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辣子中午的时候我们家吃了,哎呦那叫一个带劲儿,出了一身汗呢!”
“可不是呢,冬天里炒菜的时候加几个,保准辣出一身的汗,都不用穿棉袄了。”
“是吧是吧?我记得虎头山上还有几棵,一会儿给采回来留着以后吃。”
“行,那辣椒都能在虎头山上自己长起来,跟野菜一样好养活,下半年俺也种上些留着吃。”
“这注意好!”
于是乎,虎头山上依稀长着的那些辣椒苗,几乎是在一天的时间里被人给摘了个精光。
***
将军府,后院的一个偏僻卧室里。
蓝书遗将夏厢身上的十六根银针一一取出,待对方身上隐隐冒出一层细汗,结束了最后一次的诊病过程。
而站在床边一侧的卫凯之,见他收手,担心的眼神终于从病人的身上移开,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书遗,我这朋友的毒怎么样了,可是祛除清楚了?”
“卫伯伯放心,今日是最后一次施针了,如今体内所有的毒素全部被祛除,再吃两副药调理调理即可痊愈。”
蓝书遗将银针收回,走至外间的桌上,提笔写下了第二个房子。
这个好消息让陌国掌握十万精兵的大将军卫凯之,激动的差点落泪,一个大男人拉着夏厢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真的?太好了,夏兄你听到了吗,你已经痊愈了!”
躺在床上的夏厢脸色微微发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但比起上次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如今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他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原本刚毅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我听到了,我这体内的毒能够如此快的祛除,还得多谢蓝公子出手。”
这次要不是蓝书遗出手,估计他就得一命呜呼,提前下去见将军去了,不过他还有大仇未报,实在是无言面见将军。
这一个月里,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出于昏迷之中,但多多少少有些知觉,知道卫凯之请过许多郎中来给他治病,无奈都没有治好,他没想到的是这江湖奇毒会被一个还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年给看好了。
听好兄弟话里的意思,此人除去是蓝太师的孙子的身份之外,竟然还是江湖上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果然不愧为神医。
近两年游走在江湖中打探消息的夏厢,看向桌边写方子之人的目光带着一股赞赏,只是想到他这次中的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您既然是卫伯伯的朋友,晚辈能够帮上您的忙也是应该的。”
蓝书遗的右手落下最后一个字,收回笔力,将手中的方子递到了卫凯之的手上。
“卫伯伯,这是新方子,抓取两副即可。”
“好,我知道了。”
那床榻上的人见他写完了方子,犹豫片刻开了口。
“蓝兄弟,我还有一事相问,还请你为我解惑。”
“您请说。”
“我这身上名为“醉生梦死”的毒.....可有出处?”
蓝书遗沉吟片刻,神色带上了些许复杂。
“确实有出处,此毒极为霸道,江湖上少有人知晓,是毒门之中一位前辈钻研而成。”
毒门?
夏厢听到这两个字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那日给我下毒之人,并非出自毒门。”
毒药是毒门的,但下毒之人并非是毒门之人?
蓝书遗同样也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脑海之中不期然闪过陈道那张脸。
“据我所知,毒门之中的药不会流落在外才是,既然您说下毒之人不是毒门弟子,那有人将毒药转送的机率要大一些。”
至于真相到底是陈道泄露出去的,还是说毒门之中另有其人,还有待明确。
不过此时事关重大,看来还得跟师父商议一下,有这样的毒药在江湖之中传开,必然会闹得人心惶惶,而毒门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夏厢和卫凯之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蓝书遗见二人如此神色,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您的伤势已经痊愈,那晚辈先告辞。”
“那好,我送送你。”
卫凯之将夏厢安顿好,掖了掖被角之后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跟着蓝书遗出了门。
待走至将军府的门口,卫凯之望着蓝书遗面露复杂之色。
“这次多谢书遗帮忙,还有夏兄的身份之事......也谢谢你。”
从将夏厢接入京城,而给蓝书遗飞鸽传书开始,卫凯之就没打算向他隐瞒夏厢的身份,他已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蓝书遗从始至终却没打听过一句,即便是听到了这个名字依然淡定如初,这份心性让两个当事人刮目相看。
蓝书遗刚才的那句“卫伯伯的朋友”便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蓝书遗对于夏厢的身份权当不知道,并无深究之意。
“卫伯伯严重了,您请留步吧,病人要紧。”
“好,待我日后亲自去太师府道谢。”
望着蓝书遗渐行渐远的蓝色身影,卫凯之失笑。
“如此出色的少年,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等等,他家不是有个假小子正待字闺中的吗?
哎呦,瞧他这脑子!
“嘿嘿,我家闺女武艺还行,书遗又是江湖人士,那话怎么说来着?天作之合!”
卫凯之越想越觉得可行,心里那个叫高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急匆匆的回了府。
***
后院。卧室之中。
卫凯之重新回到了房中,便对上了好友的眼睛。
“那蓝家公子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夏厢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笃定。
卫凯之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好友的身侧。
“自然,想当年你夏厢的名字可是在京城十分响亮的,就连其他三国的百姓也是如雷贯耳,书遗如此聪慧之人,听到你的名字之后,又岂能猜不到你的身份?”
只是这少年心性沉稳,未曾露出半分疑惑,并没有打算揭穿而已。
夏厢听他提起过往,顿感悲从中来。
“唉,没想到我夏厢竟然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