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艺欣端着碗的碎片,努力的平复着此刻的心情,可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不好意思,我再去盛一碗!”
江子琳看着倒下身子的叶景墨,和苏艺欣出门的背影,苦笑着自己,还以为,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一定会有结果。
也许在两个相爱的人面前,她的那点儿小喜欢,算不了什么吧。
苏艺欣又一次端着汤上楼,却在楼梯口被江子琳拦下,“苏小姐,方不方便跟我聊聊?”
“没什么好聊,汤给您,麻烦江医生了!”她刚刚什么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可聊的,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度过这三个月,到时候回到m国,他们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苏小姐想不想知道,这些年景墨是怎么过的?”
他,她知道,他一定恨她,不会原谅她的。
“景墨是我的病人,我跟他,只是医患关系,私下也算是朋友,希望苏小姐不要误会!”
“我看是江医生误会了!我只是这里的佣人,跟林先生没什么关系!”苏艺欣眼神回避,
不过倒是好奇,为什么叶景墨是她的病人,她是脑外科医生,难道是九哥这五年里受了什么伤?
“好吧!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江子琳下楼,刘妈将她送走后,苏艺欣才端着汤,重新进到了叶景墨房间。
叶景墨已经睡下,苏艺欣趁着他现在没感觉,在他脑袋上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一块已经不太明显的疤痕了。
看上去应该过去了很长时间了,跟她手腕上的疤痕一样,他怎么会受伤呢?
天已经渐渐亮了,苏艺欣守在叶景墨身边,有种久违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他身旁居然趴着也能睡下。
清晨的阳光洒在叶景墨的脸上,他脑袋有点疼。
他缓缓移动身体,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床边睡下了一个人,苏艺欣睡着的时候,很好看,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不吵不闹,会让人心生美好。
叶景墨就这样静止不动的看着她,她这样,好像回到了曾经,他们还在一起时候的样子。
每天早上醒来,这丫头都会在自己身边,他不想承认,这五年里他无时无刻的想要得到此刻的这种感觉,安心,平静。
苏艺欣觉得浑身有些酸疼,刚准备睁开眼睛活动一下,就发现叶景墨直勾勾的看着她,瞬间被他吓得,睡意全无。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叶景墨突然切换了一副面容。
苏艺欣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准备站起身离开,可是两脚有些麻木,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好在叶景墨眼疾手快,起身一把将她抱住。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丝毫不惨咋平日里的伪装,苏艺欣还是那种明亮清澈,而他也还是对她关心有佳。这种感觉也是久违的。
直到杜青莲上楼喊林先生吃饭,两个人才从刚刚的感觉里抽离出来。
“林先生,我去帮你放水洗澡!”苏艺欣赶忙躲进卫生间,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有多红。
叶景墨揉了揉额头,将自己这身满是酒味的衣服换了下来,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正巧苏艺欣准备出来。
她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叶景墨精壮的胸口上。
她不敢抬头,有些尴尬的从旁边的缝隙钻了出去。
早饭的时候,叶景墨没看到苏艺欣,今天是周末,以前的他,周末也要去公司加班,但是这个周末,他没什么安排。
吃过早饭后,就到湖中央,跟lucky在草地上待着。
lucky已经好久没玩飞盘了,没有叶景墨在的时候,它就孤零零的。
等lucky进屋拿飞盘出来的时候,还看到它正拽着苏艺欣的衣服,一起出来了。
阳光下,苏艺欣的眼睛很不适应,不想搞什么特殊化,所以苏艺欣也没有戴墨镜。只是尽量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好久没有看到lucky如此活泼的在草地上奔跑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一句话,苏艺欣站着,叶景墨坐在椅子上,难得的悠闲。
“合资建设码头下周一就开展了!”叶景墨语气不温不火,他实在想不出要跟她聊些什么话题。
“嗯。”苏艺欣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对于她来说,完成这个项目以后,延年内部会很稳定,也不需要尹延年忙什么了,她的这三个月,也就当休假了。
叶景墨眉头一蹙,又叹了口气,“昨天晚上……”
“是江医生送您回来的!后来太晚了,她就先走了!”
事实上,叶景墨并不想问是谁送他回来的,只是想跟她道个歉,早上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嘴唇还是肿肿的,下唇已经被他昨天咬破了。
叶景墨没再说话,苏艺欣则是在草地上,与lucky玩的很开心。
好像回到了她还没毕业的时候,每天遛狗,她都会跟在他身边,不厌其烦的与lucky打闹玩耍。
而lucky似乎只喜欢她,常常会忘记它还有个主人的事情了。
现在玩的越是开心,当年的那颗刺,扎在叶景墨的心里,就越是深。
苏艺欣刚把飞盘扔出去,眼前一黑,瞬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眼前黑的吓人,她摸索着站起身子,却摸到了一只大手。
“怎么了?”叶景墨看她摔倒,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只是她样子有些奇怪,目光呆滞,他一只手扶起她,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许久,lucky已经将飞盘叼回来了,苏艺欣才终于恢复了视力,渐渐看清了叶景墨的脸。
她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却一把被叶景墨拽住,“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
显然这个回答是不会让叶景墨善罢甘休的,她正要逃走,又被叶景墨狠狠的抓住双肩,“说!眼睛怎么了?”
他每次眉头紧锁的样子,都让她感到害怕,她也使了好大劲儿,才挣脱了叶景墨的双手,往屋子里跑去。
这是她的噩梦,她要怎么讲给他听,就算讲给他听了又能怎样,他会相信吗?
她不需要叶景墨的怜悯,越是在爱的人面前,她越不想让她知道当年的真相,知道了又怎样,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愧不愧疚,又是一回事。
难道还能破镜重圆吗?她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