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山见证他们二人情深意重,不禁感怀说道:“狂云,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跟随先父多年,平日勤修武艺,先父对你甚是器重,如今即使是我当上寨主,你亦能身兼要职,我狂风寨又岂会亏待你?”
“你不思深恩,反倒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如今生死之时,却仍不懂得悬崖勒马,反倒让覆雨他平白为你丧失了性命!”
狂云大手一挥,怒喝道:“你别说了,覆雨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狂云话音落定,便小心翼翼地为他取出箭矢,尔后朝他的那些死党喝道:“你们还不快去拿些草药?”
覆雨凄然一笑,轻叹道:“来不及了,大哥”^
“你别胡说,来得及的!”狂云冷喝道,“你们还站这儿干嘛,还不快去?”
他们愣怔了片刻,有一人便从就近的屋中拿出了一些药草等物!
张魁山接过伤药,便将其敷在覆雨伤口处,然而血液依旧滚滚流出,压根没有止住的趋势!
覆雨的面色愈加惨白,他握着狂云的手,凄声说道:“大、大哥,我大限已至,今、今后不能在你身边侍候了,你要保重啊!”
“你不要胡说!”狂云这时满目凄然,泪水盈面,显然心痛已极!
“不要为我报仇,不、不要和张魁山他们为敌,不、不然,我这条命,也就白死了!”说到这里,他双目倏然一凝,尔后溘然长逝,双眸缓缓闭上!
狂云怔忡不语,神色悲戚,他伸手探了一下覆雨的鼻息,尔后悲情满目,覆雨已经断气了。
狂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心中暗暗忖道:“覆雨,早前我执意妄为,方酿成今日之惨剧!如今你既为我牺牲,我在此起誓,纵然我今日埋骨于此,我也定为你报仇雪恨!”
“今日拼了我这条命,决计不会让张魁山他们那么得意妄为,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自能重聚!”
张魁山看到覆雨已逝,心有所感,便微微躬身,尔后敬言道:“此等忠义侠勇之士,实乃吾辈之楷模,我狂风寨悉数兄弟,理应以为榜样,怀念敬重覆雨的深恩厚情!”
得到张魁山之令,众人便自闭目安静,为覆雨哀悼了片刻!
礼闭之后,张魁山望着狂云,轻叹道:“狂云,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你若肯迷途知返,我自当既往不咎,你仍旧是我狂风寨的要职人物!而且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让覆雨入土为安呐!”
狂云缓自起身,手中紧握长剑,他傲然而立,冷声说道:“他为人所害,如今溘然而逝,即便埋于深土,他又岂能得到安息呢?”
墨知意闻言,不禁喝道:“狂云,你这话啥意思,方才老夫出招,全然是为了对付你,是他忠心护主,这才为你白白丢了性命,若他真是为人所害,那么凶手也只能是你!”
话音未落,狂云倏然怒道:“好一个无赖之徒,你妄为会昌镖局总镖头!”说话间,长袖飘然而起,其中登时闪出一片银色光芒,月光照映下甚是耀目,其速迅即,直指墨知意。
墨知意只觉眼前一花,那回还镖已然翩飞而至,这飞镖来势迅猛,然而却又奇怪至极,只见它在翩飞之时却有弯曲之象,仿佛它长有眼睛,能够辨别敌人方向所在!
墨知意年少之时也是常常研读兵法,双目已有很大损耗,如今随着年岁渐长,情况更是每况愈下!
如今趁着寂夜月色,敌人手法奇快,自身则难以窥探,故而回过神时,飞镖已到近前!
墨知意大为所惊,本鞥挥出胳臂想要阻挡,然而张魁山却微微摇头,窥准一觑,登时将之握在手中。
张魁山此时面色显得有些沉重,他握着飞镖的手也有几分颤抖!
狂云,如出一辙,亦是张目惊望,面目布满了疑惑之色。
原来由于这回环镖虚实不测,奇快无比,往忽之间踪迹难觅,对于绝大多数人,根本难以招架,但是张魁山却如此巧妙而轻松地接下飞镖,这让狂云惊疑不解!
其实张魁山方才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实际上使的是大内所用的绝招“探囊取物”,其作为接打暗器的不二神招,需要极为深厚的功力!
张魁山本人如今的功力火候还相差甚远,那狂云投掷飞镖的手法也并非炉火纯青,这回环镖没有发挥到绝佳之境,故而张魁山才能接到飞镖,但即使这样,他仍旧感到手掌微麻,力道沉劲,不由打起颤来!
“好个张魁山,你胆敢阻挠我?”狂云回过神来,也不顾如今局面如何,自在叱喝不止,“今日种种事,都源出于你,你和这墨知意勾结使坏,害得我兄弟命丧黄泉,如今却还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实是让人作呕!”
“狂云!”张魁山沉声说道,“我所言皆出自真心,绝无你所说的作秀,至于如今,你是要打还是要和,这都取决于你,你若是执迷不悟,仍旧阻挠我狂风寨今后的发展,那纵然你跟随先父多年,武功修为进展不易,但也莫怪我不留情面!”
“哈哈哈哈!”狂云闻言,狂妄大笑,他拂袖说道,“张魁山、墨知意,你们里外勾结,还说什么是为了狂风寨的发展大计?”
“狂风寨昔日曾被官府数次镇压,官兵屡次进犯,你张魁山,却在官场任职多年,你的这两个手下,昔日也都是官场走狗,你如今回来继承寨主之位,难道真会一心一意为我狂风寨谋发展么?”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都清楚!只是”
狂云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只可惜这帮子人,只知道苟全于你们的脚下,可怜了老寨主他奋发数十年,方自经营至今的狂风寨,难道便如此轻易落在你们手上,从而沦为官府的走狗本营?”
“即使今天我孤身一人,难成大事,但也要为我兄弟、为狂风寨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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