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药的药效出奇的强,可也正因此,他们不敢大量投入生产,若被别人得到,那这个救人的药就会变成害人的药。
时荞不是好人,却也没想引乱。
若这个药最后成果出来,她会上交给世界卫生组织。
时荞把心思压下,问他:“腿最近怎么样?”
屋里有暖气,封桀就穿了套深蓝色的条纹睡衣,领口扣子没扣,露出一片瓷白,凸起的锁骨在灯下反光,漂亮极了,他抬了抬被盖在被子下的腿,没什么精神:“抬不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
何况他还是被炸,若不是时荞的药有奇效,他已经入土了。
今儿是晴天,太阳很大,虽然外面没什么温度,但在玻璃房里隔着玻璃墙也能汲取点儿温度,时荞把桌角台灯关了:“中午可以出去晒晒太阳。”
封桀弯了弯眼睛:“好。”
时荞去找了秦清淮,问着封桀现在的情况。
秦清淮想了想:“估计还要躺上几个月。”
那批东西已经知道在哪,它是导致穆家成为牺牲品的罪魁祸首,时荞自然要去看那里除了宝藏,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但封桀暂时不能挪动,时荞不放心把他搁下,只能先派人去探路。
她把宿池安排了出去:“虽然是在深漠,可以直升机去巡逻一圈,遇到危险直接呼叫救援队,若有必要,可以从地下雇上两个佣兵团。”
这件事,封振荣已经知道,别人肯定也知道,她虽然不稀罕什么财物,但也不得不防备,这些人会不会出什么损招。
楼下秦清淮在做饭。
没戴眼镜,眼底那丝异蓝格外明显,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散着几丝妖意,纯白色的圆领毛衣儒雅极了,带着深蓝色围裙,也遮不住浑身超然气质。
余光看到楼上下来的人,秦清淮把灶上的火关小了点儿,问道:“你跟封振荣交谈了什么?”
他以前并不关心时荞做什么,因为她知道时荞有分寸,且时荞不喜欢他插手,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时荞在餐桌前坐下,端过牛奶喝了一口:“还不就那点儿破事。”
秦清淮敛了神色,把菜端上桌:“你让燕子飞住在这里,不怕被抓吗?”
时荞歪了歪头:“你和宋寒山谁会举报他吗?”
秦清淮:“…”罢了,他这一生也就栽她身上了。
那双清眸里的情愫隐忍又清晰。
时荞鸦羽般的睫毛微遮,洁白的牙齿轻磕着牛奶杯的边缘,音色里带了几分复杂:“师兄,其实时莺鸾除了性格傲了些外,本性并不坏的。”
秦清淮瞬间就猜破她那点儿心思,轻哂:“能从你嘴里听到夸人的话,真是比月亮太阳同挂天上还稀奇。”
时荞却没心情跟他开什么玩笑,道:“师兄,无论我跟师父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你都永远会是我的师兄,但我不希望你再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秦清淮心底酸涩又在蔓延,面上却笑的风轻云淡:“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师妹,我对你好,有什么不对?”
说不通。
时荞垂下眸子。
月桐都两天不见人影了,时荞问她在哪,月桐兴致盎然的:“在星然娱乐玩。”
大明星小偶像的啊,帅哥美女一群一群的,她还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时荞,有个大冬天贴暖宝宝穿一字领白色礼裙的格外亮眼。
月桐特别指出:“新晋影后赵蕴,真人美丽大方,温婉动人,演技实力派,好像跟薛泽有一腿。”
这么一大番话,就最后这句才是重点。时荞多看了两眼照片,回了句:“跟他挺配。”
傅林两家出事后,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的等着分一杯羹,时荞又叮嘱了月桐几句:“盯着风向,别让人搞鬼。”
这个薛迢迢从哪冒出来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被替换的,背后是谁在操控的她,又想干什么,是不是跟段鸿儒有关,这些都还没查到。
思来想去,时荞又给黑子发了条消息:“帮我查苏娆现在在哪。”
当初她让司零结束惩罚后,把苏娆送进警察局,可苏娆第一天进去,第二天就不见了,从此了无行踪。
时荞有个猜测,但还不确定,需要等骆方舟回来。
宋寒山的伤差不多好了,可他人还住在别墅里。反正他不找事,事也不找他,时荞任由他在这了,这个人心机太阴沉,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姬家和傅家本来正在谈婚论嫁,可现在傅家这事一出,婚事暂时搁浅,姬家甚至有跟傅家脱清关系的想法,可姬家如今也身陷囹圄,自洗不清。
“只要你们在华瑞商会一天,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年穆家,你们都投了票,时荞不会放过一个,既然谈和不行,那就只能跟她斗!”这是林绍宇的话。
短短时间内,林绍宇已经恨不得吃了时荞。
尤其每当林家一出事,他就会想起时荞那番话。
还有妹妹和爷爷甚至林家族人,看他的眼神,好像都在看一个罪人,仿佛都在无形的指责他:是你先导致林家走到这一步的。
他也只是为了保全林家,他没错。
傅恒心里没有负罪感,但事情是他跟林绍宇一起做的,如今他们俩才是穿一条裤子,其中一个落水,另外一个也在岸上站不稳。
他跟着道:“华瑞商会也不是吃素的吧,封会长?”
这不是商会会议,几个小辈老辈都在,甚至栾锦华也跟着宋寒玉在这,他慢悠悠的接了一句:“不是说好让小一辈斗,老一辈不出的吗?”
沈子逸淡淡道:“这是华瑞商会的事,栾公子插言不好吧?”
“栾公子是我宋家军师。”宋寒玉替他说话。
栾家不该插手这件事,但栾锦华想借宋寒玉的手,在这捡点儿便宜,让栾家从芸城挪到在京城,在这里立足。
宋寒玉却蠢的甘愿被利用。
姬芙雪冷眼看着这些人:“时荞不能留。”
沈子逸斜睨了她一眼:“杀人犯法。”
姬芙雪压了压眼尾点的妆,意味深长的道:“谁说就得杀人了?”
时荞明显是不会轻易罢休,不是华瑞商会死就是时荞死,见招拆不了招,就只能来阴的。
时荞不知道这群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即使知道她也不放在眼里,毕竟,只要她不想,还没人能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