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诸侯王是所有祸乱的根源,没错吧。”苏瑾认真说道。
纣王想了想,道“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还有一口吃的,还能勉强活得下去,那么不管再苦再累,他们都能坚持。而诸侯不然,就如同北海袁福通之流,他们野心太大,想要的太多,当现实禁锢了他们的野心,他们就会毫不犹的造反”
苏瑾颔首道“我不是在怀疑闻太师什么,只是感觉很迷惑。我能看出来的事情,以闻太师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来,可若是他看出来了,为何却一直在舍本逐末,不处理核心问题,反而是等哪里出现叛乱了,再去提兵灭贼。
他究竟是没能力解决诸王祸乱的根源,还是不想解决这根源,因为只有保证战争不断,才有足够的军功赚取各位想过没有,若非是因为诸王之乱,闻仲可能有如今的地位”
“你是说闻太师养寇自重”比干愤怒地说道“即便你是所谓的国师,也不能如此诬陷一位三朝元老,托孤大臣”
苏瑾摊手道“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何况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闻太师坏话,只是问出了心中疑惑。若首相大人觉得我的话哪里不对,那么请你告诉我,究竟是闻太师的能力不行,还是他不愿意解决祸乱根源”
“这两者都不是。”比干神情坚定地摇头说“你以为诸侯祸乱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遗留了数百年的问题,能那么容易解决还会留到现在”
苏瑾失笑道“这很难吗”
“很难吗”梅伯冷笑说道“困扰了我大商数百年的问题,在国师大人面前好像只是小事一桩”
“谈不上小事一桩,不过也并非是什么难事。”苏瑾说着微微一顿,转身环视着文武百官道“如果我拿出了解决办法,你们又待如何”
比干道“如果你拿出的办法确实可行,我愿向你赔礼认错,并且承认你在大商的地位。”
苏瑾对着其他的官员们道“你们呢”
“我们亦是如此。”梅伯沉声道“若你真的解决了诸侯之患,对朝堂,对社稷的功劳将不亚于任何人”
话音刚落,群臣纷纷响应,尽皆目不转睛地望向苏瑾,看他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历史遗留问题。
“办法很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不外乎是众建诸侯而少其力”苏瑾将未来无数年后,贾谊的那套成熟理论直接搬了过来,而后又结合主父堰提出的推恩令内容,缓缓说道“具体做法是,施恩于诸侯,令他们庶出的后代也可荫赏封侯,阖家欢乐。
只不过,王侯的庶子可荫赏为列侯,列侯国必须划分在王侯国的疆土内。如此一来,不出三代,诸侯王之乱可解,此为,推恩令”
即便是放到数千年后,推恩令亦是削弱诸侯的绝对杀器,汉武帝便是通过这条政令完成了中央集权,诸侯王们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大坑,也不得不向里面跳,否则的话,就算是造反,那些庶出的子弟们估计也很难再和家族一条心
而放在这个时代里面,更不用担心什么水土不服的事情了,完全无解。
大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没一个愚蠢之辈,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怎会还不清楚此计的老辣和阴毒可以说只要纣王敢坚定的按照这个政策来施行,日后所谓的侯国叛乱就是一个笑话
“大王,此计太过阴损。何况诸侯王又不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祖宗基业越分越小万一我们执行了这条政策,只怕会逼反更多的侯国”一名年轻的官员出列说道“还请大王三思。”
“还请大王三思。”随后,又有数名官员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恳求纣王三思,然而无论是比干还是梅伯,亦或者是杜元铣等重臣,对此尽皆沉默不言。
纣王坐在王座上呆立了许久,当他回过神后,看向苏瑾的目光顿时犹如看待天人
就在刚刚,他将自己代入诸侯王的角色,思考该怎么破除推恩令,结果却很无奈的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要人还是自私的,这就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阳谋,堂堂正正,大气磅礴的让人无可奈何
“王叔,你怎么看”纣王理都没理那些跪在地上的臣子,似笑非笑地向比干问道。
比干静默良久,竟是当众对着苏瑾微微一躬,认真说道“我本以为道长只是一名不甘寂寞的修行者,想要入世品尝一下红尘的滋味,未曾想道长果真是有大才之人,推恩令一出,不管最终成功还是失败,都没人再能否认你的功劳道长,在下比干,向你赔不是了。”
“在下梅伯,同样向道长赔礼。”梅伯躬身道。
除了一些诸侯国出身的臣子外,其余臣子纷纷向苏瑾赔礼道歉,委婉地表达出已经承认了他身份的意思。
“麻烦首相率人做出一个更加详细而细致的计划来,做完后差人送至御书房”纣王盖棺定论道。
“微臣遵旨。”比干恭敬地说道。
纣王点了点头,暗中向尚喜使了一个眼色,尚喜顿时扯着嗓子喊道“有本请奏,无奏退朝”
百官们此时依旧沉浸在推恩令的震撼之中,即便是一些提前准备好奏折的官员们也没有了讨论其他事情的心情,由此整个大朝堂在尚喜的问话声后基本上鸦雀无声
“退朝”未几,收到了纣王的目光示意,尚喜顿时高声喊道。
不多时,纣王大笑着率先离去,百官们逐渐退场。而当苏瑾刚刚离开王宫范围时,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官员瞬间向他涌了过来,将其团团包围在中央。
这其中,就有和苏瑾有些一点因果的殷商内务府大总管,尤浑
“各位同僚,有何见教”苏瑾眨了眨眼,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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