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渭施家军营大将军施毓听闻此消息真是大怒。
他看着齐刷刷跪在自己脚下的两个儿子,还有这些随同前去的将士,见他们狼狈不堪,垂头丧气,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个镇南大将军真是又怒又气,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标保之战自己失利,并受冤枉差点丧了性命。此番却又军务出事,此消息若传到朝中,岂不是更招人嫌疑!又给本已衰霉的自己更是雪上添霜。
纵有百口也是难辩!
大将军真是怒不可遏。
“尔等蠢货怎能发生这种事!只是叫你们去征收物品,不但物品被烧了,连银子都被丢失,有你们这般蠢笨的人吗!你们在做些什么?!”
将士们惧骇万分,纷纷叩头不已,“请将军宽恕,请将军饶命!”
施毓大吼:“饶恕你们!”
这个大将军冷笑道:“你们可知犯下了什么样罪过!这可是军饷!军中的物品,竟然被你们给毁失掉!”
“你们这些蠢货!都是些没有用的废物!”
说着他走下去,对着跪着的几个人拳脚猛踢!
他的两个孩子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痛责,踢趴在地上都动也不敢动。
施毓大声呵斥道:“尔等就是些无用蠢货!你们这点警惕之心都没有,就眼睁睁让军需品被山贼盗走,你们在做些什么?!”
施端低头跪着:“大,大将军,我们,我们也是小,一路小心过来,一直都是用了心的做事。可是,可是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太疲乏了,吃过了晚饭,竟然都沉沉睡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没感觉不到。待醒过来时,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施毓怒道:“匹夫,还有脸辩解!”
“你们是什么人?身为军士,做事自然定当小心,怎可这般大意!一路行来吃喝了酒肉,就自顾着贪睡,却误了大事!”
又转向跪在那里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另一个孩子:“那你呢,施霄轩!这次叫你跟施端前去,也是此番公干重大,叫你辅助施端!”
“可是你在做什么?他们都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验。你呢,你却是在沙场征战两年,难道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吗?!”
施霄轩哪敢说话,连连叩头。
施毓见状越发的生气了,他走过去一脚蹬翻这个孩子。
“啐,你真是一个废物!”
“你当时也跟他们一起吃喝了酒肉就睡去了吗?”
施霄轩:“不,将军,我自是知道此番公干重要性,一路行来,我也小心。我知他们劳累,所以便让他们吃了酒食,可是我却没有贪杯,自然是清醒着。”
“可是窗外却有人影晃过,我便追了过去。谁知那人却是狡猾,又熟悉地形,晃了几晃就失了踪迹。待我回去时,这一切已经发生了!请将军明察,请将军宽恕!”
施毓:“明察宽恕!哼!怎么明察?怎么宽恕?!”
“摆在现实的就是这些军用物质被烧掉,军饷被人掳走!”
“真是可笑,天大的笑话!那么几箱沉重的银子就从你们一干身强力壮的军士眼皮子底下被生生盗走,竟然无一人知晓!这不甚是叫人笑话?!”
“真是可恶!”
这个大将军越说越气,捏紧拳头紧紧锤在桌上,竟把桌边击断了一个角下来!
众人见状,俱是惊恐,站在那里低着头,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施毓喝道:“来人呐,把这等只顾自己酒肉享乐,却误了军中大事的匹夫拖下去宰了!”
此言一出,厅中之人俱是大惊。施竞施凝等将军齐跪下向暴怒的大将军连连叩头,向他求情:“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
施毓怒吼:“叫我如何息怒!我施家军建军以来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如此丢人之事!竟然没想到,竟然差错在这两个孽子手上,真乃奇耻大辱!”
“这是我施毓教子无方!可恶!”
大将军看样子确实气愤极了,都有些暴跳如雷了。
其实此次出事,确也是大事,接律犯事者是要严惩。
大将军如此气愤暴躁,却也更是这些日子来施家军一再出事,让这个将军感觉到身心俱疲,烦躁愤怒,自然怒火中烧,要找处发泄,让这几个倒霉的军士给撞了正着,自然是要受罚了。
施端骇吓道:“大将军,大将军……请大将军原谅,请大将军宽恕!”
几个将士齐磕头哀求不已。
“大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天感到甚是疲乏,就昏昏睡去。谁知竟入了贼人陷害!请大将军原谅!请大将军宽恕!”
施霄轩:“啊,大将军,请大将军宽恕!”
施毓怒火中烧,喝道:“你还好意思求宽恕!此番公干专门委派你与施端前去,是看得起你们两个!让你们带他们出去,你们却如此丢我施毓脸面!”
越说越气,难以自抑,走上去“啪啪”几耳光打在这两个孩子脸上,抬腿狠狠踢去,把这两个孩子踢痛得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其他军士俱是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不敢动弹!
施毓:“来人呐,把施端拿去杖责两百!”
众将士听言大惊,杖责极其严苛的刑法,打下去,定是皮开肉绽,让受刑人痛不欲生,甚至会导至残疾。他竟下令杖责两百,岂不是要人性命!
施竞:“大将军,万万不可行此重责!此番两百杖责下去,不是死,即是残了!请将军酌情减刑!”
施毓:“住口!谁再替他们求情,我定是一并处罚!”
士兵上来把施端押起。
施毓:“就在这厅中行刑!”
士兵拿起,把施端身上盔甲解去,压趴在地,对着他就是“劈啪”打下去。直打得这个贵族公子皮开肉绽,痛叫不已!
几十棍杖打下下来,他已是承受不起,趴在地上已无力动弹。
施端的妻子白氏听到消息,带着施端三岁的小儿子策儿赶来,见此状大惊失色。
策儿扑向他的爹爹大声呼唤,痛哭不已,“爹!爹!”
策儿把头转向施毓,苦苦哀求:“爷爷,爷爷,求放过爹爹,宽恕爹爹!宽恕爹爹!”
施毓大怒,眼睛圆睁:“此乃军营重地,谁让你妇孺人进来?是谁把这消息传给你们?”
“来人,把这妇人和孺子给我拖下去,休乱我军规,否则定当重惩!”
军士把哭泣的妇孺拖出大厅。
白氏不肯离去,抱着幼儿在厅外长跪不起,哀哀哭求。
施毓依然怒不可遏,大声道:“其余士兵押出厅外,各杖责八十!”
士兵也押了施小丹欲出厅刑责,施霄轩见状,急道:“且慢!你们可不要责他,他不是军中之士,只是我自己要带他去的,他与此事无关,不能责罚他!”
军士听了抬头看施毓,施毓紧抿着嘴,脸色阴鸷发黑。
施霄轩:“啊,大将军,请不要责罚他!青儿他只是随我们去,是我强行带他去的,他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他是个女孩儿,承受不起这些责罚,请将军把对他的责罚施在末将身上,请将军把对他的责罚施在末将身上!
施毓怒目圆瞪,“你以为我只是责罚施端吗!你是逃不过的!定是重责!”
“来人,把他杖责两百!”
士兵上去也解了他盔甲,把他压住,“噼里啪啦”就打了下来。
这边施端又再挨了几下,哪里受过这份苦,也是皮开肉绽。只听厅外策儿大声哭啼,声声唤着他的这个爹爹。
连责着多次,施端已是被打得半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