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王聪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无数的鞑靼骑兵兴冲冲的冲进了营地,结果营地周围突然火光四起,将他们团团围在其中,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接着营地中预先布下的火药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毒烟弥漫,无数的铁钉、铅丸、碎瓷片四处飞射……一些惊慌的鞑靼骑兵想要骑马冲出火圈,结果却沾上猛火油,如同一个火人一般奔跑惨叫……
“地狱……简直就是地狱……”王聪喃喃道,更重要的是李如柏还准备趁机反攻,而不是伺机逃跑……王聪悄悄瞥了李如柏一眼,心中暗道:“这人莫非是魔鬼转世?”
接着王聪又有些激动,若是真如同李如柏设想的那般,此次弄不好会将鞑靼人的主力一网打尽,从此大明的北边再无鞑靼人之患!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同安侯,你意下如何?”想了想,王聪还是决定问一问火真的意见,看他方才的架势,似乎对李如柏的这个提议有所不满。
火真确实挺不满的,辛辛苦苦搭的营墙,你李如柏说拆就拆?想到这里,火真盯着李如柏问道:“李如柏,本侯问你,你所说的针对性的布置,是怎么个针对法?听你方才的描述,似乎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布置,鞑靼人从哪个方向冲过来,好像都一样。”
王聪听到火真这话,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这样,于是同样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如柏。
李如柏见火真和王聪都盯着自己,心中有些发毛,不过还是说道:“二位侯爷恕罪,方才是属下没讲清楚,倒是让二位侯爷有了些疑惑,小的在这里赔个不是了。”说着李如柏抱拳朝着王聪和火真二人告了个罪,然后接着说道:“二位侯爷,小的的这个布置,说来简单,无非就是火药的密集程度分布不同。就是不知二位侯爷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王聪听到这话,心中大概明白李如柏说的话的意思了,看了看火真,王聪又道:“同安侯,你怎么看?”
火真道:“李如柏,本侯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哪个地方人多,哪个地方人少的?”
王聪有些头疼,这火真怎么和一个小辈抬起杠来了……
李如柏倒是没有察觉到这点,转头对着火真道:“回侯爷的话,这个也很简单,只要知道鞑靼人从何处突破营地,在突破口附近放置几堆火药点燃,如此一来,后方的鞑靼人定然会受惊,从而往前方聚集,这样一来……”
火真眉头一紧,接着又一松,他李如柏这是将鞑靼人当做牛羊来驱赶了啊……同样身为蒙古人的火真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大明的臣子,立场还是要明确些的好,不然自己这个同安侯恐怕……想了想,火真开口道:“这样有些不够保险,最好在突破口的左右侧前方都放置些火药,这样才能保证那些鞑靼人都朝着前方聚集。”
王聪有些奇怪的看着火真,心中有些纳闷,莫非方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同安侯,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李如柏看着火真道:“侯爷果端的厉害无比!想出来的这个法子简直绝妙!属下回去之后就立马照此法改进一番!”
火真心中有事,对李如柏的马屁置若罔闻,李如柏见火真没有反应,也不在意,又转头对着王聪道:“侯爷,侯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属下这就回去进行布置了。”
王聪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看正在沉思的火真,然后对着李如柏道:“下去吧!有其他问题的话,记得及时禀报。”
见李如柏退下之后,王聪又开始凝眉思索其他的事情,比如淇国公眼下的处境……
……
淇国公丘福眼下的处境并不好,白天和鞑靼骑兵初次交战,双方都很克制,不过丘福还是发现了己方的劣势。
人手不足也就算了,单体的战力也比不上对方,这就很让人头疼。丘福倒不是没想过派兵求援,不过一来就算加上辎重营,己方人数才勉强和对方眼下的人数持平;二来,王聪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丘福最后的退路,若是他们一并过来,自己一方就真的成了一支深入敌腹的孤军,一旦战斗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又想,丘福决定还是用自己的老办法,偷袭!只不过眼下双方都立足未稳,对方肯定也是戒备森严,就在防着自己偷袭呢,丘福戆厚了些,可是又不是真的傻……
“来人……召集诸将,中军大帐议事。”丘福此时忽然想起了朱棣先前的话,决定这一次做一个乖孩子……
……
阿鲁台今日才知道对面的明军主将是谁,这让他郁闷不已。仗都打到这个地步了,自己一方的大汗都被敌人抓去了,自己居然才知道对方的主将是谁,真他娘的憋屈!
“听闻丘福此人作战勇猛,擅长奇袭,出奇制胜。如此看来,第一次偷袭本雅失里的,就是此人了。”阿鲁台看着帐篷中的诸位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口中有些气愤的说道。
帐篷中有一位鞑靼将领说道:“太师,那咱们今晚是不是也得小心防备,以防那丘福再行偷袭?”
阿鲁台看了那人一眼,边点头边道:“放心,本太师早有准备,若是那丘福真敢来偷袭,哼~”
那人面露敬佩之色道:“太师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实在是叫人佩服。要我说,那本雅失里哪里能比得上咱太师,他何德何能,可以位居鞑靼可汗这个宝座?干脆换咱太师来干吧~哈哈哈哈~”
帐篷中的人都是阿鲁台的心腹,听到这话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附和着那人说的话。
阿鲁台面带笑意,众人能够这么说,他很满意,也很喜欢,不过有时候该矜持还是要矜持些的嘛~
“咳,那本雅失里乃是黄金家族的后人,血统尊贵,生来就是我们蒙古人的统领,除非……”阿鲁台顿了顿,接着又道:“此话休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