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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
    沈扶月手上这张上面写的是“误入魔界之人会有什么不适”,字迹工整,但是不是秦祁所写。沈扶月抬眸,秦祁恍然未觉,眉心轻皱,正专注手里的纸页。



    沈扶月心想可能是哪里混杂进来的,便放到旁边。



    没想到接下来一连几张都是。



    “误入魔界应该如何调理”。



    “身体筋脉都没外伤,却昏迷不醒,是因为什么”。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潦草,不像是一人所写。



    明显是谁人收集来看的。



    沈扶月捏紧了纸张,张口:“师父……这一堆,你是不是都看过了?”



    秦祁百忙之中抬眸扫了一眼,也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藏了什么东西在那里,随意的应了一声。



    沈扶月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放回,然后坐到了秦祁身侧,给他研墨。



    秦祁本来就没打算劳累沈扶月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不过是放在眼前也放心些,看她主动研墨,眸也未抬:“要是手酸了就去歇会。”



    秦祁只听沈扶月轻声道:“谢谢师父。”



    一时间室内浅香阵阵,幽静异常。等秦祁回神,沈扶月正在翻挑博山炉中的香。秦祁只看她背影都觉清秀,乌发随着她动作垂落两缕,他眨眨眼,无声笑了:“若似月轮终皎洁。”



    沈扶月似有所觉,合上博山炉,转身道:“什么?”



    “夸夸你长得好看。”



    沈扶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秦祁却忽然想到什么,道:“过来。”



    她依言过去,只看见秦祁从桌上捏起一张纸,道:“有两个外派弟子失踪,这是他们随身携带的信鸟传回来的,你看看。”



    沈扶月接过那张薄薄的信纸,却见上面浮光涌动。她指尖轻点在上面,灵力翻涌间,竟然窥见了一些慌乱的画面。



    这个视角应当是透过哪个人眼睛看的,他应当是正站在屋脊上,能看到皓月当空,还有底栉比鳞次的房屋。



    可是此时已晚,黑暗兜头罩下,遮天蔽日一样。



    之后灵力戛然而止。



    这可以说是这个人生前的最后一刻,可是这个人始终没有看清自己因何而死。



    沈扶月眉蹙起来:“此人是……?”



    秦祁把纸页勾回来:“内门弟子,道号无一。他的实力可绝对不低,是内门拔尖的那一群。来说说,你有什么猜测?”



    沈扶月摇头:“可以再看一遍吗?”



    秦祁啧了一声:“想什么呢?这种东西又不是留影石,看多了心神难收,难受的是你自己。”



    沈扶月只好闭目慢慢回想着刚刚画面的细节。



    “那日是圆月之夜,星象……紫薇星偏东了一点,应当是两天或者五天之前。圆月……有很多妖灵精怪都会因为月圆而反常,但能够杀人在无形之中的,无非就那几族。”



    沈扶月说完,睁眸:“但也不排除是魔族的可能性。哪里是什么地方,可还有情况传来?”



    秦祁看看手里的纸,惊讶道:“就一眼能够猜出那么多?星象,你还记这个?”



    “嗯,会看一看。”沈扶月虽然回答了他的疑惑,但是眸子里盛的满是疑惑,十足的在问“接下来呢”?



    这人笑的渗人极了,白鸽子立刻腿不疼了翅膀不酸了乖巧的蹦跶到一旁快落灰的鸟架上。



    曲然默默看着一身道袍的秦祁,似乎想说些什么:“师父……”



    沈无越神魂焚寂,魔域十罗刹可谓是群龙无首,都想整合力量争一争那个位置。



    而且它认得此人。



    光芒万丈的上神大人,沈扶月。



    可如今这人又抽什么疯?



    蟒蛇烦了,嘶嘶道:“沈扶月,你百万年前就说过,再踏入我的地盘你就是狗。”



    女子歪头笑:“你原来认得我?”



    蟒蛇吐着信子看着她,难得沉默了。



    “我从本源而来,被这个世界蓬勃的生命力吸引而来。”沈扶月收回手,看着四周流转不去的黑雾,笑道:“不过,看上去我迷路了。”



    一人一蛇就此沉默,到底还是蟒蛇先开口:“我是认识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但你不是她。”



    “是那个沈扶月吗?”



    蟒蛇没说话,只是慢慢的往前走着。它身侧的黑雾在他经过之前自动分开,露出这个地方一点点端倪。



    这里是一处山峰,应该是曾经花繁叶茂的山,不过如今都成枯死的黑泥了。



    暂时领着沈扶月名字的女子想了一会,跟了上去:“你是在这里等她吗?”



    蟒蛇没说话,一会前面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屋。沈扶月慢悠悠的晃荡进去,看见屋里汩汩的煮着水。她上前打量着四周。



    一个简单的书架,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已经枯死的植物,一个小凳子,两只毛笔。



    沈扶月走到那花盆旁侧,两指捏着枯死的叶片,不一会,那盆花慢慢抽出细嫩的芽。



    而那只身躯过于庞大的蟒蛇只好盘在外面,听着屋里细碎的声音,道:“你不要翻乱里面的东西。”



    说着,沈扶月抱着那盆葱葱郁郁的花盆出来了。那盆花如今一扫先前枯死模样,甚至还结出了骨朵。蟒蛇看着那抹浅色,竖瞳似乎闪了闪:“你……”



    “你一直在等那个沈扶月么?”她抱着花盆笑:“等了百万年?你喜欢她?”



    蟒蛇信子都忘记吐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等她?”



    “我没有在等谁,这里是魔渊,谁也不回来。”蟒蛇扭头便走:“你很吵。”



    沈扶月便跟上它,道:“屋里煮着水,而且没有落灰……你很珍视她吧。你把我当成她,是因为我们很像吗?”



    “闭嘴。”



    寂静且无人踏足的魔渊第一次有了生气,闯入者根本不惧怕那些让人触之便成白骨的黑雾,只是慢慢的跟着蟒蛇走着。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光,甚至偶尔在黑雾暂时薄了一点,露出外面一点天光之时,她会停下脚步观赏。



    可蟒蛇确定,此人就是沈扶月,因为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变。



    又是夜深,蟒蛇看着蜷缩在自己身上似乎像是睡着了的人,然后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想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假寐的人一下坐起来,眸光熠熠:“好!现在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