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你知道我”
孙猿从黑暗中走出,望着宽阔无人,绝对没有埋伏的广场,疑惑问道。
“是的,我一直在等你”
男人的声音磁性而富有魅力,此时更带着一股邪异之力“它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它”
孙猿感受到了危险,随时准备发动最强的扶桑咒,谨慎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还让手下一来送死”
太乙似乎微笑了一下,又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无用愚昧之人,只有成为肥料的价值你这棵珍贵的果实,只有经过血肉的浇灌,才能变得更加甜美”
“疯子”
孙猿不准备再跟这个长生教团的首脑说些什么,直接准备动用扶桑咒
而此时,太乙忽然微笑着开口,说出了一个名词“它是a”
“”
孙猿刹那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调动一丝精神力施展咒术。
而对方吐出的那个名词,他的确听过
在对决胡工的时候,对方曾经说出过这个名词,似乎是昆仑上的一尊大人物
“它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太乙神情狂热“原本,我以为世界上没有超自然力量,直到遇到了它是它教给我咒术,教给我长生秘术”
孙猿忽然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脑袋,半跪在地上。
他的耳边,又回荡起了低沉的呓语,眼前浮现出大量幻象。
“你很有天赋,但没有经过长久的修习,咒术还是太弱了”太乙淡漠说着,身形赫然发生了变化。
刺啦
一块块肌肉凶猛鼓胀起来,几乎撑裂了衣物。
而他的嘴部也变得突出,眼中充满嗜血的光芒,手指甲变长,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尸臭味。
几乎是瞬间,他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头怪物
“蕴虚心以涤累,形骸得之绝影唯有褪去凡人躯壳,方能真正成仙”
太乙低沉笑着“咒术修炼到最后,不仅仅是自身精神异变,身躯也会异变,你还太嫩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孙猿额头一滴滴冷汗落下,手指抓着地面,眼中血丝暴起,宛若在承受什么酷刑,挣扎着开口。
“帝之下都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在这里,我将彻底褪去躯壳,获得重生,完成不死之历练获得真正的不死之力”
太乙声音变得沙哑而奇怪,一步又一步地上前“自从你进入帝之下都开始,就已经落入了陷阱,或者说仪式已经开始”
“仪式什么仪式”
孙猿感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算计当中。
甚至,对手可能并非人类
“后世之人无知,以为帝之下都是什么天帝的居所,实际上,这只是一群修仙者,欲上昆仑而不可得,所建造的一个临时营地罢了说白了,就是一群败犬的杰作”
太乙声音变得越发癫狂“一个巨大的祭坛但现在昆仑已经没了,我只能献祭给我自己山鬼他们的死亡,就是最后的步骤,而你,就是我为自己选择的祭品”
“我什么时候落入算计的”
孙猿感受到了,这整座城市,都似乎在压制他。
漫长历史中的份量,不断压迫在他的灵魂上,令他的精神变得无比沉重,根本无法再施展咒术。
甚至,这种压制,还针对了他最大的杀手锏,心中的那一抹幽暗。
此时,纵然他想调动那第二人格的力量,也无法做到了。
“想要彻底超凡,还差最后一步欲成仙者,必噬仙人”太乙癫狂地笑了“最后一步我要吃了一位真正的仙人转世”
“我是仙人转世”
孙猿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但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奇异变化,还有内心深处的幽暗。
难道那个第二人格,那疯狂暴虐的情绪,都来自我的前世我的前世真的是仙人
然而,时间已经不在孙猿这一边了。
他强忍着痛楚,看到异化后的太乙来到他身边,张开血盆大口,看那架势,的确想生吃了自己。
“死亡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孙猿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说道。
“它是至高、是无上、是昆仑之主它是一、也是万、是开始、更是终结我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了它的名讳,从而接触到了天地间最伟大的意志”
太乙用古文念诵了一遍那个名词,最后露出一丝笑容“翻译过来,就是东王公”
东王公
孙猿眼睛瞪圆。
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了昆仑之主真正的名讳。
嗡嗡
在他识海之中,山海经闪烁光芒,浮现出一行文字大荒有山,名为昆仑,其上有仙,名为东王公
在灵性海洋与神秘学之中,伟大存在的真正名讳,往往带有强大的力量
而补足了这最后一个伟大存在的名讳之后,孙猿蓦然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
纵然面对整个上古修士打造的祭坛的压制,他也能施展咒术了
此时,他并未施展扶桑咒,而是念诵起全新的昆仑咒
“大荒有山,名为昆仑,其上有仙,名为东王公”
“东王公”
“东王公”
轰隆隆
整个帝之下都,都似乎在颤抖,在恐惧
大地裂开,虚空震颤,一座巍峨庞大的山岳虚影,被直接从虚无中召唤而出。
仅仅只是看到那一抹影子,孙猿心中就浮现万山之祖、神州龙脉等等形容词。
啪
庞大的山岳阴影,一下落在太乙身上,将他压成了肉饼。
“为什么”
“为什么它放弃了我”
孙猿翻身站起,剧烈喘息着,耳边似乎听到了太乙最后的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