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低着头,一张小脸儿上的线条绷的极紧,喜儿看出了她心情不佳,还以为是刚刚自己的那一番话惹了她的不痛快,有些诚惶诚恐,“奴婢刚刚的那些话......逾矩了,请小姐惩罚奴婢说了不该说的,乱管主子的事儿。”
知是自己的脸色惹了小丫头多思多想,秦慕瑾连忙将笑容给挂上,笑吟吟的和她说话,“你们是我的身边人儿,亦是从小跟着我的,自然事事都为我考虑,若是说一些为我好的话,而我还惩罚了你,岂不是是我这个主子是非不分,不知好歹?”
听她这样讲,喜儿神色略有些恍惚,“小姐......奴婢刚刚看您脸色那样差,还以为您......不喜奴婢乱议论您的事情,您生气了呢!”
她那是......为他们的事情愁的......
思绪微微错了错,秦慕瑾柳叶儿细眉一拧,沉声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啊?”喜儿被她这语气和表情又给唬住了,面上不安地看向自家主子。
秦慕瑾先是继续保持着严肃的脸色,见她直盯着自己,似乎真的被自己唬到了,忽然,唇上一勾,抬起手指轻柔且慢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傻丫头,逗你的了。”
她哼笑一声,心情很好地扭着小细腰走了,走了有几步远后,她又回头,明艳艳的笑挂在白皙的面容上,就好像四月份迎风开放的海棠花,花开似锦。
“喜儿,给毛豆放开,让它自己跑跑。”
喜儿正沉溺于她的美色中不能自拔时,一阵带笑的细声细语又传入她的耳朵。
喜儿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就见那毛发亮如黑漆的大狗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直扑她家主子怀里,将她硬生生地给扑推了好几步。
秦慕瑾被它的动作气的拔高了声调,“毛豆,你收敛一点,我警告你收敛一点,你要是把我给扑倒了,今天一天你都没肉吃了。”
“汪汪......”那大狗被她威胁的很不满,在她面前一阵的狂吠。
此时秦慕瑾就更嫌弃了,双手并上推上它的狗头,“把你的狗头拿开,喷的全是口水。”
毛豆不为她的‘暴力’所动,‘汪汪’围着她叫的更是欢悦了。
“你真的好烦啊,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你这样我又得重新洗脸上妆了......”
用力将它推开,秦慕瑾拔腿就跑,她一跑,毛豆就在后面猛追,娇俏俏的小姑娘自然跑不过那四个腿的庞然大物,没一刻她就被追上了,紧接着就见大狗又朝她扑,两只爪子时不时往她身上挂,自然又惹的小姑娘嫌弃连连......
看着一人一狗的打闹,身后的喜儿忍不住地也跟着弯了唇角,笑过后她突然发现自家主子似乎比从前开朗了许多,她以前性子是那种端庄稳重型的,就算是再高兴再激动,不过是弯弯唇角跺跺脚,这已经算是极限了,可如今呢,她已经是沿着曲折小道提着裙摆奔跑的人儿,明灿灿的笑脸挂在脸儿上,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总之,是不同的。
当然,这样的小姐也是好的,她有端庄持重的一面,现在还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就好像一幅画上添上了几笔,它更完美了!
这样的小姐,她如何不好。
喜儿欣慰的也咧开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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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宫,内厅。
孙妃坐在软榻上细读着贴身宫女锦绣从外面取来的信,一张媚脸在越往后读脸色就越难看,至一封信读完,她整张脸因为气愤都扭曲的变了形状。
孙妃将手里的信纸捏到没有形状,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岂有此理,林候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本宫!”
他居然还让她去偷三司向皇上递的卷宗,还说若她不按他要求的办好,自己也写一份折子递给皇上,说她勾结他意图谋夺太子之位。
林候他疯了吧,居然为了逼她就范,说她勾结他谋图太子之位,这种话他居然能说出口?这种话,他居然敢说的出口?
这个疯子,疯子!
孙妃将手里的信纸展开,再次的扫了一眼,下一秒,她将信纸一扯,再扯,再再扯......最后撕成了粉碎。
“本宫是妃子,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侯爷,还想驱使本宫为他做事,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她就不信了,她要不去含元殿为他偷这个卷宗,他敢上折子说她勾结他谋太子位,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打击,对他林候来说也同样如此,就算他姐姐温慧皇贵妃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勾结后妃,意图谋反这个帽子扣下来,十个他姐姐也不够瞧的。
“当本宫是三岁的娃娃,这种当本宫也会上他的。”孙妃艳红的唇斜勾起,不屑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