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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冬季攻势(5)
    次日,周泰、蒋钦二人帐下部曲亦来投,撑船百余艘,壮勇千二百人。



    由是,庐江境内,江河盗匪,多来投军。



    短短不过数日功夫,策军营内声势大涨,兵卒近万。



    吴景、张昭、张紘各率文武,典校兵事,严明纪法,明肃军风。



    而自洛阳出的孙策,亦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直奔庐江。行于中原大地,穿郡越县,一如游龙入海,猛虎出囚。



    再观河东之局,经过几日酝酿,周、汉、赵三国兵马,可谓是皆至预定之所,剩下的便看这个契机,何时而发。



    长安城,未央宫。



    宣室内。



    高诚正接待着一员边地大将,君臣会宴。



    李桓跪坐于侧,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大王所问,凉州边地诸事,无不尽言。可目光却飘荡不定,心不在焉,更如坐针毡。



    凉州那地界,还能有什么事?



    宋建大军一败,遁逃入河首高原,周军追之不及,望原兴叹。虽不能彻底剿平宋建,但那宋建经此一败,十余年内必然不敢再犯大周虎须。



    至于说徐荣安排的寻找蜀地义兵之事,更是毫无头绪。周军将士一入高原,多数患之瘴病,进不过二百里,何谈寻彼等?



    再说那河首之地,何止千里,茫茫苍穹,毫无头绪,如大海捞针一般。更兼不熟地势,想要寻到人实在是太难了。



    其余的事,倒也没什么。



    来长安前,蜀地刘璋和赵韪仍旧兵锋相对,可就是打不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都越来越没信心一战功成。



    想要打起来,估计得等到岁中了。



    反而是被赶到峨嵋的贾龙、任岐等人,倒是联络上了。得一曲周兵相助,练兵马一军一师,携民二十余万。筑峨嵋城,垦荒耕种,行舟获鱼,充民足军。



    再加上南中雍氏、五溪蛮兵相继退回本处,僰道亦无战事。除了粮秣匮乏外,贾龙等人过活的还算不错。



    不错吗?



    当然不可能,缺粮随时饿肚子的状况下,指望贾龙开心起来,难如登天。



    但这一切的一切,李桓没有心思去顾及,毕竟眼下李氏一族都可能要面临灭顶之灾了,管他贾龙死活呢。



    高诚吃下串殿后刚刚送上来的烤羊肉,饮一口温酒顺下。而后,又问及些许杂事,直搞得李桓心中犯毛……



    “大王,不知诏臣千里而归,所为何事?”



    最终,李桓顶不住这压力,率先开口。这口一开,自然就落了下风。



    高诚抬目,端视着李桓,心中转思片刻,言道:“爱卿不必忧心,孤诏卿回,不过了解下凉州局势罢了。”



    这答案,无疑让李桓的心头又蒙上一层阴影。



    一国君上,诏你一个边地将军回朝,就为了问问边地之事?



    说出去,谁信!



    更何况,大周还有威名赫赫的调查司,凉州还是调查司本部所在。边地的一举一动,都在王上的耳目之下。



    且看大都督苏则,坐拥重兵,累望经年,完全具备割据一方的实力。可大王仍旧极其信任,那靠的可不只是结义之情,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调查司啊。



    “大王,臣自知罪责深重,还望王上责罚!”



    李桓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径直起身,来到高诚面前,俯身大拜,恭言请罪。



    高诚嘴角一苦,本不想说那么多,没想到却让李桓想的更多了。



    于是抬手示意,言道:“卿且起,不必担忧,无事!”



    李桓虎目一怔,愕然无语。



    这,这……



    阿兄到底做了什么?



    “大王,臣不明!”



    “卿若无事,且归。日后,李氏肯定要经受一番磨难,但孤不会忘!”



    嗯嗯?



    这又是何意?



    李桓脑子都快蒙了,到底是在搞什么事情?



    “这,臣无事。”



    “那孤便先去休憩了,卿也早归,无需担忧!”



    “臣,恭送大王,大王万安!”



    李桓恭恭敬敬的再行深恭,虽然不知道生了何事,但现在表现的恭敬些,无疑不会错!



    随着高诚离去,李桓亦是随即退下。



    未央宫,再度恢复到夜间的平静。



    可城外,却静不下来。



    一支大军,静悄悄的自东面而来,穿城而过。



    长安诸门,灯火通明,甲士林列。



    北门,横门门楼上。



    大周中尉段煨,国相阎象,尚书令钟繇,大都督苏则,四人领着一应军中重将,正端望城外那一道延绵数里的大军行列。



    “段公,第三军就交给赵衢吧,相信他身受众任,必不会负吾等之望!”



    苏则说完,扭头看向身侧的第三军军将耿临。



    耿临裹着厚厚的冬衣、羊旄披风,苍首银须,笑着点了一下头,言道:“伯达从于军伍已有数载,资历足以。兼其文武具备,处事不惊,应变从容,乃良将之选。甘泉宫一役,宫破方走,尽于王事,是为忠士。老夫未至前,其便以师帅之责,督导全军,一应赏罚、作训等,皆经其手,军中威望尤甚老夫。老夫年岁渐长,顶多再支二三年,借此使其历练一番,未尝不可!”



    “可赵衢,终归年岁小了些,历事不足啊!”



    阎象插了一句话,没办法,大周各军中的将军都太年轻了。不可否认,他们很有活力,有冲劲,敢打敢拼。可无老将缓其凌厉,过刚易折。



    “阎相多虑了,有文师坐镇,伯达那小子敢不听话?”



    段煨开着一句玩笑,顿时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正如段煨所言,有苏则在,那帮年轻人真不敢胡作非为。别看大都督年岁同样不大,可其字平板楯蛮后,便坐镇凉州,至今十余载。凉州之内,何人不闻苏文师之名。



    甚至,军中年轻小辈,都是听着大王和大都督的赫赫武事,奋然从军,效行其道。



    “嗨,苏某哪有这么大声名。那些关中士族捧杀苏某也便罢了,不想段公竟也如此~”



    苏则摇头苦笑。



    段煨倒是笑的更加开心了,正好缓缓这压抑的气氛。



    良久,两句玩笑话带来的活跃气氛,逐渐在寒风中消散。



    段煨也再度禀肃面容,沉重的拍了拍苏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言道:“文师,此战费劲国朝数月全力之功,只可胜不可败。若能功成,日后吾大周伐蜀,便再无后顾之忧。老夫年岁渐长,过个两年,也要养于乡野了。国朝这中尉之职,独汝可镇。”



    “唉,段公尚健朗,何言老哉?国朝新立,正值锐意进取。军中少壮居多,仍需段公擒吾缰绳,悬崖勒马呀!”



    “行了行了,老夫这位子早晚都是汝的。怎地,让老夫颐养天年不好吗?非要拖着老夫,再操劳几载?”



    段煨面色一布,反倒怪罪起苏则来了。



    闻言,苏则顿时苦笑不已。



    稍后,待见火龙渐远,苏则也收起轻松的姿态,回身环视诸卿,拱礼言道:“诸君,则去也!”



    “文师,马到功成!”



    “马到功成!”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