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云初总感觉今夜这男人瞧着她的目光有点大过怪异,里面好像藏匿着一团火焰似的,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云初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带着某种侵略性和掠夺性的目光,她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开口道:
“盛公子,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们领证之后便暂时不办婚礼,你怎现在又提及此事?”
男人执着开口道:“可你想要婚礼。”
没错,她的确是想要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她跟自己的心上人的婚礼,而不是他。
她想要的是情意相投,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前一世她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的,这一世她想简单而快乐的为自己活一次。
她暗自抿了抿红唇,一字字开口道:“盛公子,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盛逸幽深的眼眸似闪过一抹颓败,“是因为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是吗?”
云初不想跟这男人深究这个话题,旋即略显倦怠的开口道:“盛公子,我今儿实在有点累了,你请回吧!”
旋即,她不待男人回话,便径自关上了房门。
独留门外的男人满脸灰寂,眼底寒光乍现。
***
翌日一清早,云初便早早的起床盥洗了一番,她下楼的时候果真瞧见了男人上身罩着一件藏蓝色的针织衫,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裤子。
他随手正拿着晨报眉目专注的看着。
整个慵懒的姿态显得儒雅而清冽。
她想着昨日跟他共处一室的尴尬,所以昨晚她便想好了借口,今日若是这男人待在家里,她便出去。
这会她很有礼貌的跟男人打了一声招呼后,方才往餐桌上坐了下来,然后有些漫不经心的吃完了早点。
她这才不缓不急的站了起来,朝着男人那边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盛公子,昨儿我跟梦竹约好了,今儿想跟她一块逛商场,那个我就先走了。”
男人很自然的将手上的报纸折叠了起来,悠闲自若的开口道:“今儿我恰好没事,要不我陪你们一块去吧!”
云初连忙婉拒道:“不用了。”
盛逸微微沉呤了一下,点了点头,“行,那我让司机送你过去,记得早点回来。”
云初点了点头,旋即便如卸重任的转身走了出去。
这会云初坐在车上,思绪翻飞,其实昨日她跟许梦竹打过电话了,她恰好回乡下探亲去了,今日没空陪她。
可她实在不想继续跟盛逸别扭的待在一个屋檐下,旋即便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出来透口气。
说实话,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去哪里,她穿越过来有一阵子了,除了云家人之外,好像真正认识的朋友只有许梦竹和秦荟两个人。
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譬如说她莫名其妙的跟盛逸领了证,又莫名其妙的被祖母逼迫搬进了盛逸的家里面。
对于未知的惶恐和不安,她心里究竟有些害怕,想了想,她让司机送她去顾氏集团,她想找秦荟聊聊。
毕竟对于她而言,秦荟恐怕是这个时代唯一能理解她复杂和惶恐的心境的人吧。
秦荟是重生来的,而她是从民国穿越而来的,总感觉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云初方才到了顾氏集团,她下了车,问了前台之后。
方才得知这秦荟由以前的打杂工直接调派到总裁办当总裁助理了,好在之前她跟在许梦竹身边坐过电梯。
这次乘坐电梯,她倒没跟之前那般觉得稀奇和尴尬。
只是一路上时不时有神色各异的目光纷纷的攒聚到她身上,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先不说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华丽的汉服与这些人的穿着搭配不同,就说她额头上的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便会招惹不少鄙夷嘲笑的目光。
前世的时候,她故意扮丑把温夜寒给吓跑了,可这一世她依旧顶着这一副丑陋不堪的面容却奇怪的是没把盛逸给吓跑。
这会云初直接到了总裁办,她随意的找了一个看起来打扮的漂亮而时尚的年轻的姑娘问了秦荟在何处。
那姑娘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指了指茶水间的方向,云初心领神会,跟那姑娘道了谢,这才转身直接走到茶水间内。
云初进来的时候,这秦荟手上正端着一杯咖啡优哉游哉的小口啜着,这会瞥见来者,诧愕的秀气的眉梢微微一挑,“你怎么来了?”
云初温婉一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我恰好有几个问题想向秦公子请教?”
秦荟不耐烦的回了句,“云小姐,我早就跟你说了,你的事太错综复杂了,早就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恕我无能为力真心帮不了你。”
“说实话,我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生难保,那还有什么闲情逸致的心情去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拯救别人。”
“再说算命那活我早就没干了,现在我就是一混口饭吃的打杂工,以后没事别来找我了行呗。”
云初微微顿了顿神色,一字一句开口道:“正因为这样,咱们更应该互帮互助啊,你若遇到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我上次好像听你说过,我是死于二十五岁的春季,而你是死在二十五的冬季,咱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难道你不觉得咱们俩现在算是同命相怜吗?”
秦荟很不配合的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不觉得。”
“再说,我说的不是你这一世只活二十五岁,而是原主云初本人这一世因为被她的二姐算计被迫跟裴轩结婚,然后二十五岁生子惨死最后一尸两命。”
“可你现在不是从另外的时空穿越过来的,也就是说不是云初本人,再说你现在也没如愿嫁给裴轩,说不定你二十五岁的时候便不会因为生子而丧命。”
“至如你跟我说前世在民国的时候被什么盛逸给枪毙的时候也恰好是二十五岁,这个问题实在太复杂了。”
“再说我连你未来气运都看不出来,怎么预料你未来的境遇如何?所以拜托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真心帮不了你。”
云初神色黯淡的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世上除了我跟你说上几句心里话,我还能找谁呢。”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只是---我把你当朋友才会跟你说这些的,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