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无法相信这是高中生会做出来的事情, 更让他有点崩溃的是,他居然真的在秦钟越的嘘嘘声之下有了些许尿意。
钟一鸣:“……”
他坚强且倔强地说:“不,我还是不想。”
秦钟越便将目光落到了钟一鸣裤、裆上, 吓得钟一鸣捂紧了裤腰, 生怕秦钟越来强的, 去扒他的裤子。
不过秦钟越倒没有这么没下限,他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那算了, 你出去等我吧。”
钟一鸣如蒙大赦, 赶紧转身离开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秦钟越。
秦钟越走近他, 微微弯腰,在他耳边恶魔低语, “你尺寸多少啊?”
钟一鸣:“……”
秦钟越看他不说话,眼里露出了明悟的表情, 他一脸同情地拍了拍钟一鸣的肩膀,继续在他耳边恶魔低语:“没事,你才17岁,不要自卑, 还能长的,我有经验。”
钟一鸣:“……”
谢重星看见秦钟越大步走进教室,坐到他身边, 拿过他手里的秒表看了一眼, 已经两分钟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钟越沉吟片刻, 在谢重星耳边低语:“我比他大!”
谢重星:“……”
他忍不住问:“你拉钟一鸣去厕所就是为了这个?”
秦钟越挺起胸膛, 说:“不然呢?”
谢重星:“……你真的很闲, 19天后就要高考了,你还有心思比这个。”
秦钟越严肃道:“这是男人的尊严!”
谢重星安静了一下,说:“既然这么闲,每天就再多加一张卷子吧。”
秦钟越:“……”
为什么他总有那么多理由给自己加卷子?
*
晚上,谢重星去洗澡的时候,秦钟越来电话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黎均给他的电话。
坐在椅子上想了好几秒,才起身去敲浴室门。
里面的水声停了,谢重星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了出来,“怎么了?”
秦钟越禀告道:“我发小给我打电话了,我能接吗?”
谢重星沉默了一会儿,说:“接吧,在我洗完这段时间里聊完。”
秦钟越欢快地应了一声。
谢重星重新打开花洒,让热水喷洒在他身上。
秦钟越家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是听不见秦钟越和那个发小聊什么的,但就是莫名的在意。
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
秦钟越坐在椅子上,一边转笔,一边和黎均说话,“什么啊?黎娜生日?我倒是没忘,不过我没时间过去了。”
黎均说:“兄弟们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趁着这次生日会可以见见面,你要拒绝吗?”
秦钟越有点为难,“我现在真的很忙啊,没时间去啊。”
黎均说:“你忙什么啊,这么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我妹妹可是一直说想见你,你不会不给这个机会吧?”
秦钟越说:“我忙高考啊,还有19天就要高考了,我天天做题呢。”
黎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在开玩笑吧?”
秦钟越说到这个,有点得意,“什么开玩笑,我现在真的天天做题,你知道我现在能考多少分了吗?”
黎均:“……多少?”
秦钟越掷地有声地说:“能考601分了!没想到吧!”
黎均:“……”
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认真的?别骗我啊。”
秦钟越说:“当然是真的。”
他终究还是抵不住自己心里想要炫耀的心,悄悄说:“没准我还能冲刺一下清北呢。”
黎均:“……你是不是喝了假酒啊?”
秦钟越感觉到他的不信任,有点不爽,“没喝酒,我没喝醉,算了,到时候我真考上清北,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黎均感觉到了他的不爽,说:“你跑去a市上学,不会是觉得我们影响你学习了吧?”
秦钟越说:“那倒没,不过我要是跟你们一起,肯定就想着玩了,静不下心做题。”
黎均有些郁闷,“那黎娜生日,你真不来啊?”
秦钟越说:“……生日不是每年都有吗?今年就算了,明年她十八我给她好好庆祝一下,行不?”
黎均说:“行,你都这么说了,怎么不行。”
秦钟越听见谢重星开门的声音,立即说:“有事儿高考以后再说,最近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啊。”
没等黎均回复,秦钟越立即挂断了电话,扭头对谢重星邀功道:“我挂掉了,我时间掐得准吧?”
谢重星一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他:“是你哪个发小?”
秦钟越老老实实的说:“就是黎均,我跟你说过的,有很多女朋友的黎均。”
又赶紧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静音吹风机,对谢重星说:“快到这儿坐,我给你吹头发。”
谢重星习惯了秦钟越的殷勤周到,因而从善如流地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虽然秦钟越已经接受了每天学习的辛劳,对谢重星的安排也照单全收,但多少还是有些偷懒的念头,给谢重星吹个十几分钟的头发,相当于能摸个十几分钟的鱼,这个差事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快乐的。
谢重星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总是做着写卷子,精神也太紧绷了,像这样坐着,随意聊几句,也能松缓紧绷的情绪。
他感觉到秦钟越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擦过他的头皮,温热的风略过他的脸颊,让他有一种很惬意安心的感觉。
他似不经意地问:“黎均找你做什么?”
秦钟越毫不隐瞒,“他问我去不去他妹妹的生日趴体,我拒绝了,都快高考了,他们该玩还是玩,反正我是没时间了。”
又附在谢重星耳边邀功道:“我做的对不对?”
谢重星垂眸笑了起来,“你做的很对。”
秦钟越都不用谢重星继续问,便自己倒腾了清楚,“黎娜每年都办生日,每年都让人去参加生日趴体,我倒是喜欢热闹,不过那小姑娘太娇气,爱缠人,我都怕了她了。”
“黎均还跟我开玩笑,让我娶黎娜当老婆,真的,我要是真娶她,没几年我就要进精神病院了。”
谢重星打断他,“那那个黎娜喜欢你吗?”
秦钟越说:“不知道啊,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小姑娘的想法,一天变一个,我真看不透。”
谢重星感觉他用成熟的口吻一口一个小姑娘,很有些违和感,明明他心智也不如何成熟,不由得有些好笑。
秦钟越继续道:“我看人还是准的,我从小就觉得黎娜那个性子不行,迟早被社会毒打,到后来也真的证明了我想果然没有错。”
谢重星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漏洞,“后来怎么了?”
秦钟越正要说,突然反应过来,赶紧道:“后来就那样呗,她那无理取闹的性格,经常闹笑话。”
他对别人的爱意和恋慕都很迟钝,黎娜喜不喜欢他,他其实真的不清楚。
前辈子他大学刚毕业,从国外回来,黎娜身边也有很多男朋友,和他哥哥一样花心,还缠着他,似乎是想做他女朋友的,但秦钟越感觉应该也有家族联姻的意思在里头,没那么纯粹,加之不喜欢黎娜的性格,所以都敬而远之。
后来没多久秦向前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他推给了谢重星。
……等等,黎娜好像还去找过谢重星麻烦,等他知道的时候,谢重星已经自己处理好了。
黎娜后来也没继续缠着他了,反而找了个家境差不多的世家子弟嫁了过去,不过因为她那性格,也的确在上流圈子里闹了不少笑话。他即使没有特地去了解,都有所耳闻。
秦钟越想得入了神,谢重星轻声唤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他抓了抓谢重星柔软的黑色发丝,殷勤地宛如洗头小弟,“怎么样,这个热度可以吧?不会烫吧?”
谢重星:“……不会。”
秦钟越又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给他吹后脑勺的头发,“你发质好好哦,就算熬夜也不见掉发,哈哈哈。”
又道:“你不知道,我爸熬夜会脱发,熬久了,头顶都脱成了秃斑,真吓人。”
谢重星:“……秃顶啊?”
秦钟越没心没肺地嘲笑道:“对啊,哈哈哈哈要不是养生馆救了他,没几年他就成了一个英俊的地中海了哈哈哈哈哈”
谢重星:“……我记得秃顶好像是遗传的啊,你爸秃顶,你岂不是也……?”
“……”秦钟越的笑声慢慢停了。
空气突然致命的安静。
谢重星感觉到了他给他吹头发没那么仔细了,扭头一看,就见他单手拿着手机一脸紧绷地打字。
谢重星站起来,凑到他跟前去看,见手机里打开了搜索页面———“秃顶会不会遗传?”
谢重星:“……”
秦钟越很快搜完了,他松了一口气,对谢重星说:“这个跟个人习惯有很大关系的,我很少熬夜的,而且也很注意饮食,也不会劳累,所以我是不会秃顶的!”
说到这里,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娶谢重星之前,也是天天泡吧聚会到凌晨,还喝酒抽烟等等……
草……谢重星前辈子给他门禁让他戒烟戒酒控制饮食,不会都是预防他脱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