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芬走之后。
徐弗霖起身不再遮掩双目,任由猩红的血色蔓延扩散占据全部的瞳孔。
燥热难耐。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一把扯凌乱领带,他踉跄着走办公室里的楼梯上了天台的小花园。
暮色渐浓,这个城市的夜幕即将降临。
爬上天台就已经花光徐弗霖全部的力气,现在的他虚弱的连一只蚂蚁都踩不死。
阿易又不在他的身边。
无依无靠的他只能把自己关进设置过结界的牢笼里——公司顶楼的天台花园里。
他知道——
徐家很快就会来人。
从他选择不接听老爷子的来电那一刻起,不出十个小时徐家的人必然会上门来找他。“阿易你真的一点都不顾我的死活吗?”
你知不知道徐家有多少人盼着我出差错,盼着我生不如死?
……
身体滑落倒地,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上眼皮渐渐耷拉合上,意识也在慢慢涣散,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他眼前幌过,看不清容颜和衣裳。
也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他只知道,来人了!
***
徐弗霖睁眼清醒过来是在一个小时后。
夜幕已经拉开帷幕。
小花园里的照明灯亮起,把四周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清晰无比。
“怎么是你?”徐弗霖率先发问,他看向笔挺坐姿仍旧穿着一身迷彩服的老三,颇为困惑。
“你……你是徐家派来的人?”不应该啊!按照老爷子的性子,是决计不会派徐博林来传召为难他的。
因为徐家所有人都知道。
他和徐家唯一交好的人是徐博林,徐博林这光明磊落的性子,也决计干不出为难人的事情来。
果然。
徐博林摇头了,“不是!”他是追踪普洱的气息一路追踪到星娱来的。
老实说,他大哥的公司现在扩展的是真大,十年前他来的时候还只有一层楼。
十年后再来,这栋建筑一整栋楼都是星娱旗下的了。难怪爷爷叔伯们提起大哥的时候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哥,这十年你过得好吗?”
徐弗霖半起身的动作停滞了几秒,而后顺林站稳,他有些好笑道:“怎么?你今天来是看我过得好不好的吗?”
昨天在四合院见面的时候怎么不问?
一定要看到他狼狈不堪的一面之后,再来借机嘲讽发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可以互相问好的程度,怎么?担心我混得不好少给徐家钱饿着你们呢?”
徐博林知道他大哥又误会他话里的意思了,每次只要事关徐家,他们二人站在对立面上。
大哥就会竖起全身的刺,不把对手扎的全身血窟窿绝不罢休。
“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一时感慨,看到他活得如此累,内心被触动,故有此一问。
原谅他考虑不周。
忘了他们兄弟二人早已不复当初兄友弟恭的关系。
“那你是什么意思?”恕他不懂,话题再一次抛回给老三,“说吧!徐家排你来是要传达什么话?”
他猜徐博林也只能是个传话的角色。总不能真的指望老三能拿下他吧?
徐博林还是摇头,“不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