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小吃街,已经渐渐看出了雏形。
而且为了提前给开业那天预热,夏婉柔还特意让人在路口装了一个偌大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小吃街”三个大字。
简单,易懂,十分霸气。
按照夏婉柔话里的意思,这玩意儿提前五天挂上去,配合着文渊报纸宣传,那就是为了造势的,声势越浩大越好,只为了等开业那天吸引更多人光顾。
而除去小吃街上面的大牌子,几乎每个商铺上都悬挂着一个相同的匾额,每个匾额上都写着小吃的名字。
只是......
前来看热闹的众人望着一个一个的匾额,脑海里蹦出来的全部都是一个接一个的问号。
有那几个好事之人,双眼望着鳞次栉比的匾额,已经念出了声音。
“烧烤,灌汤包,铁板烧,牛肉拉面,烤冷面,鸡蛋灌饼......这都是啥玩意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没看懂啊,这都是吃食?”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嘛,这里叫小吃街,顾名思义就是小吃喽,而且那报纸上也说了,小吃街是卖吃食的地方,开业之后不仅仅是白天营业,就连晚上也营业呢!”
京城之中,晚上营业的铺子可不多,除非遇到什么节日才会延长一个半个的时辰,然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吃街,却写着要营业到晚上酉时,那可是宵禁前半个时辰,那时候大街上一般都没什么人了。
难不成,这小吃街的主人,还能期望客人大晚上的来吃饭不成?
众人想到这里,不得不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当然这小吃街最奇怪的不是晚上营业,而是这些写明了名字的吃食,他们愣是大部分也没看懂。
“我总觉得这吃食怎么听着怪怪的,怎么以前一个都没听说过?”
“说的是呢,我也没听说过。”
“这烧烤不会是在火堆里烤羊腿,又或者是烤其他的肉类吧,还有那什么灌汤包,是包子吗?包子里怎么可能有汤呢,开什么玩笑!”
可以说,当众人看到上面写着小吃名字匾额,有一个算一个,大部分人都没能脑补出什么吃食。
这实在怪不得他们,陌国小吃的种类实在是太少了,还停留在烧饼,馅饼,包子馒头一类上,根本没什么创意可言。
正在监工的范掌柜将几个路人的议论声听进了耳朵,那张肉乎乎的大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傲娇神色,那叫一个得意。
怎么样,你们猜不到猜不到吧?
哎呦,倘若不是他最近经常光顾别院,又凑巧碰上了来学习手艺的人,他也不知道这吃食到底是什么,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得到的,你们就干等着吧,待小吃街营业的那天,一定闪瞎你们的眼!
作为参与到小吃街承办人中的一员,此时占得先机的范掌柜那叫一个嘚瑟,脸上的一双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
不过,想到他因为打赌一事就和小吃街总管事的岗位失之交臂,就气闷的他心肝肺都疼。
范世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叫你猖狂!叫你质疑主子!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这样的错误一生当中犯一次就够了,以后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条件相信!
就在他又骄傲又气闷之时,有人认出了他。
“咦?这不是范掌柜吗,您这小吃街到底卖的是什么吃食呀,给透露透露呗!”
“原来是李掌柜,这吃食的名字可都在匾额上写着呢,五日后便是开业之日,倘若您有空,可得光顾光顾啊!”
“成嘞,范掌柜的面子,岂有不给之理?李某人一定光顾!”
“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还请范掌柜给个折扣!”
“好说好说!”
“范掌柜啊,咱给透露个底,这些没装上匾额的铺子,真的不打算租出去?”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还得询问一下我家主子的意思。”
“那倘若真的要出租,范掌柜可得给在下留一间啊!”
这位置可是个好地方,倘若真的在这里开一家铺子,绝对日进斗金,而且他是看得出来,这小吃街十分新奇,估计也是个赚钱的营生。
“好说,李掌柜放心就是。”
***
《文渊五日报》是每五天出售一次,而最新出炉的《祥瑞五日报》也是五天出售一次。
更加巧合的是,两方选择出售的还是同一天,不得不说林如之为了销量,也是费劲了心机。
当毛掌柜到了文渊斋之后,便吩咐店里一个跑堂的小厮出了门,待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正是《祥瑞五日报》。
“掌柜的,这是祥瑞书肆最新的报纸,小的给您买回来了。”
毛掌柜从柜台处摸出五个铜板递给他,“辛苦,放在这里吧。”
待那小厮走后,毛掌柜拿着报纸走进后院,找了个位置一边喝茶一边悠然读起了报纸。
“第一个板块还是诗词歌赋?唔......内容还不错,就是没什么新意,不过国子监的那帮才子们应该喜欢。”
他一边往下读,一边喃喃的发表着意见,表情十分惬意。
然而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看到中间板块上的内容之后,消瘦的脸成功的一点一点的黑下去,就连手中温热的茶杯,也被他捏的左右摇晃。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准备午休的东子,拖着疲惫身子走过之时,刚好看到他发怒的这一幕。
“掌柜的,您怎么了,可是又有人惹您不高兴了?”
“哼,还不是这祥瑞书肆!抄袭我们文渊斋的报纸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挑衅!”
挑衅?怎么挑衅了?
东子听得一头雾水,视线落到自家掌柜那紧紧捏在手里的报纸,便见上面赫然写着《祥瑞五日报》五个大字。
哎?原来掌柜在看祥瑞书肆印刷的报纸,莫不是那报纸上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毛掌柜气的拿过报纸再次读了一遍,越看越生气,只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通,而在最后一句话中点出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