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风定的提议,季江南其实是觉得可行的,他自己有多少斤两心里是有数的,和齐风定硬拼的话,就算他全力施展,放开对体内气息的禁锢,加上新的的青天剑气决,也顶多能在齐风定的手上走十招,还是齐风定没用全力的情况下,毕竟在邱家庄时,他才和陈冽打过一场,陈冽丹心六劫的实力,压得他几乎只能被动防御,而齐风定的实力要比陈冽高出许多,真打的话实在没什么悬念。
李疏桐只说她要风云册,又没说她必须要宸王给出的这一份。
想想之后季江南绝的理直气壮了,至于这种行径是不是不要脸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打不过能怎么办?
“这样,我回头给你做一份一模一样的,作为回报,过两天来帮我个忙成不?”齐风定见季江南似有心动,立马将手镖收了起来,十分热络的商量。
“不行!换一个!”季江南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可还记得前天夜里齐风定兴致勃勃的说起要把人绑在凳子上借助火药上天,那可不是帮忙,是送命。
齐风定一噎,悻悻的开口:“我还没说呢。”
“如果是要上天的话就算了。”季江南坚决拒绝上天。
齐风定惆怅了一瞬,眼睛又是一亮,上前两步:“那这样,见过风筝吗?我一直有个想法,风筝能飞起来,那人背上风筝应该也可以,这个想法我实验过很多次,但都没成功,最近有了点小心得,要不过两天试试?”
为什么他对上天那么执着?季江南再次摇头。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这次不上天,我找个高的地方,你背着风筝跳下去,试试能不能滑起来,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齐风定生怕季江南不信,立马拍着胸部保证。
楼上的人面面相觑,这场上的两人已经不打了,还站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分赃,啊呸!分东西的事情,看这模样是商量的差不多了。
方唯玉淡定的喝茶,旁若无人的扇风,这小子讨价还价做生意做生意做得一板一眼,肯定跟他没关系,嗯,没关系。
不过嘛,有人的计划就要落空了。方唯玉微微一笑,看向顶层围栏边的座椅,居中的宸王身体微微前倾,并没有阻止,反而像看得很有兴趣,嘴角挂着微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扶手座椅。
宸王在上头看得乐呵,一旁的李疏桐脸色就不是很好了,李疏桐出身世家,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很明显的表露出来,依旧目光浅浅,容色温和,但据方唯玉观察,她已经挂着这抹微笑很久了,弧度都没有变过一下。
方唯玉暗笑,这小子的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之前他不过是借用一下七剑门的名声就被迫当诱饵去引开六扇门的人,这小子年纪不大,可从来都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总有办法给你添点堵。
李疏桐静坐其上,而另一边的陆万雄却目光阴沉,紧盯着下方的白玉台,搭在扶手上的手掌背上青筋暴立,似乎随时准备跳下去。
方唯玉目光一动,是了,季家二公子的夫人,可是嘉兴陆家的五小姐,现在的季江南,身上可还挂着一个杀兄弑嫂的恶名,旁人或许不认得季江南,但季陆两家为世交,陆万雄不可能没见过季江南。
陆家五小姐是嫡出,刚刚新婚不久就死在了江州城外,也间接导致季陆两家交恶,今日见了罪魁祸首,怕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台上的两个人商量半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这时一直看戏的宸王突然哈哈大笑,台上的两人循声望去,才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季江南略有尴尬,齐风定仰头咧嘴一笑:“殿下,现在可以把风云册给我了吗?”
“当然!”宸王笑道,挥手召来一名侍女,附耳几句,侍女应下。
很快那名侍女就端了一只银质托盘过来,上台之后将盘子递上,银盘之上,赫然是两本巴掌大的小册子。
季江南大感意外,再次看向宸王,宸王心情不错,站起身来,目露欣赏:“后生可畏啊,我大晋时年灾害,然却人杰辈出,是我大晋之幸,你二人都是新一代的年轻俊杰,若为了这么件东西还商量来商量去,倒是显得本王小气,这风云册不是个什么稀罕物件,送你二人又何妨?”
说罢顿了一下看向四周,笑呵呵道:“不过也仅此一件啊!风云册本王刚好有两份,别的可就没有了,别到时候又来找本王讨要,本王拿不出来的时候,可别怪本王耍无赖让骁羽卫打你们一顿!”
众人大笑,纷纷拱手,宸王殿下不拘小节,开开玩笑什么的,并不忌讳。
见下方二人皆得了风云册,刚坐下不久的王凌志立马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老者一把按了回去,大急:“二叔!”
老者一把将王凌志按回座椅,严厉的打断他的话:“凌志,同样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只能迎娶李家大小姐,你和孟家的女娃娃没缘分,若再生事端,可别怪二叔不给你留情面!”
王凌志怒目瞪向老者,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叔,同样的话我也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娶李疏桐为妻!”
“混账!王家百年基业,岂由得你胡来!”老者大怒,低声骂道。
王凌志满脸怒容,一言不发,腾的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
王凌志的离开并未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众人的目光多注视在宸王身上,宸王坐回椅子上,与众人闲聊几句,台上的两人也准备下场,季江南得了风云册,齐风定很着急,一个劲追问答应的事情还算不算数,絮絮叨叨的跟在季江南身后走,走到白玉台旁,正准备下楼梯,突然听见一声冷哼,众人循声望去,季江南下楼梯的脚步也一顿。
“杀性弑嫂的恶贼,也配得起人杰二字?”
众人哗然,台下的季怀远脸色一变,季江南站在白云台边缘未动,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