宋清、郁保四、项充、李兖、五百刀盾手,并王焕和他手下的五千精兵,浩浩荡荡向梁方平的大寨里涌去。
梁方平麾下有七万精锐禁军,靠人数和气势,赵桓当然占不了一点便宜,毕竟赵桓麾下虽然诈称二十万大军,对内吹嘘十万,但其实加上猿臂寨的降兵才七万人。
不过,自己手下猛将质量高啊,而梁方平带着七万人连猿臂寨都不敢打,可见底下都什么货色,赵桓一点都不惧。
两方的军营离得并不远,也就两刻钟左右就已经远远看见一片浩大的营寨,纵横数里,屹立在河岸边。
让赵桓奇怪的是,营寨门口正有上百人,被守营的禁军驱离出来。
赵桓喊过王焕:“先上前问问,那些被驱赶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