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轻闪,心里又慌又乱,更是更多的,却是怕。
他怕白荷又发生什么事情。
他慌忙接起了电话,连忙问保姆怎么了。
电话那端却是长久的沉默,他微微怔住,正以为电话出了什么问题时,白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白荷说“若谦,我想见你。”
她不是喊秦医生,而是喊他,若谦。
秦若谦站在雨里,拿着手机,整个人失魂落魄,压抑的痛苦终于融成了泪,从眼眶掉落下来。
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在克制。
他还在告诉自己,不能不行他不能回去
白荷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白荷说“若谦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其实你也不属于我”
“这世上没有东西是属于我的,也没有任何人,是真正在乎我关心我的包括你”
“所以若谦,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明明活着那么痛苦,不是吗”
“若谦,算我求你来见我一面,我是白荷,我想你了。”
“若谦,我是白荷,我想你了。”
白荷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哀求他,那一刻,秦若谦一直紧绷的弦终于猝然崩断。
他迅速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掉头,车灯坏了一个也完全不管不顾。
他直奔别墅
二十分钟,仅仅二十分钟的路程,他走的时候觉得时光漫长,来的时候居然更觉漫长。
他停下车子,直接往里面跑,保姆看见他满身狼狈,甚至额头还流着血,吓坏了,忙喊了一声“秦医生”
但他不管不顾,直奔楼上,然后就在房间门口,撞上了开门迎他出来的白荷。
白荷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眼眸湿润,整个身子单薄的不成样子,脸色也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
她依旧穿着棉布长裙,披散着很长的发,整个人看着是那样的不真实,不真实到像是随时都要消失。
然后他一步上前,猛地将白荷搂紧在怀里,狠狠的攉取她的唇,他那样用力,几乎想将她整个的吃进肚子里。
而白荷,只是瞬间的迟疑,便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回应他。
房门被踢着关上了,他们如此疯狂的彼此撕扯,眼里是欲,望,心里是绝望。
而外面雷声隆隆,电闪雷鸣,像是为他们的困兽之斗做最后的晚章。
等到一切偃旗息鼓,风消雨顿时,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成了破败的,人是,心也是。
白荷在昏暗中摸索着秦若谦的脸,仔细的盯着他看,然后去亲吻他。
秦若谦说“对不起”
白荷却对他摇头,然后将身子整个的挤进了他的怀里“我知道你只能短暂的属于我但我有这份短暂已经足够,我不奢求太多真的,若谦,你不必自责。”
但白荷越是这么说,秦若谦越是难过和自责。
他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这个叫白荷的女人,他无法克制这种爱,也终于屈服于这种爱。
他对不起妻儿,也对不起白荷,他不是个好男人。
他也不配做一个男人
“再后来,白荷怀孕了但最先发现的不是我父亲,而是周家人,可想而知,他们很生气的,我父亲因此丢了医院的工作,直接被派到非洲当无国界医生,一直到今天,十多年了,回来的次数都极其少后来是周叔,求了情,他说白荷是拥有古老吸血鬼血统的混血异人,而我父亲是巫族混血,理论上白荷怀的孩子跟顾姨怀的孩子都有试验价值”
阿玖听到这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好似不太明白。
她闪着眼波,“试验价值”
对他们来说,她和深深,只是个实验品吗
可笑
秦眠皱着眉,说“阿玖,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当初你在实验室呆了三年其实你的隔壁,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实验室呆了三年,那个人,就是深深”
“深深从小被养在乡下是没错,除了身体原因,最主要因为我母亲无法接受深深,加上深深的体质比你还要更特殊一些她在十二岁之前,几乎不能见光,一直到前几年,才能稍微正常的出现在人群中”
“其实周叔一直是将她当成你的替代品在培养,但我父亲没法说什么,我母亲更不会管,至于白荷她是在深深六岁那年得了食道癌去世的,也是没法管了,所以深深的事情,其实是由周家,也就是周叔做主的周叔对她其实很好,尤其你不在b市的这几年但我知道,周叔还是最记挂你,他是将深深当成了你的替代品”
阿玖没有想到,在自己和母亲离开b市的这七年时间,父亲所谓的寂寞都是不存在的。
有不同的女人和李焕蝶来替代母亲,再有一个深深来替代她。
如此,还千方百计的来找他们,让她回来做什么
他们回来后,李焕蝶呢深深呢父亲又打算怎么处置
“这些事情,我父亲他他有打算瞒着我吗”
秦眠摇头“没有周叔从未打算隐瞒,在顾姨带你离开之前,他已经打算将深深接过来跟你一起接受试验可是你们离开了,然后深深也被送到了英国,也是在英国期间,委托商裔照顾过两年不过这个事,顾姨应该知道点儿,周叔似乎没有瞒着她。”
但是母亲,从未对她吐露过一个字
秦眠继续说“你不在b市的这两三年里,周叔为你研究药物包括我之前给你的那个暂时让你恢复些许体温的药,试药的人都是深深”
阿玖眼眸闪着。
“别人我不知道,但周叔那里,深深就是给你试药的容器可也大概是因为这样,周叔才偶尔的,会将深深当成你”
甚至让深深住在周家,去她的钢琴房弹琴,跟深深一起用餐,对吗
阿玖沉了一口气“那么深深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事吗知道她她存在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