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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泄愤踏营
    高诚一路神情落寞,不发一言,回到城西军营。



    身后甲士相随,亦不敢有何言语。



    军营之内,早已空空如也,数千将士尽皆不再营中。附近的骑兵军营,也是毫无动静。



    高诚下马朝着大帐走去,无视旁边的空营。这数千将士,应该是张任拉出去了。



    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在作出抉择。



    与袁氏结仇,自己总有些踌躇,彝凌此举,反倒是帮了自己一把啊!



    回到熟悉的大帐,高诚自帐内取出酒水,于桌案之上,摆了四个空瓷碗。



    一一添满之后...



    高诚端起其中之一,高举,轻声说道:“韩迁、赵胡子、张安,尔等啊,怎的就丢下本将一个人!”



    “原先本将突就高位,以为能够带着你们一起荣享富贵。却不想,尔等竟...”



    “你们两个家伙还好,留下子嗣、兄弟,本将军亏欠你俩的,还能补一些。可张安这小子,早些时日让其成婚,非是不愿。出发前,刚刚说好的一门亲事,结果还不到三个月,人就没了...”



    “这让本将如何面对那女子,如之奈何?”



    含着泪光,高诚饮下这碗烈酒,其间滋味,自是苦不堪言。



    就这样,一坐良久,一坛酒...



    “军师?”



    “将军可在帐内?”



    “在!”



    帐帘掀开,钟繇抬步走了进来。



    “元常来了?”高诚兜鍪脱落,黑发散披,颇是落寞。



    抬起血丝密布的双眼,看了一下进来的钟繇,干笑一声说道。



    钟繇见此,叹了一气,拱手行礼说道:“将军,繇欲归家一趟,解决些许小事,望将军许!”



    猛然抬头,高诚愣愣的盯着钟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方才撕开那糊弄自己的灰影,苦笑说道:“元常若去,便自去吧。”



    “谢过将军!”



    钟繇拜谢之后,抬头正望见高诚抱着酒坛狂饮,再次叹声,转身朝帐外走去。



    坛内少许酒尽,高诚轻放在地,看着钟繇离去的背影,说道:“这几日,劳烦元常了。”



    钟繇脚步一顿,又摇头两下,继续前行。



    唉~



    死的死,走的走...



    自己这一趟,真的就此绝步了吗?



    ——————————————————————



    而在城南二十几里外。



    张任率领三千步卒,一路狂奔,终于赶上夏育率领的骑兵。



    “那袁家的部曲,就在五里之外。观其营寨,约莫有五千人。不过,防备松弛,至今未曾遇其斥候!”夏育遥望南方,什么也看不到,与身边刚到的张任、傅燮二人说道。



    傅燮冷哼一声,怒声说道:“那便直接马踏贼营,为张安报仇雪恨!”



    “不,骑兵与步兵,别相距甚远。袁家家大业大,其部曲之中定然不乏能人,万不可小觑。”张任在旁边补了一句,让已经上头的二人,冷静了片刻。



    “既然如此,那就马裹蹄,人衔木,先靠近,再冲击贼营!”



    “嗯,记得多遣斥候,先将营寨周边暗哨清理干净。四千骑兵分部,各置一边,绝不能让贼兵逃走一人!”



    “可以,就这样行事!”



    最终,三人之人威望最高的傅燮,拍马决断。



    七千人马立即应命,悄无声息的向袁家部曲大营靠近。



    寅时中。



    四千骑兵,皆以分布袁家部曲营寨四面,待命而发。



    三千步兵随着一千精骑,正潜伏于营北一里之外。



    “三千骑,应该都就位了!”夏育心中大略估计一番,便给出答案。



    张任看向傅燮,手中长矛,紧握三分。



    “杀!为张安报仇!”



    “杀!”



    张任大吼一声,提矛上马,冲阵于前。夏育、傅燮以及一千精骑,皆是上马冲锋,步兵紧随其后。



    北方怒吼声骤然响起,自然惊醒营内岗哨,当即大声喊道:“有人袭营,有人袭营!”



    身后一人,取出号角,使劲的开始吹。



    而就在此时,东西南三面,皆是扬起杀声,以及震动大地的马蹄声。



    “呜呜呜呜~”



    号角声响,大营内顿时一阵喧闹,袁家部曲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知道发生何事。



    张任一马当先,见箭楼之上有人吹响号角,当即取出骑弓。



    快马奔驰,刚至射程,那憋了良久的箭矢,如同霹雳玄惊,直入哨兵咽喉。



    呜呜作响的号角声,也嘎然而止。



    手提长矛,双手发力,张任挑起一条拒马,将其掀翻,让出道路。



    随后,径直冲到营门前,下马砸门。



    紧随而至的亲兵也是当即下马,将周边拒马挪开,帮助张任推搡营门,却做了无用之功。



    而此时,两队袁家部曲巡逻队,也登上寨墙,朝着下马拉弓放箭。



    “将军闪开,让后面弟兄撞门!”



    闻声,张任不甘心的踹了两下营门,纹丝不动。只得再上战马,闪到一边,用长矛扫开落下的箭雨。



    而此时后面数十步远的精骑,见营门不开,打头几名骑士心一横,提快马速,直冲营门。



    “砰!”



    高速移动的战马,连带着骑士一同撞在营门之上。营门当即一阵晃动,吱吱声作响。随后又是几骑冲撞上去,马颈碎裂,骑士更是不复人形。



    营门噼啦一声,其后门栓裂开...



    还没完。



    几名骑士纵马再次撞向城门,虽有一骑跑向西边,但余下之人,却是毫不顾忌的撞了上去。



    营门依旧未开...



    那名跑到左边的骑士,见战马不停使唤,偏向一边。当即扯住马匹,跳下战马。



    “贼畜生,要汝何用?”



    怒吼一声,骑士一刀刺入战马脖颈。



    而战马明显没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生死相随的主人会下此狠心。脖颈处的刺痛,使得战马眼眸闪出泪光,无力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嘶鸣不已。



    那骑士大骂过后,见伙伴倒地,亦是痛哭一声,大声骂道:“汝这畜生,怎的就此时刻,不听话了呢!活该!”



    吼完,趴在战马身上,搂住马脖,痛哭流涕。



    这时,寨墙之上几只箭雨落下,扎入骑士身躯。



    骑士干呃一声,双目睁的老大,莫名笑了一下:“贼畜生,咱俩还是要死一块了...”



    战马哀鸣不断...



    几十骑冲撞之下,营门终究挡不住那近千斤重量的持续冲击。门栓断裂,营门空荡。



    “杀!”



    后方骑兵穿过营门,疾驰而入。



    直到此时,袁家部曲这才姗姗来迟,一头撞上冲锋中的精骑。



    顿时,人仰马翻,近千人被精骑一冲而散。



    随着一千精骑入营,整个营地如同沸水。骑兵来回冲杀,袁家部曲却只能亡于奔命。



    等到四千精骑尽皆杀入营中之时,袁家部曲已成溃败之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毫无组织,任由骑兵屠戮。



    三千步卒入营,所做更多的便是清剿残敌,搜索出躲在角落里的每一个人。



    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