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了挪位置,也自认为好心的把面前杵着的人招呼他床边坐,自主把对方的脸色凝重给忽略了,继续说: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老大你不应该是在担心彩礼等方面……”
墨时澈安静的听着,似乎也是在想着好的决策,并没有理会宋七示意他往边上坐的手势,一双剑眉紧紧皱着。
别提有多么严峻了。
反而是宋七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说太过了,缓和了一下。
不过,墨时澈却在此时突然开口说:
“我先写信与母亲说一遍,此事也不能耽搁。”
几乎是撂下了这么一番话他就如同来时那般匆匆离去。
门外淡淡的月光随着他砰的一下关门的动作尽数隔绝。
宋七条件反射张开的唇瓣也下意识的闭上了,默默拍了下自己脑门,在心里无声叹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老大这情商真的是……
跑那么大老远就为了听他一番说教……?
待在床上抱着美娇妻一边商量此事是不够香吗?
还真是智商跟情商是相反的。
不过老大这情商还真不是一般的叫人着急啊哎...........
吐槽归吐槽,这夜深人静的,宋七自然是身子一倒,准备重新再找点睡意,只不过身子才刚触及到被窝。
却忽地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脚步声。
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
似乎是在往他这个方向来了
”…”
就算你是我老大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啊啊。
听着这脚步声,宋七忍无可忍,顶着比刚才还乱糟糟的一头墨发强行起身去开门,连件外衣都给不披上。
“我求求你了老大,你去找洛小姐吧,你应该跟她商量才对的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别人也没精神陪你……”
熬着啊。
又气又无可奈何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却忽地被面前一众人头吓得够呛,宋七好不容易找回的睡意是真的彻底消散了。
“大……大人?”
这一个个的都咋了?
这么都三更半夜不睡觉我这跑?
淡淡月光下,张大人领着众捕快站在他的门前,脸上的严肃态度丝毫不逊色于他家老大,只不过多了抹急切。
估计是没料到门会这么快被打开,他稍作怔愣了一下,便拉着宋七出门,一边说:
“快,带我去找墨时澈。”
“哎……”
胡乱的拉扯导致面前的门槛没看清,宋七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跟上张大人的步伐,加入了一群捕快队伍中他几乎是被扯到没脾气了,一边配合走出门一边问
“是衙门出什么事了吗?”
老大现在即将迎娶洛小姐,自然没心情管理衙门的事,尤其是不久之前他还那般火急火燎的让他解答问题。
宋七再怎么傻也知道不能把张大人带去找老大的,于是出了门就随便的找一条巷子带着走,直到张大人说
“三司法要完了,皇上现在准备将咱们都除去啊!”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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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屏风内身影曼妙,随着飘渺水汽蒸腾而上,模糊的让人看不真切,淅淅沥沥的水声也逐渐小了下去。
房间里不过就点着两盏烛火,光线忽暗忽明的,尤其是在自己身后的那盏灯火,感觉有什么闪过导致熄灭。
洛蔷薇皱了皱漂亮的柳眉,连忙伸手将大袖杉披上。
可转身的时候却只是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房门还是紧锁着,没有开过的痕迹。
幻觉吗刚才?
洛蔷薇看了一圈,并无发现任何异常后才重新回屏风里把衣服穿好,这回是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衣襟拉好。
穿的也是简约平凡的素白色衣裳,无半点儿以往风情。
铜镜里的她不着粉黛,
可就以那双漂亮明亮的桃花眼及宛若粉雕细琢的精致五官来看,都太容易让人着迷了。
说是坠入人间的天仙也不为过。
特别是此刻刚沐浴完毕,青丝似沾染点点水珠儿……
“真是没眼福的臭男人……”
洛蔷薇站在浴桶面前看了自己有一会儿,还是撇了撇嘴,下了这么个定论,但其实心里多少是有几分不满的。
她原本是想着与墨时澈待在一块儿,她好好修身养性。
在外人面前给足他面子,做他温良淑德的妻子,偶尔在他面前本性毕露……
就比如今晚,她想好沐浴后找他的……
想看他是否还端着正人君子的嘴脸只与她讨论彩礼之事。
但偏偏呢,他跑去跟别人商量这件事儿了。
“榆木疙瘩……”
洛蔷薇半蹲在浴桶旁边扒拉着水面,直把水面上倒映着的容颜给挥洒散开,似乎这样就能把不开心的事儿抛出脑后。
而与此同时,门口处却有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扰乱了她的思绪。
“沐浴好了就早些歇息,不可再闹腾,至于雅袖阁即将离开的那些姑娘,我已经让人去劝解了,应是会好一些,你不必担心了。”
来者并没有直接推门而进,反而是相当有礼貌的三声敲门后直接说明来意,言语间的意思都是很了解洛蔷薇。
知晓她心里憋闷,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闹腾。
只是要求时间过了心情舒坦点了就歇歇。
“好……”
洛蔷薇看向房门处,皱着的柳眉不自觉地舒展开来,碰着水面的指尖也缩回,甚至连回话都十分的乖巧。
不过在察觉对方即将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开口追问:
“莫公子……门派掌门选举的事情你是不是……”
压根没等说完,门口之人就不甚在意的轻笑接话:
“无碍,我本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强行上任只会令人心生不服。
倒不如我且先离开几日,等到时候回去,掌门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
离开几日……
洛蔷薇抓住他言语间的重点,又瞧了瞧四周,不久前刚租下来的客栈,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当时是说租个两三月的。
这傻子,怕是又做傻事了吧。
洛蔷薇咬了咬唇,心里乱七八糟的,愧疚感驱使着她不敢随意开口搭话,可与此同时,门外人又再次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