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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时荞:可惜我就是恶人
    护士转身要跑,月桐一个旋身又跟她缠斗在一起,秦清淮眸子一眯,口袋里的手术刀在指尖旋转两圈后飞出去,正中护士肩膀,血瞬间蔓延出来,染红了白色护士服。



    “好刀。”月桐一脚把护士给踹出去,手里针管抵在她喉咙上:“说吧,你是哪条路派来的?”



    护士知道自己失算入了圈套,看着肩上的血,她一咬牙,竟然朝着针管上撞去。



    月桐眸光一凝,飞快挪开针管,反手把护士打晕过去。



    她把针管扔给秦清淮。



    秦清淮接住后轻嗅了嗅:“剧毒。”



    月桐盯着地上躺的护士,眸低一片阴沉:“她刚才撞针管明显是寻死,即使杀手也没这么有胆魄…”杀手任务失败,会再接再厉,找回自己在业界内的承诺守信。



    “你的意思是…”秦清淮听出了点儿深意。



    “死士。”月桐蹲下身子,在护士身上摸索着,什么证明身份的饰品都没有,却在她手臂上一点儿发现了一个蝎子刺青:“是毒蝎。”



    一个地下无恶不作的黑暗势力。



    月桐柠眉:“可如果真是死士,怎么可能这么废?”



    走廊上因为警铃冲来了安保。



    秦清淮把手里针管好好收起来,准备有空研究一下:“你把她带到宿池那里去吧。”



    “好。”这人须得审问。



    月桐扶着人起来时,余光瞥到床上封桀睁开的眼睛,她撇嘴:“太子爷您福大命大,继续睡吧。”



    封桀还真就闭上了眼睛,从护士站在床边他就醒了,就算月桐不出手,他现在也有自保能力,不过现在结果是好的,无论是秦清淮还是谁,都不会让他死。



    戏院里,时荞收到一条短信,是月桐发来的,她看完后,神色无常。



    台上一场《鸿门宴》终于谢幕。



    宋寒山指尖捻着一颗熟花生,先开口笑:“傅兄今天不会就专门让我们来看戏的吧?”



    时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来这下一曲要唱《空城计》了?”



    傅恒神色微动,侧头看向戏院入口,起了身:“我父亲来了。”



    来的不止有傅焕,还有傅雷。



    傅焕今年有五十,满头黑发一身黑色西装,看着很是精神,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类似寺庙里那种香的味道,一张正义凛然的国字脸。



    傅雷平日趾高气昂的,现在在傅焕面前,通身气质还是矮了一截,看到时荞,他瞬时握紧拳头。



    “时荞,宋寒山。”傅恒指着两人向父亲介绍。



    时荞和宋寒山谁也没起身,只抬眸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傅家主。”



    傅雷脸色铁青。



    傅焕却混不在意,在旁边找了椅子坐下:“今日我约时小姐,是想就我弟妹在医院辱骂一事向你道歉。”



    他目光诚恳,声音浑厚,是风雨里经历出来的气势,不怒自威。



    傅雷不明白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怕的:“大哥…”



    “你闭嘴。”傅焕一个厉眼飞过,继续跟时荞说:“这两年,我修身养性,没怎么过问世俗,家中事物都交由二弟,不知京城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时小姐无论目的为何,又想做什么,傅家都可以配合,但我那侄子罪不至死,你大人大量,能否通融,让他先接受治疗?”



    “傅总这高帽子给我戴的。”时荞失笑:“我要是不同意就显得我是恶人是小人了。”



    傅焕跟着笑:“那时小姐是同意了?”



    “可惜…”时荞唇角一勾,眼底寒光乍泄:“我就是个恶人小人。”



    傅焕脸上笑意僵住。



    傅雷脸黑了:“你这是在耍我们玩呢?”



    时荞看都没看他一眼:“傅家主既然要见我,那之前肯定已经查过我,也知道我是谁,你觉得我现在回来是做好人的吗?”



    傅焕第一次变了色:“时小姐…”



    宋寒山笑的意味深长:“一个二房太太借着傅家势力作威作福,自己不反省道歉,让傅家主亲自从山里出来,看来傅家主还挺护短。”



    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变色。



    傅雷脸色青了又绿。



    傅焕脸上也终于挂不住,他看向时荞:“时小姐也是这个意思?”



    时荞只说了一句:“无关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她本就凉薄,背了不少罪恶,也是为解除罪恶而回。



    “看来傅家主今天是没办法跟我谈了,在下先告辞。”宋寒山敛下所有人神色,起身掸平衣服褶皱:“今天这两出戏挺不错。”



    “错误总是要有人认不是吗?”时荞也起身,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傅家主说呢?”



    宋寒山和时荞离开,台下大堂里只剩三个人。



    “大哥,那个宋寒山也就算了,这个时荞她…”



    “你闭嘴。”傅焕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稳态:“谁让你们去惹她的?封振荣?我不早交代过你,华瑞商会最迟明年就散了,傅家可以摘身,你这个时候惹时荞干什么?”



    傅雷拳头捏紧:“大哥,就算她是穆家的人,那也是余孽,我们通报内阁,把她抓了不就行了?”



    “父亲,二叔。”旁边一直沉默的傅恒,突然开了口,眸光深邃:“我昨天去找过时荞,她当时说了一句话。”



    傅焕抬头:“什么?”



    傅恒一字一句:“谁又不是个刽子手。”



    认错…牺牲品…刽子手…每一句都话里有话,别人听不懂,傅焕却清楚明白,他喃喃:“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傅恒垂眸:“林家主说林老爷子护着时荞,是在赎罪。”



    傅焕身子一颤:“赎罪…”



    傅雷再蠢,此时也明白事情的不简单:“大哥,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傅恒给傅焕倒了杯茶:“父亲,如果时荞背后靠山真的很大,她又跟宋寒山林家联手的话,再加上秦清淮,这个时候的傅家很危险,如果你再不坦露真相,封家也不一定能救我们,像时荞所说,牺牲品而已…”



    傅焕指尖发紧,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在寺庙清修吗?”



    他说:“赎罪。”



    他也在赎罪。



    可谁也逃不了时代的审判,谁也预料不到事情的发展,最起码时荞的强势归来,在他们所有预料之外…



    最终傅焕也没逐句的说,只跟傅雷说:“现在我取消你代家主身份,收回你手里一切权势,你明天带着老婆孩子去跟时荞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