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寂静的早晨,四下无声,初升的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世间。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来,只见一个身穿肩甲的侍卫一手举着令牌一手牢牢地扯缰绳把马骑的飞快,嘴里还喊着“急报,急报”,所到之处无人敢拦。
夏敏在急报还没到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今天凌晨冰凝浑身血气,黑灯瞎火地摸到她的寝室,当时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有刺客呢。
她要点灯的时候冰凝制止了,她说:“敏儿,不要点灯,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憔悴。
“冰冰,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骄傲又坚强的人变得这么脆弱?
“苗疆……攻占了女儿国,我母皇……牺牲了。母皇她到死都在想着我,谴了她的一批死侍过来寻我保护我,我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什么?!苗疆竟然攻打女儿国了!还记得前几天冰凝来找过她一次,说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她母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她通个信来确认她的平安,但是最近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收到来信了。当时她想了下书里的剧情,女儿国内乱有惊无险,算算时间也快要过去了,她就安慰她说女王可能忙忘了,让她别着急。
结果没想到竟然被灭国了可还行!此事太蹊跷了,多半又是出自夏毅之手!
“你先冷静一下,别着急,你先说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母亲的死侍说,是我们国家的亲王冯辞和苗疆里应外合,苗疆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女儿国,现在冯辞作为摄政亲王辅佐苗疆管理女儿国。”
“那你手上现在有多少人?”
“母皇的一批死侍,还有一百多个禁卫军。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号人。”
“敏儿,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和收留,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只是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你要回女儿国?”
“我既然身为人女,又是皇女的身份,杀母和灭国之仇我没道理视而不见地苟且偷生……”
“宁冰,”这次夏敏喊的是她的真名,“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凭你现在区区两百号人能做什么?别说报仇了,估计你连那个冯辞的面都见不到。”
冰凝哦不,现在应该叫宁冰了,宁冰沙哑着嗓子,充满了绝望。“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忘记我们是姐妹了?是姐妹你的忙我肯定会帮的!前提是你先冷静下来。”
听到这句话宁冰美丽的眼睛里立马闪现出灼目的光芒,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尤其明显。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地看着夏敏:“敏儿,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吗?”
夏敏也坚定地回视她,“是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先让我想想怎么做。”
“好,好,那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就生怕打扰她似的,快速离开了。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夏敏默默地整理思绪。
唉,看样子她得找个时间去一趟皇子府了。
自从她搬来新府邸以后盛凡也来过几次,但她每次都避而不见。自从上次被她撞破他的心声后,她总觉得自己面对盛凡的时候怪怪的,不太想跟他接触。
唉,真是人到中年竟然到了出卖色相的地步了。
时间再次回到清晨,急报被快速送到皇宫,朝堂上开起了紧急会议。
皇上沉着一张脸听士兵汇报。
“启禀皇上,苗疆上次异动之后安静了一段时间,然后前两天突然再次异动,一举占领了女儿国,速度之快只用了七天,据说……是因为女儿国亲王冯辞跟苗疆暗通曲款。”
朝堂“唰”的一下炸开了锅,众朝臣顿时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惊恐。
天盛,苗疆,女儿国三国之间一向都是旗鼓相当的,现在女儿国意外被苗疆吞并,那他们天盛还有什么能力与之抗衡?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这时太子突然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一开始就多次请兵出征,您却一度被二弟劝下来,不知造成如今局面,二弟可有什么应对方法啊?”
惊慌失措的大臣们一听,原来罪魁祸首是二皇子啊,顿时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那个站在前面的白衣男子。
皇上皱了皱眉,“当初这件事本就事关重大,岂是二皇子一人能决定的了的。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解决吧。”
意思就是,是朕决定的,怎么了?
看皇上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盛凡,窃窃私语声小了很多,只有太子一人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愤恨,眼里有一丝歹毒的光芒。
没想到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这么维护那个野种!同样是儿子他凭什么这么差别对待?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难道他不是他亲生儿子吗?既然他这样对自己,莫怪他不再把他当父亲!
众臣议论了一段时间后,苏丞相往前走了一步,“启禀皇上,臣认为应该加派人手驻扎边疆,做好充足的防范措施。”
另一个老臣也上前一步,“我百年国国泰民安,百姓当中男子巨多,也是时候让受天盛庇护的他们服役了。”
“还有士兵一扩充银两上面也要跟上来,目前我们给百姓纳的税是两成,臣认为可以提高到四成。”
思路一打开,众人纷纷开启了头脑风暴模式,只是讨论的所有事情都万变不离其宗。
最后皇上下旨招兵买马,提高两成税收后头疼地散了朝。
散朝后,太子急切地东张西望,然后看到某个黑色身影后快步追了上去。
“夏少师,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
朝堂就一个,他不在这在哪?
“有什么事,说。”
“额……在这里说吗?”
盛铭瞟了瞟周围成群结队的人。
“你听说过大隐隐于市吗?你放心,今天特殊,你跟我说话别人不会在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盛铭发现,因为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基本上每个大臣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两还真不突兀。然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少师上次跟我说的事……现在可否还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