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陈一鸣既感到万分惊异,却又盛喜如狂!
陈一鸣虽心中觉得王顺英对他感激涕零,而且还颇有几分好感,但是毕竟自己是走江湖粗俗之人,平素太极门中事务也极其繁多,而王艺云则是千金之躯,王家的掌上明珠,如若跟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定然会好生陪伴照料她,但是王顺英却不一定会甘愿将她嫁给自己!
陈一鸣原本仍在思忖担忧,若是这门亲事王顺英不同意那又当如何是好?故而如今亲耳听到王艺云如此说,心中的盛喜之情实如海浪翻滚,波涛汹涌,难以抑制!
陈一鸣开怀大笑,张臂前扑将王艺云揽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那如丝如缕的芬芳体香,柔声说道:“云儿,我一定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迎亲仪式,我以后教你太极门的功夫,你我一起打理太极门的事儿!”
“好呀!”王艺云闻言,双眸似星辰般闪烁,笑道,“这太极功夫太过玄妙,你若不细心教我,恐怕我可学不会!”
“哈哈哈!”陈一鸣朗声笑道,“好,我们今后便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儿江湖侠侣!”
“嘻!”
陈一鸣较之王艺云年长数岁,相处以来,这位活泼灵动,俏丽可爱的姑娘每每环绕在他的身边,每每和她交谈相伴,心中便极为开心欢愉!陈一鸣对怀中的这个女子,充满了爱怜、呵护之意!
月华如水,不觉已近子时!
陈一鸣和王艺云不得不分离,二人在月光下、清风中依依惜别,满是不舍!
陈一鸣离开王府,心中仍觉甚是欢喜,便自施展自身轻功身法,轻登巧纵,自往城中太极门而去!
然而陈一鸣此时心中欢快,却倏不知其已步入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方才幽深静谧的王家府邸,此时却在正堂燃起数支高烛!
高倨于座的正是王顺英,旁边坐着两个男子,一人身材矮小,一人则身材颀长!
那身材矮小之人名为高飞虎,身材颀长之人为高山豹,二人曾都是宫中大内的一等高手,高飞虎如今是东厂中人,而高山豹则为西厂中人!
原本东西厂两股势力水火不相容,两方此消彼长,掌控着极大的权柄!
然而如今随着锦衣卫的异军突起,东西厂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挟制,而且由于宫廷中的一番内部争斗,昔日东西厂两个领导人、两个机构互相牵制的场面也被打破,如今的东西厂尽由曹公公掌控!
而王顺英,昔日便在曹公公手底下做事儿,高飞虎在东厂谋事,早早便净了身,而高山豹却不知为何,虽然早便在西厂做事,但时至今日,依旧未能净身,或许这便是二人粗细嗓音不同的原因所在吧!
王顺英此时敛去了他近日那一派慈祥的目光,双眸透着几分不测之意!王顺英朗声一笑,说道:“你们二人来得倒挺及时,难道不害怕陈一鸣他还没走么?”
“王叔多虑了!”高山豹抱拳凝笑,说道,“您不是说了他要在此待上半月么,而且我兄弟二人近些日子也不断打探,今天特意在此蹲点儿,特意等他走远了这才过来!”
“好!”王顺英端起一杯茶,托杯致意,微笑道,“二位辛苦了,我敬二位一杯!”说着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高飞虎兄弟二人各自将茶水饮尽,高飞虎嘶声咧嘴,摇头抱怨道:“王叔呐,这茶有啥劲头,下次得请我们喝酒才是!”
“飞虎,不得无礼!”高山豹凝声说道。
高飞虎闻言,忙即一笑,说道:“王叔,开玩笑开玩笑,莫介意!”
“哈哈哈,怎么会呢?”王顺应朗声一笑,说道,“过几日得了闲暇,我自好好轻二位喝酒!”
“飞虎呐!”高山豹倏然间微微一笑,说道,“这酒多等几天也必然不亏,你可知是什么酒?”
“什么酒?”
“喜酒!”
“什么?”
高山豹朗声一笑,凝眸望着王顺英,抱拳说道:“如若我猜得不错,恐怕要不了多久,艺云就要和陈一鸣成亲了吧?”
“哈哈哈哈!”王顺英宗盛长笑,“你豹耳还挺灵的嘛!”说着便拊掌拍手。
片刻后,自门外走来一女子,瞧那如花容颜,正是王艺云!只是此时的王艺云,却已不是和陈一鸣一同赏月,那等娇柔万分,惹人爱怜的弱女子,此时的王艺云,依旧美艳动人,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邪魅的冰冷寒意,使人有些望而生怯!
“艺云,你来说说!”王顺英凝声说道。
“是!”
王艺云此时并非在陈一鸣面前,对王顺英那般撒娇作态的一派千金小姐的样子,实际上王艺云本来便不是王顺英的女儿!王艺云虽年纪尚轻,但是在东西厂中也混迹了有些时日!
如今东西厂名义上统归于曹公公管辖,而王艺云,便是由曹公公抚养长大的!
王艺云离开京畿之地,来到河北保定,便是为了完成一项指派的任务!
无论是王顺英、王艺云,亦或是高飞虎、高山豹,均是东西厂的拿手人物,换言之,是曹公公的得力助手!
如今东西厂和锦衣卫争端已起,呈现渊渟岳峙、势均力敌之势,为了独掌大权,威望在身,曹公公只有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以此来打压节制锦衣卫以及宫廷诸大臣的攻击!
王艺云冷冷一笑,抱拳禀道:“一切都依厂公之意,并无丝毫差错!”
“噢!”高飞虎闻言,游目此望,说道,“原来王艺云扮作王叔的女儿,原来是为了引陈一鸣那小子来提亲呐!”
“可惜了艺云多么漂亮的姑娘,却要被陈一鸣那小子占尽便宜!”高飞虎轻叹。
“你说什么?”王艺云闻言,两道宛如九幽寒冰般的目光透射而来。
高山豹见状,忙在旁边儿打圆场,说道:“飞虎,你今天也没喝酒,怎地现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