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柔单脚跳了一下走近一些,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根细小的火柴,擦了擦盒子边缘,漆黑的山洞之中顿时闪现了一道火光。
蓝书遗:“......???”
得,又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比火折子好使多了,而且还不占用地方。
某人索性不问了,惊奇的看了一眼据说是叫做“火柴”的东西,顺势点燃了火堆将整个山洞照的通亮,随即拿起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架在了火堆上。
“火柴有地方卖吗?看起来比火折子好用多了。”
夏婉柔心念一动,盯着手里一根根的火柴思索起来,貌似,这个生意能做?
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蓝书遗手上的东西,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某人进来的时候除了柴火之外还提着一个东西,如今朝着那东西细细看去,便见是一只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野鸡,鸡爪处还滴着水迹,估计是从山洞附近的小溪里处理的。
“你还去打猎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在这里过一夜,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会感觉到暖和,不至于太冷。”
蓝书遗处理野鸡的手法很是熟练,三下五除二就将它架在了火上,还从身上拿出了两包东西一一撒在了野鸡的身上。
顿时,空气之中飘来了香料特殊的味道,夏婉柔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孜然?”
“咦?你年纪不大,却能认识这草原上的香料?”
“曾经吃过一次,我从未在京城的商铺之中见过,为此还找了几家香料铺子,你是怎么认识的?”
原本夏婉柔还想着从抖音上买点种子自己来种呢,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倘若有了孜然的来源,那以后完全可以满足自己平时的口腹之欲。
蓝书遗一边解释,一边将剩下的孜然递给了她。
“我曾经跟随师父游历他国,在陌国的北面边境上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他送给我的。”
夏婉柔若有所思的点头,这话她是有几分相信的,因为从他们两人之前为数不多的相处来看,蓝书遗在大多事情上的看法比她这个现代人都看的通透,那是从骨子里就刻着的一种对于凡事独特的认知。
这可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豁达,必然是有所经历,才会有了如今的稳重。而游历他国,遇到的事情多了眼界变得开阔,则是最有可能的。
“你们走过不少地方吧?”
夏婉柔对于京城之外的地方很是向往。
“还好,常年积雪的北国天山,四季如春的江南,一年之中全部都是炎炎夏季的淮南,还有西南高耸入云的珠峰都去过。”
随着他的叙述,夏婉柔的眼中闪过一道艳羡,这些地方她上辈子除了在电视上见过之外,可从未有时间有精力去旅游过,她忙忙碌碌的一生大多都在为钱奔波,反而忽略了自己最基本的需求。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蓝书遗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笑了。
“等你长大一些,我带你玩遍天下如何?”
夏琬柔一愣,继而露出一丝苦笑,她上辈子无法经历的事情自然是想这辈子去体验的,然而如今她的身份比之一个普通百姓还要不自由,这个梦想恐怕很难实现了。
“你们江湖人都如此不拘小节吗?”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自由,对比这京城的风谲云诡,会让人更加恣意洒脱,不是吗?”
蓝家一直处在朝堂的中心位置,蓝书遗虽常年身处江湖,却从未忽略过京中的消息,自然知晓其中的风险。有时候他就在想,祖父之所以把妹妹嫁给江湖之人,想必也是存了让蓝家退出朝堂的心思。
“你说的对。”
就比如她,即便是一介女子,想要在这有明显阶级分别的陌国有些话语权,却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去换取。
“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
蓝书遗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松开手中架着野鸡的树枝,看向她的右脚踝。
“把脚伸过来,我帮你看看。”
“你还会看病?没想到江湖人还挺多才多艺的嘛。”
“刚才在竹林之中便说过我出自神医谷,没点手艺怎么对得起师门的栽培?”
蓝书遗又自动调节成了贫嘴模式,一边隔着鞋袜看向夏婉柔已经肿成馒头状的脚踝,一边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崴着了,没出什么大事。
夏婉柔恍然,这才想起今晚发生过的事情。
“蓝大侠,作为被你连累成这样的当事人,我是不是对于你的事情有知情权?”
“成,夏大小姐想要听什么都成。”
蓝书遗从身上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倒入手中,随即按向了夏婉柔露出来的脚腕。
“有点痛,忍耐一下,这药效很好,明日便可健步如飞了。”
“当真?”
夏婉柔有些不信,就算是云南白药也没他说的这么玄乎好吧?
“自然是当真,不要怀疑我神医谷的医术,就连大内皇宫之中最好的药都没有我手上的效果好。”
“蓝公子,快看天上有头牛在飞哎!”
“大晚上的,哪里来的牛?”
“有你在吹啊!”
“......臭丫头!”
***
翌日。
当夏婉柔醒来的时候,便见身上多了一件蓝色的长衫,第一眼她便认出来那是蓝书遗的衣服。
她试着动了动右脚,果然好了许多,至少可以正常行走,而且还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这神医谷的药,当真神奇!
正当她在山洞里跑来跑去的时候,蓝书遗手中拿着一个盛水的竹筒出现在了洞口。
“怎么样,我没吹牛吧,是不是好了许多?”
“嗯,你这跌打酒很是有效。”
“啥玩意儿,跌打酒?!你也太不识货了,那可是我独门研制的重塑丹,就算是骨头碎了也能给治个七七八八!”
骨头碎了都能治?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嘛!
不过“丹”是什么鬼?她记得那药是液体来着。夏婉柔这么想着,同样也这么问了,没想到对方很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