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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曲然醒得很快,因为刀已经在脖颈,不醒不行了。



    那人的刀在烛光下泛出寒光,森冷冷的架在脖子上,杀意虽轻但已经够致命。曲然睁开眼,先被撞入眼帘的血池激得几欲反胃。



    那披着黑袍的男人便沙哑得笑:“小丫头。”



    曲然水灵灵的眸抬起,定定得看着那黑袍之人,张口,声也哑极:“师兄?”



    黑衣人如被烫了一般,刀猛然抖了一下。



    沈云念转身关好暗道,迈步出祠堂。她想起那个人得手段,心里烦很了,侧头冷刀:“今夜当值的侍卫全部扣一个月月俸。”



    大小姐又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可是却没人敢来求一个为什么。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喝了一口清茶,就猛然站起,喝道:“谁?”



    话音未落,只见墙壁上不起眼的角落漏出来一点朱砂的红,沈云念想起来那一池孽红,脸色当场大变,甩手就是两把灵刃:“装神弄鬼,出来!”



    可是去势汹汹的灵刃半空之中就被化为一场过眼清风。



    来者居然有这种实力!



    沈云念脸色再变,死死看着那一点朱红,额纹若隐若现。



    “这欢迎仪式倒是别具一格。”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稍稍的嘲讽,是阔别已久的熟悉。



    沈云念怔愣之间,果然见一袭出尘白影,如翻动着的云浪,人也是出尘的俊美。



    灵山的摇光上尊,翩然若谪仙。



    不过谪仙此时还抱着一个人。那人一袭极长的红衫,衬的那人更白,衣角之上团凤尾羽纤长明丽,宛若衬入了世间所有绝美之色。



    嗯?这展开不对啊!



    这女子什穿的分明是喜服,这人谁……



    哦,沈扶月。



    沈云念慢慢沉下脸色,开口道:“两位道长既然无事,为何要佯装失踪栽赃我府?”



    沈扶月脚尖用力,主动跳下秦祁的臂弯,皱着眉一手挽起过长的袖口,到:“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到了沈家。”



    沈云念脸色顿时不好看:“道长请积些口德。”



    沈扶月被长得过分的衣衫气了一路,此时和人对上,自然要出气:“不必,这点德还是留给你家来积为上。”



    秦祁站出来,一手拦住沈扶月:“沈小姐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被幻境暂时困住罢了。失踪?”



    沈云念肝跟秦祁徒弟互怼,不代表她敢跟秦祁本人怼,她只好收敛了脾气,道:“尊上已经失踪了三个月了,灵山自然要重视这件事。而且不知道为何,他们总是觉得是我们沈家对二位不利……烦请二位向灵山阐明因果,还我等凡人清白之身。”



    确认过她没事,沈扶月快步跑到那极大得血池旁,同手沾了一点血,便已经知道这满池都是人血。



    周家。



    正想着,她看到粘稠的血池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悬浮着。仔细看去,那些东西影影绰绰,像是……



    花苞?



    那些花苞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下,慢悠悠的动了一下。



    沈扶月猛然抬头:“阿祁!”秦祁把箱子搬上来才发现这箱子着实大的过分,沈扶月凑过来敲了敲箱子盖,道:“当年我在这埋了酒,不过很显然,这并不是我当年埋的东西。”



    说罢,她一脸厌烦的把衣服扔回去:“可又怎么会出现你的玉?”



    秦祁沉着脸,转头再看箱子,里面只有两朵枯死的桃花,还有一根发钗。他拿起发钗,在钗尾看到了熟悉的月纹。



    “我知道了。”沈扶月忽然道:“我的记忆经不起推敲的只有闭关昆仑那段时间,应该是那段记忆遗失了。”



    沈扶月闭上眸,连着线索猜测:“应当是我经历了情劫,爱而不得也好因爱生恨也罢,曾出手毁了一方世界。有人制止了我,但是他没杀我……最后是我渡过情劫,要么是别人,要么是我自己封印了记忆。”



    秦祁拿发钗点点她的额心:“别瞎猜了,回去问问那个推你入阵法的人不就知道了?”



    沈扶月一想也是如此,但是忽然眉一皱:“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推到阵法里的。”



    秦祁笑着打量她:“那么狼狈,别说是你自己没踩稳才摔的。而且,报信的烟花也没了。”



    沈扶月记起来自己还只穿了一个中衣,转身便走,也不管地里一片狼藉:“那就起身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师叔们当担心你了。”



    “你真就不打算找为师述述苦?也许……”秦祁声音遥遥从后面追来,听着不太正经。沈扶月一下恼了,侧头,冷声问:“曲然找着了吗?”



    秦祁:……



    “鸿鹄和你一样,难得转世轮回,如若横死就是魂魄彻底寂灭……”沈扶月抱着臂,两三朵桃花落在她发上:“你分的清轻重吗?”



    秦祁被训了回来,皱眉轻啧了一声。



    秦祁越看脸色越不好看,还没等沈扶月停,就先把人拉了起来,语气不善:“灵力都没了还画禁忌阵法?”



    沈扶月丝毫不在乎的模样:“等一下,还有最后一点。”



    秦祁皱眉看她,目光沉的很,僵持半刻,他松手,道:“必须画是吗?”



    沈扶月以为他要松口,连忙点头,却见他抬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不浅的伤口,慢悠悠替她把阵法补全。



    这阵法是一种极为恶毒的东西,召唤某种邪物为自己所用,千百年前被沈扶月亲自打成禁忌。



    沈扶月和完成了的阵法面面相觑,然后扭头似乎是想诘问秦祁:“你……”



    “我只是补全了阵法而已。”秦祁抬眸看她:“来说说,能召唤出来什么?”



    沈扶月气得不行,但是推开窗看了一看,外面果真什么都没有,回身道:“什么也不会召唤出来,这阵法是当年我给人类让人类召唤我的一缕神魄的。”



    不过她没想到那群人还挺爱分享,转眼沈扶月就发现一群人都会用这个阵法。那时候她轴得没边,就专门分几缕神魄专门听候召唤者差遣。



    但是人性给沈扶月上了一课。



    沈扶月抽空回神时候发现自己的神魄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于做恶。而因为是借她得手做的,那些恶果的大部分因都落在她的了头上,导致真正恶人在世无法被人类法规审判,过世了冥界审判也难以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