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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神医华佗
    公元一八一年三月初。



    这一天是个好日子,冬去春来,阳光明媚,捎带一丝寒风。



    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这间宽广的房间之内。一缕檀香青烟缓缓升起,使得整个房间都充满香气,遮掩了那浓郁的苦药气息。又点有火盆,驱逐这室内寒气。



    屋中正榻之上,躺着一翩翩少年郎。身上覆着大被,面部惨白,呼吸若有若无。



    良久。



    一名斜挂药箱的医师,在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军陪同下,来到屋中。



    医师掀开棉被,只见那不算宽广的身躯上,遍缠白纱,其中还泛起片片血迹。



    将一纱布解开,望着那依旧未曾愈合的伤口,医师眉头紧蹙。



    “唉,前几日天气寒冷,大都督伤口未曾泛毒,实乃好事。但也正因天寒,难以愈合,着实难办!”



    徐荣皱眉问道:“那其他伤势呢,如何?“



    “来,帮下忙,轻点扶起大都督!”



    医师唤来亲卫,叮嘱两句后,这才慢慢解开其余创伤之处。后背手掌长的伤口,与那腹伤相同,伤口太大,难以愈合。其余胳臂、大腿两处,已经开始慢慢愈合。毕竟,这两处伤口小了很多。



    而肩膀处的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蛮兵骨箭头射穿了内置衬衣,但入肉不深,挑出箭头后,也就是一个指头大的伤口。



    “腹部伤口有三寸之长,现在肠道不再外溢,又无烂肉,只需等些时日,让其慢慢自愈。而背部伤口,长七寸有余,深可见骨,难以自愈。时常日久,怕是后事难料啊!”



    医者不断诉说着高诚的伤口,神色沉重,却又无可奈何!



    屋中诸将闻言,皆是吁吁短叹,气氛异常。



    医者无奈,只好再次为高诚换上药膏,以干净纱布裹住。



    而就在众人措手无策之时,一名佐吏引来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走进屋内。



    “徐都督,此人乃是医者,名叫华佗,斥候查探附近山中时所遇,卑职特地带来,请都督抉择!”



    徐荣皱眉一观,只见此人一身布衣,面色沉稳,丝毫不为场中诸将所动。其七尺身躯,却是挺拔如峰,静伫之下,恍若山峦。



    “医者是哪地人士?”



    “吾本沛国谯县人,往来巴蜀,只为采摘良药!”



    华佗对于那些强行押着自己过来的斥候,很是不满。不过,到了葭萌关后,这些不满全都消失不见。



    伤者太多了,一路走唉,仅仅是那些不治而亡的伤员,都有十余人。甚至,他们的大都督都深受重伤,益州良医不能治。



    听到华佗此言,徐荣不禁将目光转向带华佗前来的佐吏。



    佐吏苦笑一声,急忙说道:“回禀都督,此人言可医大都督,故而卑职带此人前来。”



    徐荣再次盯着华佗,皱眉不已,言道:“请医者治之!”



    看着徐荣面带迟疑之色,华佗反倒轻笑,扬言说道:“都督勿忧,华某言能医,那便能医!”



    说完,便走到榻边,先是询问一下旁边医者,了解大概情况之后,轻吐二字:“易也!”



    “涂有药膏,颇为不便,华某便先施以针灸,祛淤活血。”



    取出一根根银针,华佗将银针遍插高诚上身穴位,以及血瘀之处。



    银针扎在血瘀之处,不久便顺着针孔溢出丝丝乌血,旁边的医者早就看呆了,不禁自语道:“针法之术自羲皇起,失传千年,后有神医扁鹊用之,又无踪迹。不想今日,某竟有幸再见针法之术!”



    自语之后,那医师竟然向华佗跪地行之大礼,肺腑慨之:“华公真神医也,后进之辈破胆乞求,请华公授以神术!”



    “为医者,心诚至明,方可济世救人,焉能如此?”华佗倚坐榻边,语气颇为严厉。



    医者面色苍白,急忙解释道:“华公,张某自知妄言,却并非心恶之徒。今日见针法之术,一时迷了心窍,还望华公见谅!”



    “唉,这针法之术,乃是华某自研而成,虽小有成就,却比不得曦皇之神术。这几日汝便随吾,为众将士疗伤,所获必定非凡!”



    “多谢华公指教!”听闻华佗愿教导自己一番,心中欣喜不已。



    华佗点头示意,转身望着屋内诸将,言道:“这小将军身上淤血颇多,又受寒气所侵,气血不活,华某至晚间再来。其间注意清洗溢出污秽,切记,切记!”



    说完,华佗便收拾药箱,走出屋室,直奔关内伤兵聚集之处。



    晚间,华佗再次归来,取下银针,观察良久方去。



    三日后,众人再次齐聚此屋,华佗一身疲倦,取来银针,穿以桑皮线,缝接伤口。后又涂以药膏,白纱裹之方休。



    忙完这一切,华佗深吐一口浊气,轻声说道:“从今日起去除碳盆,多加床被。”



    “吾等谨遵神医嘱托!”见到华佗这缝合伤口的神奇医术,众人无不拜服。



    “神医今日为吾军多有操劳,还请早早歇息!”



    “无妨,侧室那名小将,伤势更甚,急需某去医治,忙完再作休息亦可!”



    ....



    七日后,阳光再次照在高诚的脸庞之上,而此时原本苍白面庞,已是颇有血色。



    高诚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自从来到这个年代,就没睡的如此舒爽过!



    貌似睡得有点狠了啊,这脑袋昏沉沉的。



    咦?不对啊,之前老子不是被蛮兵围住了吗?生死只在旦夕之间,现在怎么...?



    莫不是老子在地府里打了个盹?



    想到这,高诚急忙睁开双眼,一股强烈的阳光正中双眸,只得再次闭上。



    稍缓片刻,再睁开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还在一个屋室之间。



    “呼,不是地府就好,看来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身子稍微一动...



    “嘶!”



    高诚猛吸了一口凉气,咧着嘴自语:“嚯嚯...真他娘的疼啊,卧槽!”



    “大都督,您醒了?快,快去禀告徐都督!”



    一名侍卫听到屋内动静,当即进来一看,正好发现高诚呼痛,心中一喜,急忙说道。



    徐荣携带诸将,披甲带胄,快步来到室内。



    走进一观,只见高诚正歪着脑袋,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脸上郁闷之气上浮。



    但徐荣可不管这些,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大都督!”徐荣热泪盈眶,激动的行礼喊道。



    自从无名山坡一战,高诚便赢得了这数万大军,各级将校的敬服。以三千兵马,阻敌八万众,为大军撤离争取太多时间了。甚至就连高诚在山坡之上的一言一语,都被传遍全军。



    “护卫大纛前往徐都督处,告知徐都督,大军吾交给他了,给某带回葭萌关!”



    “今日,本都督就在这里,高某倒要看看,哪个蛮子能割下吾这颗脑袋!”



    “小子,咱们这一千人都死了,也总好过三军溃败,数万将士殁于沙场!”



    只言数语,历历在目。



    作为大军统帅,益州都督,位高权重,却舍得身家性命,保全大军,不由得让人佩服。



    高诚看着屋内众将,少了很多人,太多人了,心中悲伤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