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受嘛,还是可以哄的,但她要是找了洛小姐,老大可就不开心了,他一不开心,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哎……你也别太难过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你家小姐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到哪都带着你吧?”
跑了几步跟上少女的步伐,与她并肩走着,但说着说着,宋七就感觉不太对,特别是看到对方情绪更加低落。
他又解释般的继续说:
“虽说你家小姐是在风月场所长大,可也心思纯净,与我家老大算的是良配,俩人日后定是会过得好的,你也别太操心……”
“咱们玄武国也没有那么不开放,只要两人感情好,也是会被世人称赞流传看好的……”
话题是扭转不回来了,但氛围宋七是真有意在缓和着,一个劲儿的假装轻快的与少女聊聊天,让她心情转佳。
只可惜对方一直是沉默着,直到出了西城街道,在与去往三司法的分岔道上,对方吸了吸鼻子往反方向走。
宋七才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她袖子:
“走错了这边。”
这丫头竟伤心到这种程度,连来时道路都辨认不出来?
“我不去你们那了。”
似乎是猜出对方心中所想,洛晚晚小声解释了一句,又轻扯回袖子,缓和了一下情绪,说:
“我回雅袖阁等小姐,她会回来的。”
语气中的认真半分不减,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宋七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突然对面前如此忠诚(傻气)的少女不知该做何评价,憋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
“那你家小姐要不回来,你还一直等着啊?”
讲真,宋七从未见过有这么全心全意,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人的人,就算是最好的主仆,朋友关系,也有时是适可而止的。
打个比方,他与他家老大,他也没做到一直跟着的那种地步。
“等,小姐都不曾与我离开那么久的,要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心思百转千回间,却不曾想到有这么一个回答入耳,宋七一愣,紧接着就是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说道:
“行吧,那你就等着,看老大让不让洛小姐走,依我对老大的了解,估计他已经开始在准备婚礼的流程了。”
在房中呆了两天,做了几天的闲散懒人,洛蔷薇才突然想起洛晚晚上次被她落在土匪窝那边,是急得团团转,而刚好墨时澈处理完事情从外面回来,给她捎了个消息。
洛晚晚在雅袖阁等她。
她心里才稍稍有所安定,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她不忘闹脾气呢,小手拉拉衣领,又拉拉袖子的,身上穿的牙白锦绣披风遮住大半身子。
她还有所不满的嘀咕说着:
“都在房中呆了两日,这些印记还未彻底消散,你当时可真是够狠的……害我得穿成这样,这又是夏天……”
旁边犹如行走冰块的墨时澈撇了她一眼,不再言语,俊朗的面部轮廓是略显紧绷,可见心情不怎么好了。
若不是不善言辞,若不是不能与这太容易胡搅蛮缠的妖精辩驳,他还真是想喊冤。
那晚控制不住醋意,而这妖精又是意乱情迷的回吻,他能控制不弄伤她,已经是仁慈了,哪知道会留印记……
她还好意思天天提?
当时次日他都有说要帮她处理,看是否能用一些胭脂粉沫遮挡,她自己不干,非要傻乎乎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好些天没回雅袖阁了,不知道小洛儿她们有没有继续开张,先前说好的几个活动,有没有继续给办理起来。”
洛蔷薇是想到一出说一出的,委屈了不到半刻又想到了之前还没做完的事儿,扯玩着衣袖,感叹般的说着。
直到察觉旁边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回话的与她并肩走着,她才略显不满的皱着柳眉,用手肘碰他手腕:
“想什么呢?”
由于两人身高差距不同,洛蔷薇向来都是得微扬着脑袋与他说话的,但自从确定了关系,她偏偏要扯着他问。
想让对方目光完全是落在她身上。
就比如这一次,她说完就打算去拉对方的手,不过没料到的是对方先一步的低头看要,语气中带有着无奈:
“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够消停会儿……都念一路了。”
墨时澈说话语气向来是平淡,有时候还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除了之前亲洛蔷薇的时候,似乎带着抹柔情,便不再有任何情绪从语气中表达出来。
可独独这一次,那藏不住的宠溺尾音,轻叹无奈的口吻,哪怕是俊朗轮廓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表现也听得出来。
“我这人就这样,你还没习惯呀?”
丝丝缕缕暖意蔓延至全身,洛蔷薇心底欢喜,但还故作骄纵任性口吻说:
“要搁其他人身上,倒还恨不得我天天这么在其身侧嘟囔呢。”
说话的时候是完全撒开了手,小模样儿带着几分自信。
明明是不符她这张脸蛋该说的言语行为,但她做起来却相当自然,甚至那双漂亮撩人的桃花眼闪着漂亮点点星光。
没有丝毫做作。
不过,那番话儿终是让墨时澈剑眉紧紧皱起,下意识把身侧越走越远的人揪回来:
“什么意思?其他人是谁?”
衣领被猝不及防拉住,露出脖颈点点红印,但洛蔷薇却没有时间察觉这些,她只被对方这动作吓得轻呼了声。
“你……”
洛蔷薇被拉的不舒服,可四目相对间,她却惊奇地发现对方的脸色凝重极了,比以往审案的严肃模样还让人容易条件反射噤声。
不敢造次,言语。
“你……吃醋了?”
只有太过在意,才会对她的鬼话上心吧?
泛黄的落叶终究是被凉风袭卷落地,铺满一地金黄,而在那梧桐树旁,有白衣男子睫毛微颤,脸色极差。
在他那一双漆黑的双眸中倒映的,是洛蔷薇那副困且俏皮也让人内心深处软得一塌糊涂的可爱模样儿。
她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只歪着脑袋看身侧的墨时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