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自己的文采,不仅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获得银子,还能借助林如之的手在林阁老的面前刷一波好感,至少作为今年的科举考生来说,定然会取得不俗的成绩的。
“岳父,如今已经是六月份,小婿下个月就要参加科考,这话本子......怕是没有那么多闲余来构思了。”
林如之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暗想着要耽误书肆的事了,但是一想到这个女婿即将考取功名,脸上的笑意顿时溢了出来。
“没事没事,科举是大事,自然是它最重要,如今书肆里有了这本新话本,还能顶一段时间,你可得好好考,咱们林家就要靠你了。”
林如之这一生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如今正在牢狱之中出不来,是不能指望了,还好女儿嫁了个好女婿,自然对他很是重要。
要知道,柳昀书读得还不错,将来考取功名之后归入林阁老的阵营,那他这个入赘到王家的林家旁支,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柳昀见他很是大度,未曾露出半点不愿,很是高兴,起身恭敬的谢礼。
“多谢岳父体谅。”
待日后他取得成绩,必定会好好谢谢岳父。
只是......科举过后,他便会是陌国的一员官员,怕是不能再去写话本子了吧?毕竟这和他以后的身份不符。
柳昀压下心中的想法,暂时没将这个打算告知林如之。
***
就当两人在暗自庆祝《执笔画卿颜》给祥瑞书肆带来的成功之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放肆!什么我不好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那小厮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听到训斥声愣了愣,随即用他那闲着的左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瞧小的这张嘴!又说错话了,掌柜的恕罪!”
林如之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冷哼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慌张?”
按理来说,如今祥瑞书肆正因为新话本而大出风头,怎么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那小厮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掌柜的,那文渊斋的报纸上刊登了文渊先生的最新话本!”
文渊先生的最新话本,还刊登在了报纸上?
一对翁婿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文渊先生是疯了不成?话本子登在报纸上,哪里还有银子可赚?”
难不成文渊斋的毛细脑子坏掉了?
哎呦,那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啊!只要文渊斋不赚钱,他们祥瑞书肆就是京城之中头一份的书肆!
小厮见自家主子误会了,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掌柜的您误会了,这次文渊先生写的话本子可不是什么《少年包青天》,更不是其他破案的话本子,而是讲述才子佳人的故事的!”
“什么?!”
原本还老神在在坐在木椅子上的林如之,闻言惊得站了起来,双手抓住了小厮的胳膊。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想抢祥瑞书肆的生意?那文渊先生怎么敢!
他原本以为五日前的那则报纸是个警告,倘若今日文渊先生什么都没说,那就会让他颜面扫地,是怕了他祥瑞书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还真就写了相似的话本。
而且,在这之前,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这文渊斋到底是在搞什么?
“你说清楚,文渊斋的新报纸上,当真有文渊先生的新话本?”
那小厮被他双手抓的难受,咧着一张嘴点头。
“是有是有,掌柜的要是不信,小的已经给您买来了报纸,您可以自己看看!”
林如之闻言,低头看去,双眼便落到了那份皱巴巴的报纸上。
“拿来我看看,我倒要瞧瞧文渊先生写的是什么!”
旁边的柳昀居士将两人之间的对话收入耳中,也不由的皱起了眉毛。
说实话,五日前报纸上的那段话还真是他写的。对于他最为擅长的才子佳人的优美故事,他还真就没把这个只出现了几个月的文渊先生给放在心上,毕竟破案故事写的好,并不代表其他类的故事也会写的好。
“岳父,您先稍安勿躁,这文渊先生虽然是写了话本,但也不一定会好看,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报纸上刊登了,不是吗?”
原本还激动的林如之,听到他的话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一定写的好,是我太过激动了,咱们先看看这故事再说。”
他对自己的女婿,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更何况这次的《执笔画卿颜》要比之前的《东厢记》好的太多,这可是女婿构思了许久才下笔的,绝对不会被一个只想了三天就能想出来的故事打败。
林如之定了定神,拿着报纸缓缓坐下,开始将目光落在了文字上。
一旁的柳昀也很着急,他余光见那报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便知道一时半会是看不完的,便吩咐起了面前的小厮。
“你再去买一份,我也看看。”
“是,是!”
那小厮赶紧应是,转身就出了账房,待走到门口这才低咒了一声。
“这下,又搭进去了五个铜板,哎呦,心疼!”
但愿他家掌柜的看在自己如此积极的份上,日后能够给他涨点工钱!
***
账房之中,林如之先是将视线落在那故事的名字上,原本还阴沉着的一张脸顿时笑了。
“哈哈哈哈!这文渊先生也不过如此嘛!”
“岳父,您看到了什么?”
“来来,你来看看,他这个故事的名字竟然叫做《上错花轿嫁对郎》,俗,忒俗!”
简直是俗不可耐!
跟柳昀居士的《执手画卿颜》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用如此通俗的名字命名的话本子,那里面的故事能好看得了?
果然他还是太过紧张了,这下好了,文渊斋根本就用不着他上心,毛细自己都能把自己给作死。
“我就说文渊先生不如你,面对我们上期的话,他竟然还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新话本?真是不知所谓,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