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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总不能是为烧帐篷
    他们是同族人,互相照料也应该。



    或许没那么深厚感情。



    只是,刚才那一瞬间,时荞想到了七年前,她带着封桀从京川岛的爆炸里走出来那时候。



    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二十八分。



    车没了也就算了,现在连帐篷也没了,看来接下来的路要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了,还要防止随时被暗杀。



    这旅程走的。



    时荞都有些感慨。



    宋寒山从对面走了过来,男人留着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此时披散在背如丝绸,让女孩儿看见都羡慕,身上穿着黑色的棉麻衫,像从古书里走出来的公子,清雅如玉。



    他目光清冷的扫过时荞和封桀:“这一路走过来,并没发现有人跟踪。”



    封桀双手掐腰,舔了舔唇,笑的邪佞:“你这是怀疑我们?”



    “我没有。”宋寒山对上封桀的视线:“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对,这些人半夜突袭,并没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难道只是为了烧几个帐篷吗?”



    “那谁知道。”封桀哂了一声:“说不定人家就是奔着烧你帐篷来的。”



    反正火烧不到他头上。



    以前这俩人算朋友,能坐在一起喝茶,能一起谈天说地,骂骂几家的老头子,再算计算计谁。



    自分道扬镳,这俩人似乎一见面就互怼,更准确来说,是封桀看宋寒山不顺眼,见面就得刺他,而宋寒山要么忽视要么反击。



    也是冤家。



    借着超强手电的光,时荞又粗略扫了一圈周围林子,火虽然烧起来了,但已经被灭掉,还烧不了山,引不起什么大危害。



    “收拾收拾上路吧,先离开这里,小心随时会再被偷袭。”时荞开口。



    不管刚才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从哪来的,此地都不宜久留。



    帐篷都被烧了,他们只把火星灭完,就带了幸存物资披星戴月的赶路。



    好在,后半夜没再发生什么。



    九月初的天,这边不算冷,但也热不到哪里去,清晨时路边的枯草上都是露珠,人淌着走过去,鞋子裤脚一片潮湿,也幸好他们的衣服是特殊材料,脏了用湿布一擦就行。



    “这快出雪区了吧?”天空依旧冰蓝,属于青藏的高原海拔却在背后越来越远,月桐以手当伞遮住阳,视线扫了一圈,可前方无边无际:“我们这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出去啊?”



    时荞倚在一颗树边,胳膊搭在身边封桀肩头做支撑,挑眉扫过去:“这是不是两年没极境里生死训练,都给你们惯的身娇体弱,这点路都走不动了?”



    “哎呀,姐姐…”月桐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人家才不娇弱呢,人家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看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我们能熬,你也没那么多时间耗不是…”



    “行了吧你!”时荞把她从身边给推出去,没好气的道:“已经叫支援了,但什么时候到就不知道了。”



    “阿窈。”封桀低声喊她,向她冲着西边抬了抬下巴。



    时荞侧头望过去。



    十米开外,有条小溪。



    此时溪边一块大石头上,巴仪在那里坐着,手里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刻刀,在一块随手从树上折下的粗树枝上刻着什么,垂着头的模样很认真,伴着身上少数民族的藏袍,在这不算青山绿水的荒野里,有几分莫名的沧桑悠远之感。



    总得来说,挺赏心悦目的。



    不过封桀可不是喊时荞看人的,他长臂一伸,把时荞揽进自己怀里:“我是喊你看他在刻什么,可不是让你看人的,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你也得了啊!”这男人,话说的是越来越直,脸皮也越来越厚,时荞把他胳膊从肩膀上打掉,眯眼望着那边认真做雕刻的巴仪:“你说他们还有多少秘密没说?”



    封桀思索:“你怀疑昨晚那些人是他干的?”



    “没有证据谁也说不好。”但巴仪和洛桑也好罕纳尔也好,这几个人一定有很多事情还没说,洛桑一直说她哥哥也在队伍里,可始终没露面,昨晚那些人到底是谁真的说不好…



    “休息好了,就上路吧。”时荞抬头看了看天:“在天黑前,找个好地方休息。”



    没有帐篷,得睡荒郊野外。



    但这些都是吃过苦的人,点堆火,倚在树边阖个眼,一夜就过去了。



    队伍每次休整,巴仪都会无声无息的在某个角落,拿着小刀继续在木棍上削,月桐环胸:“他一直在那里雕刻,也不知道到底在刻什么玩意。”



    时荞没去管他:“今晚都竖起高防备。”



    这种荒野之外,昨晚那些人绝不会就只为烧他们几个帐篷,肯定还会再找机会出手,而目标…



    “不是罕纳尔就是你。”这是宋寒山说的。



    他看着时荞和封桀:“我们之间本也无仇恨,现在利益相同,不如交换一下信息,互相合作,如何?”



    宋寒山在试探他们。



    封桀吹了下额前碎发:“不怎么如何。”



    时荞不动声色:“我们知道的宋二爷你都知道,宋二爷翻译的准不准,我们可无法求证。”



    她把皮球推回给了宋寒山。



    像打太极一样来来往往,并没什么意思,封桀最烦这种哑谜运动,他伸手在头顶树上扯了片叶子,漫不经心的道:“管是奔谁而来,把他们引出来,抓住审问不就知道了。”



    “说的轻松。”旁边给宿池伤口换药的月桐翻了他一白眼。



    但这次似乎就那么轻松。



    因昨夜一事,今晚的人们都没怎么熟睡,一点风吹草动都睁开眼睛,宋寒山他们帐篷被烧了,时荞他们的并没被烧,所以在听到外边动静,时荞和封桀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时,就见,宋寒山带着人跟那几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黑衣人紧张对峙。



    封桀拉着时荞,不让她过去:“看看再说。”



    月桐和宿池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手里握着刀,挡在两人面前。



    月桐不解:“我就奇怪,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一路,他们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这些人总不能早就在这等着埋伏他们吧?



    “巴仪呢?”时荞微顿。



    “诺,那呢!”封桀冲着宋寒山那边抬了抬下巴。



    巴仪又去保护洛桑了。



    “他们俩绝对有什么奸情。”月桐手里的刀转了个圈,在夜色里挽出两道寒光:“一会儿抓两个活的。”



    来者不善。



    宋寒山的属下已经跟他们打了起来,招招狠厉,而巴仪却护着洛桑到了时荞这边来。