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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决斗
    对于虞昭的真心,楚子凯此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摸得透。实则是因心中太过清楚,虞昭所求的,向来是安心第一位,而所谓安心,自己承诺多次,却好似从未给过她。



    且再细细回想,两人相处的那几年的情意绵绵,至始至终,其实都不能算作是虞昭自愿。她所说的话,所做的表达,皆被洛原一场变故推翻,那般无情离开,真心属谁未知。但她不愿留下,楚子凯付出过血的代价,好似能确定了。



    扪心自问,楚子凯害怕失去是真的,以前与虞昭的感情中,二人就只有彼此,如今……楚子凯冷眼扫了扫眼前的耶格岐,能感受到其带来的危机感,绝非一点半点。



    除此之外,虞昭自身的躲闪抗拒的态度,何尝不是让这感觉更为清晰了。危机感越强,楚子凯就越害怕,便只能拿着至权做筹码虚张声势,而耶格岐所说之言,并非全无道理,如一**来势汹汹的攻击接踵而至,快要将他心里若有若无的防线击退。



    耶格岐依旧不知收敛,乘胜追击:



    “是!在下不否认,她曾对你真心以待,可陛下对她,先不论爱意多深,从来都只是强迫,何曾给过她半分尊重?”



    “陛下位高权重,可纵观从前,她在你身旁,也不见得受的苦难少了几分。”



    “既然陛下护不住她周全,她想要安生度日,弃暗投明离你而去有何错?”



    “而你,只会故技重施,死缠烂打加威逼利诱,如此逼她交出来的真心,那也是伤痕累累带着血的!”



    “你这杂种给朕闭嘴!”



    字字诛心,让楚子凯怒不可歇,紧握的拳头颤抖着,竭尽全力才控制住上前将耶格岐一拳穿心的冲动。



    这话让楚子凯心中怒火即将溃堤,十分不甘心,想反驳回去,却发现,耶格岐的话语之中的描述,对应虞昭的种种反应,就如同确实是事实那般。



    归根结底,虞昭若坚持到底永远不愿就在大楚,若强迫使她变得郁郁寡欢,此生千愁万绪,绝非楚子凯想要看到的。



    思绪至此,所谓以至权堆砌起来的底气,此刻有些稍稍退却,楚子凯不由更觉得眼前这人是威胁,甚至真正起了丝杀心。



    当然还是理智大于冲动的,为保证自己不会因抑制不住怒火杀了耶格岐,楚子凯转身,不欲再和他周旋。厉声吩咐道:“冯安,他不识抬举,也不必与他客气了,着人绑了丢回西番去。”



    说完,楚子凯不再理会,脚步匆匆想离去。



    未能击退楚子凯的决心,也未探知到虞昭的半点消息,耶格岐心急如焚,不想让楚子凯就如此走了,快步上前拦住他,怒声道:“恳请陛下放了和宁!”



    心里的火气早就兜不住了需要发泄,耶格岐还敢凑在眼前来晃,便是找死,楚子凯怒眼扫过,见他还一脸正义,仿佛在向自己声讨一般,再不能忍,反手发力,一拳挥过去。



    这一拳如同开启了战局,耶格岐一腔热血也顷刻涌上,再不顾忌什么尊卑贵贱了,迎上去拳脚相加,同楚子凯撕打在一起。



    两人都年轻气盛,且都不是等闲之辈,一招压制一招,好似都拿出了拼命的气势。



    冯运心中怕极,连声号天哭,死命拉不住,还白白挨了二人好几下飞拳,疼得哭爹喊娘,只得爬出去唤了护卫进来。



    多人合力,终于才将二人拉开,后所有侍卫合力,把耶格岐牢牢制在地上。



    再看楚子凯,一张俊脸遭劫,眼角也是淤青,面庞也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冯运大惊,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奴才护驾无能……”



    复看耶格岐,被打得更惨,嘴巴鼻子都带了血,脸伤的伤,肿的肿,仔细寻寻,实在寻不到一块好地,好不惨烈。



    若要论个高下,明眼人看得出,是楚子凯赢了。可他却不觉消气,恢复气势又想过去补一脚,冯安连忙拦住他。劝道:



    “陛下别介,不值得,你这龙颜若破了相,该不讨娘娘们喜欢了。”



    如此严峻的场面,冯运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让那些不明就里的护卫们都有些憋不住笑。楚子凯听了,面无表情,却见他眼睛一亮,出人意料的冷静下来。



    耶格岐被护卫们制住,动弹不得,嘴上依然没停,说着些扎人心的话,楚子凯来气,可现在心里另有打算,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只冷声吩咐:



    “打晕了送回去,派使臣跟去西都,与国王王后说明,耶格岐藐视龙威忤逆天子,有弑君之嫌,朕大度,念他是个失心疯不与他计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幽禁,养好这疯病才许放他出来,不若这事朕定会追究到底!”



    侮辱之言太让人气愤,耶格岐心有不甘,还想与他争执,却早有人听令拿了闷棍上来,狠狠朝他后脑一敲,当即便晕得不省人事,被拖了下去。



    又连忙有宫人战战兢兢上前,捡起那封求亲的诏书,跟着一起上了前往西番的车队。



    冯运不解楚子凯何意,但以他多年对楚子凯的了解,这事情定不会就这样算了,试探问道:“陛下,现在如何做……”



    “回行宫!”



    闷闷甩下一句命令,楚子凯捂着脸上的伤,疾步出了营帐,上了车,冯运虽满心疑惑,但不敢问,只得跟在后面。



    车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到了行宫宫门,楚子凯冷着脸下车,却不难发觉,他脸上的伤越发明显了,那淤青的地方,甚至泛着点点血迹,脸上破皮的地方不知为何,血痕也大了些。



    冯运见此,惊讶过后,却豁然开朗,瞬间明白过来楚子凯要干什么,心中觉得好笑,低着头不敢说话,默默在楚子凯前方清路。



    明明楚子凯全程埋头苦走,不曾发出一声命令,可是冯安就是知道,这路该往虞昭殿里引。



    等到时,楚子凯脚步才入了殿门,冯安连忙暗中打手势,殿中的人眼色极佳,连忙一个拖一个,尽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