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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回 编会要宋绶引总例 疏皇后何以偿后妃
    吕夷简才迈入廨宇大门,便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号,回首一看,却是宋绶。



    二人相互拱手后便一同往里走,吕夷简笑道“虽说是老夫向陛下举荐的你负责修纂,可每日对奏章进行目别和汇分有多烦闷老夫也清楚,然则近日朝廷上没甚么重要的札子,且都是为着同样几件事,想必你清闲了一点吧,还能往东府过来。”



    中书省与枢密院居于皇城东西庑,因此一个称东府,一个称西府。由于中书省、门下省直接负责的事宜较少,是以占地大小相比统御六部的尚书省便显得有点局促。几楹官舍间相互挨靠,语不能隔,常常一屋办公,三房来听。那些身兼数职的官员们若无紧要议事,大多喜欢呆在宽敞的府衙,而非此地。



    宋绶赶紧郑重的说“承蒙陛下与相公抬爱,下官怎敢言累但今天有空拜访,确实是因为章献娘娘崩逝以来,崇文院的人事变动终于安定了一点,下官更能腾出些手。”



    吕夷简没有急于表态,他心知同样在崇文院的盛度还为募集不到足够的后唐遗事发愁,这边宋绶的时间已经有富裕了,看来院中“各司其职”的状况十分明显。他看了一眼宋绶,淡淡的说“崇文院的情形老夫不大熟悉,别的不理,但编修是老夫向陛下开的口,你务必上心。”



    宋绶自然明白他说不熟悉是假话,因为吕夷简是由伯父吕蒙正一手提拔至今日地位的,而吕蒙正亦曾负责过修攥。然而宋绶只当对方的意思是让他全力扑在正途上,遂又躬身作了个揖“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嗯”吕夷简顿了一顿又问,“你知道在你之前修的是谁吗”



    “好像是王钦若。”宋绶回答。



    “是陛下最厌恶的王钦若。”吕夷简替他加了个注脚。



    二人谈论间已走到正屋前,家奴请他们进去,合上门,吕夷简让宋绶坐,稍轻缓了声音说“人呐,想居中不倚,并没说得那般轻松陛下算是仁厚之君,但提起王钦若仍不曾有过好脸色,因此兹要你不出差错,陛下便不会觉得你比他有过失,你懂吗”



    “下官谨记。”



    吕夷简微微点头“如果崇文院真如你所言安排的妥当,老夫挑个日子向陛下谏言让你着手编纂倒也无妨”



    的“中书”二字,指的即是吕夷简当权的中书省。将在中书省做官的条条目目整理成册,教戒后世之人如何为相一直是吕夷简的宏愿,而宋绶亦能料想,此书若成,势必会成为传世经典,万古留名,是以当吕夷简愿意让他来主任这事,宋绶自然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只是”吕夷简沉下嗓子,静静的看着他,“你该办的事,尚未办妥吧”



    听到这话,宋绶的眼珠子不着痕迹的闪了闪,极轻声的说“下官尽力了,无论是昭文馆,史馆,集贤院,谁人知悉皇后的举止,都啧有烦言,就差痛批其否妇秽德。相信他们的不满,陛下一清二楚,且听闻陛下对皇后亦是很有微词,可札子一本又一本的上,就连批复都甚少批复,显然是还在替皇后维护颜面。”



    “皇家的颜面岂止关乎皇后一人。”吕夷简捋着长须,沉吟片刻后说,“总之,札子不能断,既然翰林院的元老章得象都已知晓,迟早有帝王的颜面压过皇后的一天。”



    宋绶心中明了,那一天,才是吕夷简愿意再继续向上推他的一天,他虽不知吕夷简对颢蓁的针对从何而来,却也只好答应道“下官定不负相公所托。”



    讲完这些,再闲聊几句,他们之间的气氛才渐渐明朗。



    吕夷简唤家仆入内斟上茶,把身子朝后靠了靠,随意问起“你今天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宋绶正坐着说“起初的确是特意到相公这里拜访,为举荐下官修道谢的,只是路上撞见辽人在御街招惹争端。辽人虽缺教化,但蕃客以营商为主,总算讲求规矩,极少闹事,下官便好奇他们这是甚么把戏,想向相公讨教。”



    吕夷简遂把馥芝假传教旨的情形向他透露些许。



    宋绶听完,不解道“陛下留下契丹、西平和回鹘,这般厚此薄彼,莫非做好了让他们争执的打算”



    “陛下为政不喜冲突,今次是显得有些刻意。”吕夷简接过家奴递给的茶盏,轻啜一口后,忽然眉头一皱,“这倒提醒老夫,陛下对尚美人尚且如此袒护,未知对皇后会到何种程度”



    下午,薰兰阁。



    许氏做梦都没想到,馥芝闯出祸端,竟连累不到杨婠,不仅颢蓁把更多的计较放在馥芝的身上,连赵祯昨夜都宿在了雪香阁。要知道接连许多日后宫都是赵从演献的两位红霞帔专宠,前天终于盼来赵祯将她们送去穆清阁,还以为是皇帝腻了,结果怎么现成的果子就落到杨婠的头顶呢



    她气得牙痒痒又无计可施,惟有回她女儿身边诉苦。



    匀婉静静的陪在她身旁,边听边指示拂玉用米泔煮一锅橄榄,水汽伴着果香氤氤氲氲的穿插在几人之间,偶尔为之,比阁子里冷冷清清的熏香倒多了几分滋味。



    下午,薰兰阁。



    许氏做梦都没想到,馥芝闯出祸端,竟连累不到杨婠,不仅颢蓁把更多的计较放在馥芝的身上,连赵祯昨夜都宿在了雪香阁。要知道接连许多日后宫都是赵从演献的两位红霞帔专宠,前天终于盼来赵祯将她们送去穆清阁,还以为是皇帝腻了,结果怎么现成的果子就落到杨婠的头顶呢



    她气得牙痒痒又无计可施,惟有回她女儿身边诉苦。



    匀婉静静的陪在她身旁,边听边指示拂玉用米泔煮一锅橄榄,水汽伴着果香氤氤氲氲的穿插在几人之间,偶尔为之,比阁子里冷冷清清的熏香倒多了几分滋味。



    下午,薰兰阁。



    许氏做梦都没想到,馥芝闯出祸端,竟连累不到杨婠,不仅颢蓁把更多的计较放在馥芝的身上,连赵祯昨夜都宿在了雪香阁。要知道接连许多日后宫都是赵从演献的两位红霞帔专宠,前天终于盼来赵祯将她们送去穆清阁,还以为是皇帝腻了,结果怎么现成的果子就落到杨婠的头顶呢



    她气得牙痒痒又无计可施,惟有回她女儿身边诉苦。



    匀婉静静的陪在她身旁,边听边指示拂玉用米泔煮一锅橄榄,水汽伴着果香氤氤氲氲的穿插在几人之间,偶尔为之,比阁子里冷冷清清的熏香倒多了几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