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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斗
    季江南与沈云川落进了药人堆里,才站稳刘步就一刀从上往下砍来,现在左右皆是药人根本避不开,所以只能硬接这一刀。



    沈云川手一扬,画卷在空中划了个圈,稳当当的落在廊上的房梁上,双手持剑自下往上一挥,龙吟之声响起,正面迎击刘步这一刀。



    而那三名老者也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小竹筒开始无声的吹奏,四围散漫的药人目露红光一拥而上,季江南手中长剑舞动,尽力清出一片空地。



    沈云川一剑挡下刘步,刘步也落了下来,庭院里刚刚经过一场厮杀,脚下垫了一层尸体,脚边尽是血迹,很容易打滑。



    沈云川靠近季江南,正视刘步,小声的问季江南:“刘步我来对付,那三个你能解决吗?”



    “可以。”季江南答道,那三个老者没有出手,但应该不会在之前的独臂男子之下,至少化海中期以上。



    季江南现在为化海初期圆满,全力爆发的话应该可以与化海中期武者一战,一个可以,三个的话,季江南也不敢保证,但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



    “没问题?”沈云川问,那三个老东西可不弱,还掌控了这批药人。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季江南反问,一剑腰斩一名扑过来的药人。



    “行,你自己小心。”沈云川不再废话,提剑直奔刘步而去。



    同时季江南也动了,长剑一荡直袭那三名老者。



    三人见季江南冲过来毫不意外,继续吹奏手中的竹筒,马上有大批药人扑过来阻止季江南前进。



    药人没有神智,但身为刀客的本能还在,又没有痛觉,力大无穷,而季江南右手中毒暂时动不得,只能单左手持剑挥动,少顷已觉手臂发软。



    季江南一剑斩过药人的头颅一脚将其踹飞,暗自调整呼吸思索应对之策,必须想办法靠近那三人,否则这些药人不会停下来。



    季江南迅速扫了四周一眼,突然不再前冲,反而往后一翻,站出丈许远。



    廊下的三人,是霸刀堂药殿的长老,也是此次药人炼制的只要人物,箫左,韩右,蒋中。



    这三人位一个师父所授,平日里多为默契,见敌人逃跑,都同一时间调转曲风,药人门追赶季江南而去。



    季江南在庭院里左右逃窜,药人一路追撵。



    绕过大半个庭院,已经远离沈云川与刘步的战场,季江南一跃站上院墙,身后的药人一涌扑过去,箫左立即明白他要做什么,立马吹动竹筒欲将他们叫回来。



    待药人门扑过来,季江南脚下猛力一跺,院墙上裂开几道口子,季江南又大力一垛,墙体晃动,季江南跃起,同时墙体倒塌,大片的药人被压在墙下,灰尘滚滚。



    季江南脚下一蹬,身形如箭,目标直指站在左侧的箫左!



    箫左不慌不忙,看着奔过来的季江南露出一个笑容,从腰后抽出一对短刀,主动迎着季江南而来。



    季江南在围柱上一蹬,加快速度,暂时解开右手穴道双手握剑,越来越近之时季江南双手握剑迅速挥动。



    “七星望月”是季江南用的最纯熟的一招,随着他内力修为的进步,这式剑招的杀伤力也渐强七道快斩落下,箫左脸色一变举刀相迎,七剑一剑重过一剑,箫左仓促之间竟然接的有些手忙脚乱。



    刀剑叮当之声作响,季江南七剑速度极快,第六剑时长剑自左往右直取眼珠,箫左举刀一挡,挡住季江南这一剑同时留神下一剑,就在这是季江南突然变招,长剑突然向下疾斩,同时右手持鞘猛砸箫左脖颈,箫左双手一开,双刀一上一下架住季江南的长剑与剑鞘,也因此胸腹部大开。



    要是就是这样!季江南手腕一翻压住箫左的弯刀,压制时间不长,但足够他发挥了,季江南突然跃起,角度刁钻的一脚踢出,箫左重重的挨了一击窝心脚,这一脚劲气十足心脏部位为主心脉所在,忽然暴动的内息使得箫左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而此时季江南长剑攸的刺来,直取箫左下肋,长剑还未至箫左居然往后退了一截,长剑击空。



    “贼小子,耍小手段倒是一流。”韩右一把拖过箫左,对着季江南冷笑。



    韩右一开口,季江南就听出来了,这是之前那名逃跑少年的祖父,连自家亲孙子都要拿来炼药人,可见此人对情感淡漠,狠辣无情。



    韩右上前走来,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蒋中也围了上来。



    季江南警惕以待,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浓郁的恶心感袭来,季江南连忙一把点住右减大穴,那剧毒扩散得太快,他不过解开穴道一会儿,毒气就已经沿着手臂开始侵蚀。



    季江南的异常二人自然看在眼里,韩右一笑,与蒋中同时出手,两把弯刀一同袭来。



    两人同时上前,季江南被迫举剑迎击,两把沉重的腰刀斩在剑上,季江南左手一颤差点架不稳,左手自进得听涛邬开始就一直高频率挥剑,此时季江南的左手已经开始疲软。



    这三人中蒋中与韩右在化海中期,韩右最弱,蒋中稍胜之,而箫左要比他二人高出一阶,为化海后期,甚至已经隐隐触及丹心境。



    箫左见季江南年少,出手之间极为随意,一时大意被季江南踹了一脚,这会儿回过神来顿时恼怒不已,他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逼退了,这让箫左一时无法接受,双刀一挥抢上前来。



    季江南本独对二人已经尚显吃力,后方的箫左一声爆喝,双刀交叉自二人身后跃出,弯刀一闪直奔季江南面门。



    季江南仓促后退,迅速举剑方才堪堪架住弯刀,雪亮的刀锋距离他的额头不足二指。



    箫左再动,手腕一翻双刀反握,自外往里合手一划,要将季江南腰斩。



    季江南方才放开右手穴道,毒气上涌,这会儿头晕目眩,又接连斗了几场,双臂酸疼,对突然划过来的双刀只能足尖一点后跃。



    站稳后季江南抬眼一看,压在围墙下的药人又陆续爬了出来,这让季江南心下一沉,现在对这三人就已经处于劣势,若药人脱困,三人操控药人也能讲季江南耗死。



    不能被药人合围,必须想办法解决。



    季江南抬眼看向三人,眼中杀机渐盛,不同于上几次的杀气控心,季江南此时杀机虽动却十分冷静,浑身气息逐渐变的有些飘忽,心中不断考量。



    箫左双刀一呛再次欺身上前,韩右与蒋中也一起上前,他们可不会讲究什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自家门派都被灭了,谁给你讲什么江湖规矩?



    季江南深吸一口气右脚后撤,躬下身来,左手持剑向后,紧盯着冲过来的三人。



    箫左当先冲到,双手持刀跃起旋转,双刀被带着一同旋转,整个人向一个带仞刀陀螺直奔过来。



    季江南一瞬不瞬的盯住对方,箫左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季江南目中精光一闪,一跃而起,长剑下斩,箫左举刀一挡,另一手握刀上捅,季江南一击不中落下,箫左阴森一笑双刀如月上下劈斩,季江南举剑挡住上方的一刀,而下方的一刀毫无阻碍的扎进季江南的右腿,箫左握住刀柄就要旋转,季江南突然撤剑后退,右腿用力一撤,退离箫左的刀尖。



    箫左正要继续上前,突然看见眼前的少年对他露出一个诡异且疯狂的笑容,转头一剑向后斩去。



    箫左见季江南笑顿觉不好,忽然瞥见季江南身后的韩右,连忙喊道:“韩右小心!”



    说着也疾步上前,方才他三人是站在一起的,因他抢先攻击,与二人拉开距离,季江南又从外面跃进来与他对了几招,但季江南受伤后眼带疯狂逼向韩右,这明显是要拼死杀了韩右,三人为同门师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对亲人朋友皆凉薄,唯独三人之间情谊颇深,见韩右涉险,箫左与蒋中都扑将过来。



    那边韩右看着状若疯狂的季江南忙举刀斩来,不料季江南不闪不避,执意抬剑刺向韩右的喉咙,后方箫左与蒋中皆看见这一幕,蒋中迅速挥刀,右刀左拳一起击来,逼季江南回防,季江南果然转身,一个旋踢与蒋中都左手相撞,同时猛然屈身,长剑快狠准的插进蒋中的右眼窝。



    蒋中一声惨叫右手发力全力一斩,季江南躲之不及被一刀划过腰腹,刀上裹挟的劲气入体,季江南闷哼一身倒飞出去。



    蒋中半张脸都是血,左眼一片血红,剧痛无比,被季江南捅瞎了一只眼,蒋中暴怒全力爆发举刀一斩,刀还未至刀气先到,季江南啐了一口血,目光如狼。



    见蒋中受伤,箫左与韩右眼中冒火。



    韩右与箫左一左一右,蒋中居中,三人再次一起奔来。



    季江南握紧手中的长剑,暗自较量,三人冲至,箫左双刀极快,蒋中与韩右擅长合击,几息之间季江南身中数刀,满身血污,右腿颤抖不已终于杵着长剑单膝跪下。



    箫左面无表情上前想一刀结果了这少年,却被蒋中拦住,蒋中面目扭曲捂着流血不止的左眼上前,咬牙切齿。



    “伤了我一只眼,就用你这双招子来赔吧!”



    蒋中单手举刀准备亲自挖出这少年的眼珠,季江南突然暴起,不对蒋中,却突然对韩右出手,身形暴动贴地而行长剑往上一撩,一招“镜花水月”袭向韩右持刀的右手。



    这变故太快,箫左和蒋中立马举刀欲斩向季江南。



    剑尖即将扫上韩右的右手,季江南突然抽剑后退,在地上一滚,左手持剑一剑砍中蒋中的脚踝,这一剑力道不小,长剑没入脚踝一半位置,蒋中本就因为失了一只眼视物不清,季江南这一剑斩来他也没看清,只觉脚腕剧痛站立不稳往下倒去。



    箫左大惊,就见季江南立刻舍了蒋中奔往韩右的方向大怒,这小贼不敢跟他正面相对就只捡着弱一筹的韩右和蒋中攻击,见他逼近韩右立刻疾步扑过去。



    韩右在三人之中内力最浅,见季江南几招砍伤蒋中本就十分警惕,见季江南本来立马挽刀相迎。



    此刻箫左从身后逼近。



    季江南突然眸光大盛,迅速解开右手穴道双手持剑身形一扭握剑猛然一刺。



    这一剑没有任何剑气威势,甚至比起季江南之前所使用的任何剑招都要朴素,很普通的一剑,带着淡淡的寂灭之感,却轻易地穿透了箫左的胸膛。



    箫左一脸不可置信,抬头只见对面的少年扬起脸来,露出一抹微笑。



    他想错了,季江南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韩右或者蒋中,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对他使出这一式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