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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追到黑衣人
    郝教授笑了起来,“我希望能成为能有幸”

    这样的句式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用,上一次听到还是在自己的求婚仪式上,这次的效果怎么样,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郝教授笑着,稍稍弯着腰微笑着说道,“我是要准备去买饭的,你吃了吗能有幸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小麦惊讶的脸上很快浮起了笑容,仿佛有只仙女棒在她的脸颊绽放开来,“嗯。”她轻轻的答道。

    一般在工作期间,郝教授的三餐都是匆忙解决的,那天是最近常吃的那家餐厅临时有事没有办法点餐,这才出来觅食,也刚好一时兴起想看看帝城的雪景。

    郝教授紧紧的把瘦小的小麦揽在了怀里,找了最近一家她以前常常一个人去的火锅店。

    “我第一次吃火锅。”

    郝教授找了火锅店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落了座,四人桌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坐着,不约而同的坐到了雾气蒙蒙的窗口边,窗外人声鼎沸像是已经煮沸了的火锅。

    “应该说,我是第一次离开家。”小麦说着,语气里有种如释重负般愉悦的意味。

    “觉得终于自由了,是吧”郝教授翻看着菜单,感同身受的笑着,说的很是随意。

    “是啊,终于等到了十八岁,考上了大学离家,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了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力了。”

    郝教授从来不轻易否认别人,她也不会摆出大人的姿态在这个时候告诉小麦,孩子,你还年轻,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家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家对你来说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有人出生就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的背面。

    郝教授还是温柔的笑着,火锅店里厚重浓郁的气氛因为她的存在变得如此轻松,“小麦,你再看看你想吃什么”

    小麦没有接过点菜单,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想试试猪脑花”

    郝教授朝她挑了挑眉,“小姑娘,不简单哪。哈哈,开玩笑啦,猪脑花很好吃的,我也喜欢吃,但是一般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点,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来两份,哈哈,以后可有人陪我了。锅底就点辣的怎么样”

    “好啊,特辣的,越辣越爽”

    两人像许久未见的老友大笑着,几句话,郝教授就已经判断出眼前的这个十八岁女孩经历过的事情使得她的心理年龄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实际年龄,于是,郝教授渐生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郝教授唤来服务员交上了餐单。虽然正值饭点,她们点的菜也很快就陆续端了上来。

    以前郝教授喜欢来这家火锅店的原因,一方面就是因为这家店不仅食材新鲜,而且上菜快,郝教授暗自以为他们一定是有一个默契十足且能力不错的团队。

    “我也是十八岁离得家,离家的第一天我在宿舍通宵看了一夜的泡沫偶像剧,吃了一天的垃圾食品,还做了好多以前家里不让我做的事情,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意意犹未尽呢。”

    郝教授说着,手上不停的涮烫着食材。

    作为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家,她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之所以把话题再次引入到十八岁,甚至自己先讲着自己的经历,那是因为以她的直觉判断,小麦的故事可以从这里划开口子。我会很温柔的,不会特别痛的。郝教授告诫自己。

    “我没什么兴趣,只是喜欢围棋,每天都会训练,学校宿舍一开放我就自己拖着箱子过来了,到今天为止,我没有摸过一次围棋,这才突然发现,我原来不是真的喜欢围棋。”小麦大口的吃着,口里和心里一样火热。

    火锅吃到浑身发热,郝教授脱了外套,撸起了袖子,手腕上的红绳好像刚从火锅的红油底料里捞起来的一样,透红的让人垂涎欲滴,小麦看了一眼红绳,歪着头笑道

    “小时候,我也自己编过红绳。那时候居然在红绳上寄托了好多好多希望,希望一切开始不一样,希望一切开始如愿,希望一切尽快成为过去。”

    郝教授捞起了一块烫好的毛肚夹到小麦的调味碟里,她咂了咂嘴,笑道“小麦,你相信吗这个手绳我戴了十几年,我现在仍然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对着它许愿,有时一个,有时两个,谁会相信一个心理学家会做这样的事,想想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确实是这么做的,每晚都是”

    小麦若有所思的笑着。

    那天的火锅,两人吃了很久,郝教授需要了解她,比麦建钢自己还要了解。郝教授第一次听到秦中鸣的名字,便是在那天的火锅店里。

    八岁那年,从小麦第一次接触围棋开始,刘姓村里的围棋室就成了小麦的避风港。逃避小伙伴,逃避刘翠花和麦天齐,她喜欢围棋的原因也因此变得复杂了起来。

    小时候的麦建钢没有朋友,她从小就抵抗力差,两岁时那场发烧差点要了她的命,麦天齐没有从五金厂赶回来,麦建钢还是醒过来了,但是高烧惊厥醒来后,麦建钢的体质变得更差了。

    她从来都没打赢过刘钢,即使动了脑筋,吃了亏的刘钢还是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暴力报复回来。从野蛮人的角度来讲,麦建钢永远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输家,一颗心上贴满创口贴,自尊被烤的脆碎,轻轻一碰就稀烂。

    小时候的麦建钢就知道她不能哭,她如果受了欺负哭着回去,麦天齐会骂的更狠,刘翠花被麦天齐洗脑的也不会再替她出头。在小小的麦建钢看来,这比身体的痛更加深入骨髓。

    她第一次被打后,哭着回家的场景是这样的。

    “你看你们家刘钢,带着村里的几个娃把我们家建钢给欺负成什么样了,这女娃的脸经得起你们这么打吗”刘翠花拉着哇哇大哭的麦建钢冲到李婶家,护仔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反应。

    “谁让你们家生的是女娃,要是男娃,还怕我们家刘钢欺负肚子不争气也怪不了人,这生了女娃打不过也要学会认命”隔壁李婶叉着腰理直气壮的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