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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群英会
    其实对于李疏桐的要求,季江南很是不解,李家作为九世家第三,要什么样的武道高手没有?如果说李疏桐代表李家出来是有历练的成分,那也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只带一个丫鬟宣罗,一个随从李唐,就算加上他季江南,在群英汇聚的群英会上,这点实力未免有点寒酸。



    李疏桐此行代表的是李家的颜面,她若丢了脸,那就是丢了李家的脸,但即便如此,李家依旧没有加派人手的准备,李疏桐也始终表现的不咸不淡,从未表露过半分慌乱。



    李疏桐只是说帮她做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并没有直说,一双漆黑的眸子明光流转,笑意浅浅。



    季江南没由来的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升起两分防备。



    说来也怪,李疏桐从一开始从来没有设局害过谁,但季江南每次见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两分防备心,这女子的目光,过于明亮锐利,那种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觉,令人十分不悦,升起防备。



    季江南一向不爱欠别人东西,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还,就算十分不乐意,但总归是欠了一份恩情,故而答应随李疏桐同行。



    虽本来的目标就是汴京,但同行的两个人,一个狡诈的商人,一个深不可测的李家小姐,与这两人同行,似乎注定这一路的不平静。



    季江南背剑踏出厅门,忽然被李疏桐叫住,一回头迎面黑影飞来,季江南习惯性竖掌为刀一斩,一眼看清之后又匆忙伸手一捞。



    这是一支剑鞘,正三尺,上有简单的线条,行云流水,简单而不失大气,与这只剑鞘比起来,邱家庄之前找来的那把仿造泠泉镶宝石剑鞘简直俗不可耐。



    “季公子既然已经答应前往群英会,那这剑鞘就送与你了,公子的剑是把名剑,以麻布包裹,未免不雅。”李疏桐轻笑道。



    季江南犹豫了一下拱手道谢,缺了剑鞘的泠泉确实不好携带,况且在群英会上,来的都是名门大派的各位当家人,他随李疏桐出席,过于寒酸必定落人笑柄。



    李疏桐既然已经将这些全部安排好,那季江南也不矫情,收下了这剑鞘,告辞离去。



    季江南走后,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出声的宣罗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要带上他一同前往?”



    李疏桐慵懒的伸了伸手臂,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个嘛,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宣罗一见自家小姐的表情就感觉有大事要发生,连忙说道:“小姐!此次就你一人代表李家前往,万万不可大意,万一……”



    “不妨事,没有万一,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李疏桐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边。



    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没有日光的傍晚,天地一片灰蒙蒙,原本生机勃勃的夏日在这样的光线下看,平白多了几分萧索。



    “我既已立下赌约,那就一定会赢,”李疏桐静静的看向外面乌沉沉的天,卸下那抹一直温和的笑意,五官看起来有些清冷,“至于我怎么赢,那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宣罗神色一黯,无声叹息一声。



    此后的两天,六扇门进入邱家庄仔细查了一遍,一天之后又走了,确认追捕邱晗,寻找失踪的邱明。



    邱家庄之事已经传开,邱家私自截留磨剑石一事也已经被普陀寺所知,已经派人前往淄县寻找那剩下的小部分残缺剑气谱,至于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嘛,方唯玉最近和徐鹤关系不错,鉴于徐鹤送给他们几条免费的消息,所以好方唯玉也顺手送了他两条消息,而后立马通过徐鹤到处流传,不日就已经到了普陀寺。



    之前说过,邱明师从普陀寺,他的师父是普陀寺广字辈僧人广清,和云翠山带队的广真和尚是同辈弟子,但入寺的时间要比广真早得多,年纪比广真要长,广真名不见经传,广清却在江湖上有些名声身,广清出身普陀寺金刚院,功法刚猛,嫉恶如仇,是个急性子,得知邱明的遭遇特意出了趟湘南,与本寺其他僧人一同前往淄县。



    邱家这则消息放出去以后,可谓名声扫地,而且陆续传出邱申复杀死自己的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子,逼得邱晗入魔,大开杀戒,邱明为保护父亲不得不与邱晗动手,父子相残,兄弟反目,这些消息分不清真真假假,在淄显附近到处流传,邱明名声受损,往日里的人杰榜青年,已经今非昔比。



    这些消息嘛,自然还是徐鹤传出去的,但却绝口没有提阿芷的身份问题,无论是徐鹤,方唯玉,季江南,皆默契的不再提阿芷的身份问题,种下恶果的是邱申复,是他一手酿造了邱晗与阿芷的悲剧,也时因他的贪得无厌引来方唯玉的报复。



    一饮一啄,欠了别人的,终归是要还的。



    在淄显休息的两天,其实是给季江南准备的,他挨了陈冽两掌,内伤不轻,李疏桐请来了附近最好的大夫为他看伤,都表示暗伤只能慢慢调养,一时半会好不了。



    对此季江南拒绝了大夫养病的建议,五月初五端午节,现下已经是五月初一,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五月初二,几人启程离开淄显,赶往豫州汴京。



    几人前脚刚走,稍后就有一个怒气冲冲的魁梧和尚,冲进客栈里就要找人,得知人已经离开后,一肚子的怒火更是无从发泄,又打听了去方向,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他的弟子,岂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一路前行的几人并不知道有麻烦正准备追来,淄县汴京,相隔不远,但也不近,一路紧赶慢赶,终于,马车晃悠悠的进了城。



    五丈高城墙门口,挂着一块匾——汴城,两侧的旗子正在随风飘摇。



    汴京是前朝大楚的国都,大楚被灭,大晋定都盛京,而原本作为京城的汴京,也因为忌讳改成了汴城,江南一带繁华富饶之态。



    季江南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挂的高高的牌匾,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也总算是来到了。



    汴城虽然改名,但当地百姓都叫习惯了,还是会称呼为汴京,久而久之,纠正的人也不纠正了,都跟着叫汴京。



    汴京作为前朝的帝都,战地广阔,物资富饶,又兼得南北风情集中,城中建筑也多是前朝留下的,皆十分精巧。



    同样是一座城,这一座汴京城,差不多就有两个半的江州城大,城防骁羽卫不间断巡视,汴京城外五百里处,是大晋九道行军当中,唯一披重甲的行军部,江南军,大都督楚啸,汴京城内东西各十二坊,南北为两市,城中心就是归雁湖,湖面六百里比之平湖也只小了一点,东十二坊南康坊,为江南道六扇门总部,总捕头司徒九。



    这二人季江南都见过,短暂的打过交道,司徒九还一度邀请他加入六扇门。



    而作为汴京的主人,宸王的王府,就在东十二坊中的宁安坊,王府在地,宁安坊除王府之外,没有其他宅子。



    时近端午,早两天还阴冷的天气今日又放晴了,烤的大地都要焦裂,街上行人很是拥挤,雄黄酒的味道熏得人昏昏欲睡。



    “看到那栋楼了吗?”李疏桐在旁边轻声声说道。



    季江南依言看去,西面,有一座高楼,汴京的房屋建筑不算矮,但那座楼就算是很高,檐角上还挂着两串红灯笼,风一吹,红灯笼随风摇曳。



    “那就是群英楼,整座汴京城,最高的一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