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艰涩难懂的文字(小学生写的汉语拼音)激起了安琪强烈的战斗欲。
她又一次伏案奋笔疾书,一副势要把手上的笔墨涂鸦完毕的架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翻译出来了!
“实在看不下去了,跟主人说话真的太浪费时间了,一句话要这么久才弄明白,看来,我们不仅仅是实力差距悬殊,智商还有代沟。
算了,我时间宝贵,接下来说的你记好了:主人(傲娇脸瞬间切换——笑脸嘻嘻),恭喜你获得第一项木系法术——无敌千手金刚猪。”
……
“千手金刚猪?!还无敌?!这秋水兽仿佛是在逗我?听起来就不仅很难看,还有种猪鼻子插大葱强装大象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这是女生用的名字吗?”
好不容易翻译出来,安琪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
冲灵戒无力的吐槽道,“我深深怀疑这个技能是你给取的名字,我可以不要这个技能吗?”
……
显然,秋水兽完成了自己的汇报任务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昏迷,睡眠,哦不,沉迷于自己的修炼之中去了,当然不再理会安琪。
她开始严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忍不住翻着白眼,生无可恋的看着她中指那枚傲娇的戒指。
“这只臭香猪……我不想领养了,可以退货吗?”
心情瞬间一落千丈,她没曾想过自己即使误打误撞学会了一项法术,心情却是如此。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她才终于说服自己接受这门叫做无敌千手金刚猪的法术。
安琪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便又拿起自己翻译出的那一张纸看了一番,眼睛盯在一处,自言自语道,“木系法术?木系……”
她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恍然大悟,“对啊,之前在金色迷雾泰迪就说过,她老妈是少有的修炼两系法术的人,一为水系,一为木系,我的体内有她老妈的一魄水灵尚存,那这名叫无敌千手金刚猪的法术,没准是真的呢,都到这份儿上了,要是真的,那就差临门一脚了,还是暂且相信这只猪,试试吧……”
想法一出,安琪还在回想自己刚才瞎鼓捣的修炼过程。
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自顾自的做出了一套结法手势出来。
两手在胸前伸出,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翻云覆雨间酷炫狂拽的不得了。
眨眼之间,手上的风云才和安琪脸上兴奋得意的表情达到了统一。
结法手势干净利落。
只见安琪两指往屋内的地面轻轻一点,地面凭空出现一条火红的凤尾。
如佛之千手,又好似翩飞的凤凰之翼,在木屋内煽动翅膀卷起一阵强风,随即盘旋几周之后倏然消失。
就见地面却猛然炸开一个木旋的保护罩,将安琪严严实实的包在其中。
“哇,还是挺厉害的,能攻能守,结法的手势倒是很酷,法术也很炫,嗯……就是名字难听一点……但也知足了!”
安琪真的很在意颜值和名字这种肤浅的外在东西呢,但她确实是一个极其懂得知足常乐的人。
新鲜够了,安琪尝试从那木旋的保护罩里走出来。
却发现根本没有空隙让如今纤瘦苗条的她钻出来,她纳闷儿了。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还把自己困住……出不去了?”
安琪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树屋内的地板砸出一个个深洞,天花板也被毁的不堪入目,这保护罩是多余出来的木头。
这……可怎么跟那两个人解释啊?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安琪深知,慕容把她带回族中如此款待照顾她,一是因为酒酱果,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确信自己没有足够掀起族落风波,给族人带来祸患的法力,这才如此。
如今,要是被他看见了,自己纵然百般解释怕是也没用啊,因为眼前那无敌千手金刚猪造成的破坏真的很是震撼……
“不对啊,书上没有说过法术施展出来了,还要单独施法撤回的嘛?难道不是自动取消的吗?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安琪凌乱了,再次陷入手足无措的慌乱之中,她看向手中的灵戒,它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安琪盯着它,恍然觉得那枚不算难看的戒指上,好像已经被印上了秋水兽那张傲娇的猪猪女孩的臭脸了,让她看着就莫名觉得不服气,然后浑身发热,精神振奋。
“算了,还是得靠自己。”
安琪甩手又盘腿坐起。
“肯定是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泰迪当时变了这么把戏,是不是结尾有什么动作是可以撤回的呢?比如长按,点撤回……之类的动作呢?得好好回想回想……”
失忆的安琪让自己走进了苦苦回忆的死胡同,很多次她都太高估自己的脑子了,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睡着了!
“我……我叫麦建钢……”
开学第一天,麦建钢自我介绍道,她来回搓着自己戴在右手腕上的红绳。
“麦建钢?哈哈哈哈……怎么不叫卖建材啊……哈哈,你是男扮女装的吧?”
讲台下一阵哄笑。
这个笑点,麦建钢从记事起就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村里无数个男娃在围殴她之前都会无聊的大笑着这样喊一遍。
“都安静!同学们安静……”刘老师用戒尺拍了拍讲台,持续几分钟,讲台下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名字,是每个父母对孩子的美好愿望,麦建钢同学的父母可能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成长……”
“老师,我是建房子的建……”
“那可能是希望她有所建树……刚呢,是希望她今后的人生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这说明她父母的智慧啊……”
“刘老师,我是钢铁的钢……”
“噢……那……嗯……哈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女生叫这样的名字,这以后是把你分作男生组还是女生组都有些难为了……”
刘老师忍不住也大笑道,她好像被人触了笑穴。
晃动着身体就像摇曳在海水里的海带毫无规矩,拿着戒尺的她竟然在讲台上笑得弯下了尊贵的脊梁,差点摔下讲台来。
如果说刘老师的笑是基调,那么班上同学的哄笑便是开学第一天响彻在麦建钢耳边的主旋律。
命运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的沉重难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