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又来到了那个肮脏龌龊的狱室。
地上坐着的那个囚犯在这脏臭囚房里过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但他没有放弃自己,才恢复健康的身子还是弱。虽被捆住,但他却没放弃,依然在囚房里练着武。身子也暖和了,精神也好一些。但他也心知未来的凶险,眉头紧紧皱着。
大将军阴沉着脸看着地上的这个人,这个遭人厌恶的贱人!
真不知道自己与这个贱人上辈子做了什么样的孽,如此纠缠不清!
这么厌弃他,却又不得不面对他!
这个下贱的贱人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这个上等贵族一眼,又垂下眼皮,依然坐在那里不动。
施毓:“怎么样啊,你想清楚了吗?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立马就给你送吃的,还给你送衣服来!”
囚犯低垂着眼,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看见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显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像以前那样给自己下跪,或者求饶。而且还那么平静,也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个大将军心中一股无名的火生起来。
他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怒气,低沉着声音:“施玥,我给你说话呢!你想清楚没有,施小丹,他在哪里?”
施玥依然没有回答,他坐在那里靠着墙,目光忧郁亦是冷清。
大将军施毓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冲上来,他跨前一步,用手抓住这个囚犯的衣裳,把他提到自己的面前,他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什么意思,不想理我吗?”
“你这个样子,好像显得你很清高啊!你都不屑跟我说话了!”
施玥不看他,还是不说话。
暴躁的上等人被激怒了。
“他娘的!你以为你很不得了吗!告诉我,你那个狗崽子在哪里,告诉我!快说!”
囚犯被他摇晃着,他还是不看这个人,依然不说话。他的沉默,还有他的冷清彻底激怒了这个大将军。
这个性格暴躁的男人,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把这个囚犯给打翻在地上,滚了几滚。
他鼻子和嘴里都流出了血,巴掌打得实在太重了,把他的牙齿都打得松动了。
暴怒的人依然气没消,用脚狠狠踢在这个人的身上,踢得这个人“呃呃”地直呻唤。
“狗杂种!狗杂种!我叫你说!我叫你说!你的那个崽子在哪里?快说呀!”
施玥被他踢打得满地乱滚,止不住地呻吟。但是他还是不说话。
暴躁的人见他如此,越发地气了。他随手抄起个刑具就照着这个人抽打下去。刑具“啪啪”抽打在他**上,声音又响又亮,地上这个人被打痛得全身颤抖。
大将军又把这个贱人的头发提起,让他的面对着自己。
他看着他满脸血污的脸,真是厌恨极了:“呸!贱人!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就飞上天了吗?你要不说,后面的日子可有你好受的!”
“你可不要怪我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一拳头揍在施玥的肚子上,把这个男人打得蜷缩一团!
他站起来又踢了这个人两脚,恨恨地对士兵说:“把他给我吊起来,给我打!狠狠地打!一定要让他张嘴说,一定要他说出来!不说的话就给我用刑!”
士兵把地上这个人拖起来吊在刑架上,用刑具狠狠地刑责他。
“啊!啊!”
受刑的人痛苦极了,嘴里止不住地惨叫,一声比一声高,但是,他还是倔强地不说话。
“哼!”
施毓气急败坏,转身走出狱室。
身后的用刑没有停止,刑具的打击声音,还有被施刑人的惨叫,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响起。
…………
已经用了整整一天的刑了,这个人已经被打昏过去了两次,用冷水浇他,醒过来又继续施刑,但是这个人还是那样倔强,依然不说一句话。
他的样子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施毓再次走到狱室,他看着这个已经浑身鲜血,满身伤痕已极其不堪的人,心里真是又厌又恨。
他走到他面前,用鞭子抬起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这个人的脸已经被打得肿大,满脸都是血污,都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施玥,你告诉我,施小丹他在哪里?我就让他们放了你,你就再不受苦了!”
施玥:“……”
施毓:“你说呀!何苦呢,你以为你还年轻吗?你这样的身体,再打下去,你会死的!何苦呢?何苦为了别人把你自己给伤着了!”
这个被虐打的人,他的神识已经是半昏聩,全身颤抖。他的鼻子和嘴上的血伴着鼻涕和口水吊挂着,却落不下去。
“你说呀,你这个贱人!”
将军面对这个囚犯不屈和沉默,已是气极了,终于控制不住了,抓住这个人双肩使劲摇着,吼着!
这个人被他摇晃着,越发地难受了。他半闭着的眼睛想睁开,却都没有力气睁开。
施毓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对他说,“贱人,快说!你说了,我就放过你!你不说的话,这里的刑具让你一个一个尝个够!”
“说呀!”
大将军声嘶力竭地吼。
被打的人依然颤抖着,他也想说呀,可是,叫他怎么一时说得出来呢?
被打得这样的痛,这样的残酷啊!
终于,他努着力张开了血糊糊的嘴:“哦……”
“你……你叫我,你叫我……说什么?”
施毓大声地:“施小丹在哪里?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小……丹……”这个可怜的人苦苦地笑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
审讯的这个贵族气得不得了:“打!给我打!”
士兵上前又挥动刑具抽打,这个人“哦哦”地呻唤着。打了一会儿,他昏过去了,又一盆水泼在他脸上,他悠悠醒过来。
其实他多么不想让自己醒过来啊!昏迷过去还好受些,醒过来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是那样的痛苦啊!
太苦了!
生命……
太苦了呀!!
施毓:“告诉我!说不说!”
半昏迷的犯人耳边响着那个人暴跳如雷的吼声。
“呃……”
他缓缓张开血肉馈肿的嘴唇。
“你……叫我……说什么呢?我……确实……不知道,他,他在哪里呀!”
施毓吼着:“你是他的爹,你能不知道他在哪里吗?你们两个肯定早就有联系!也说不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来往!”
施玥苦笑:“爹……呵……我,我不是他的爹……”
施毓:“什么?”
施玥:“他……他,他都不肯认我……他,他都看不起我……”
施毓听了怔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
暴戾的人看着这个被刑责的人痛苦的样子,被他脸上那浓郁的忧愁与悲苦给有所感染,心不再那么狂暴了。
罪犯颤抖着低弱的声音,“他……根本……就不认我这个爹……”
“我,又哪里知道……”
“我……又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呀!”
施毓:“……”
“他不认你?怎么,那个崽子,他不认你是他爹吗?”
“你为了他,可是付出了太多!你一手一脚把他拉扯大,他怎么可能不认你呢?!”
“他之所以那么恨我们,找我们报仇,也都是因为你,怎么可能不认你!”
“你这个贱人,又在那里撒谎!”
说着,施毓气极,扬起手重重击在他脸上。
把这个人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着,头晕眩着,差点又昏过去,好半天才慢慢恢复过来。
施毓恶狠狠地,“贱人!还是给我老实点!快说了,我就饶过你!”
施玥嗫嚅着血肿的嘴:“就算是,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我……根本……也就不知道,他在哪里!叫我,如何……来回答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编造一个地方……告诉你吗?”
说着,这个悲惨的男人就“呵呵”地笑了起。
他这个笑,把面前这个强人气得火冒三丈。
怎样问他也问不出来!
看这个贱人的样子,他也好像确实不知道似的。
怎么办呢?
大将军气得在这屋子里来回走着。
“哼!我就不相信你不说!你们好好伺候他!一定要想办法逼他说出来!”
“是,将军!”士兵又继续上前去刑责这个囚犯。
施毓气急败坏地走出了这个地方。
“啊!啊!啊!”
他身后传来受刑人悲惨的叫声,
一声,比一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